話說弘毓第三次下江南,與愉貴妃香玉坐着龍舟,神清氣爽又浩浩蕩蕩到了金陵行宮,香玉眼中的這南巡一路,如若花徑暗香流。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香玉雖然被安貴人與禧貴人舉報,暗中誣陷,但是弘毓最終用苦肉計,在江南釣出了妄想在行宮策劃挑唆的兇手,他逮捕肅親王與貝勒弘禎後,又暗中把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禁足在行宮。
江南,愉貴妃香玉罥煙眉顰,明眸清澈又幽怨,從薔薇花落綠窗前,到杭州的霜葉紅於二月花,雖然暗中一直有兇手惡意在自己的眼前與耳邊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地製造假象,但是愉貴妃香玉都沒有相信,因為她有自己正氣的初心,自己自強的自尊,她不怕小人們無所不用其極的恐嚇威脅與詐騙,不怕小人對她暗中無恥又想方設法,煞費苦心的公然醜化與歪曲!
杭州行宮,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回到了寢宮,這時,她才知道,皇上與愉貴妃香玉在自己眼前故意演繹了一場苦肉計,她快樂又開心,但是,夫妻真正的愛,竟然最終是虐戀!
行宮,一名甄府的婦女跪在弘毓的面前,秘密稟告。
「原來這幾十年,她一直在朕眼前演戲!」寢宮,這一夜,凝視着床榻上的愉貴妃香玉,痛徹心扉又心潮起伏的弘毓,在寢宮竟然悲痛欲絕地六神無主,徹夜不眠。
錢塘江,旗正飄飄,穿着黃馬褂的侍衛,與那些燦若雲霞的紅旗,白旗,藍旗,龍旗,現在讓超凡脫俗又風流倜儻的弘毓覺得自己已經在自己的大清國土,成功建立了中華的宏圖偉業!
「皇上,這是江南天地會的真名單!」內務府大臣廣興暗中把一封信呈給了弘毓。
「這是真的?」弘毓不由得心煩意亂。
「蘭兒,雖然我們夫妻在江南演了一出苦肉計,但是後宮的女官榮兒是真正的天地會奸細,你為何在行宮還揣着明白裝糊塗?」秘密進了寢宮的地下室的弘毓,看了名單後,不由得呆若木雞。
「主兒,那個天地會名單,奴婢已經暗中欺騙妄想立功的內務府大臣廣興,暗中幫助我們順利呈給了皇上,這次這愉貴妃香玉一定走投無路!」令貴妃的寢宮,翡翠暗中向令貴妃魏馨燕欠身稟告道。
「好,我們這次派人編造的謠言,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皇上必定懷疑愉貴妃,我們再暗中用計欺騙刺激皇后,暗中逼皇后告我們的狀,我們就在行宮順理成章把罪責全部推卸給皇后!」令貴妃魏馨燕娥眉一豎,對翡翠與寶珠凶相畢露道。
再說行宮,皇上要冊封令貴妃為皇貴妃,取代皇后的謠言傳得雞飛狗跳,在杭州滿城風雨,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突然想起那夜巧合在寢宮地下室聽到皇上與廣興的話,不由得毛骨悚然,心慌意亂,她迅速去愉貴妃香玉的寢宮,但是今日愉貴妃香玉帶着紫鵑與荷花去大街溜達去了,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憂心忡忡,火急火燎,目視着身邊的菡萏道「菡萏,慶妃與穎妃呢?」
「主子,慶主兒與穎主兒也去大街溜達了!」菡萏欠身稟道。
「皇上這是真懷疑香玉了,竟然暗中派侍衛在杭州行宮動手前,把幾名妃嬪全都故意指使走了!」皇后烏拉那拉檀香不寒而慄,迅速來到西湖上的龍舟,這次卻真的看見皇上摟着令貴妃魏馨燕與幾名江南年輕貌美,冰肌雪膚的女子,在龍舟的帷幄里紙醉金迷,眉飛色舞,歡呼雀躍地吃喝玩樂!
「皇上,現在逮捕了暗中傳播謠言,對朝廷心懷鬼胎的兇手,您為何還在龍舟這般的寵愛令貴妃這個妖妃,日夜在龍舟紙醉金迷,聽這靡靡之音與沉溺女色?」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衝進帷幕,步到了正與令貴妃等人喜笑顏開又推杯換盞的弘毓面前,一身是膽,心直口快地朗聲道。
「皇后,朕是大清的皇帝,為何不能有這後宮佳麗三千?」弘毓眼睛血紅,喝得酩酊大醉,目視着義正辭嚴的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大笑道。
「皇上,臣妾知道,你相信了一些小人暗中在江南傳播的謠言,真的以為香玉與錢太醫在金陵青梅竹馬的事全是真事,真的以為」皇后烏拉那拉檀香酣暢淋漓,弘毓目視着怒不可遏的皇后,特別的驚愕。
「令貴妃,你們全都跪安!」弘毓瞥着令貴妃魏馨燕與幾名江南的女子,小聲命令道。
「令貴妃,你今晚休走!在江南暗中傳播謠言,在大街小巷暗暗搬弄是非的罪魁禍首,是你!你暗中收買喉舌,編造謠言,故意收買了林家的幾個親戚,公然給愉貴妃香玉在金陵甄家的貞潔竭盡全力潑污水,本宮雖然知道你心機深沉,為了爭奪後宮的權力,圖謀不軌,機關算盡,但是本宮還是沒有料到,你竟然在江南這般的恬不知恥,不但陷害詆毀愉貴妃香玉的貞潔,還暗中派人在杭州秘密地偽造了反賊名單,誹謗污衊愉貴妃是反賊奸細,你這個妖女,你才是我大清最禍國殃民的妲己!」皇后烏拉那拉檀香鳳目圓睜,看到令貴妃魏馨燕,就怒火中燒,大為光火,親自擋在令貴妃的面前,怒視着令貴妃,勃然作色,怒不可遏地大聲叱道。
「皇后娘娘,您不要在皇上面前隨心所欲地冤枉嬪妾,你說嬪妾故意造謠誣陷迫害愉貴妃,您有嬪妾害愉貴妃的真憑實據嗎?」令貴妃魏馨燕一臉的地痞潑皮,瞥着鳳目圓睜,目光如炬與悲憤交加的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神情自若地回答道。
「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妖妃!」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大怒,對着令貴妃魏馨燕那皓膩的粉頰,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
令貴妃魏馨燕捂着腮綻桃花的臉,淚眼婆娑。
「皇后,現在你這脾氣怎麼在後宮越來越壞?你為香玉叫屈辯解,但是你卻在朕的龍舟上明目張胆打人,你真是又跋扈,又無能!」弘毓龍顏大怒,對着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大聲叱道。
「皇上,您真的要暗中對香玉動手嗎?她不是反賊,臣妾現在在這裏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為香玉證明,她不是天地會反賊,她與錢太醫在金陵青梅竹馬,是徹底清白的!」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痛哭流涕,跪在弘毓的面前。
「烏拉那拉檀香,你不要在朕面前沽名釣譽!你在後宮沒有迫害過愉貴妃?這次下江南,雖然朕是用了苦肉計,但是朕也暗暗地對你們這些人暗中調查,在杭州行宮,朕早猜疑你挑唆朕與愉貴妃的夫妻感情了,現在你又來陷害令貴妃,痴心妄想把朕的名譽也全部破壞了,你這厚顏無恥的妒婦,豈配冊封皇后,在後宮母儀天下!」弘毓不但沒有被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勸說,還暴跳如雷,把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與菡萏劈頭蓋腦臭罵一頓,命總管太監李盛與幾名宮人把皇后檀香攆出去!
「皇上,你在龍舟故意與令貴妃推杯換盞,故意躲在西湖沉溺女色,你就是這般演給蘭兒看,讓蘭兒認為,沒有皇上你的寵愛,蘭兒現在就什麼全都沒有,然後你在行宮正襟危坐,讓蘭兒來跪倒在皇上你的龍椅下,心慌意亂,不寒而慄地向皇上你連續叩首求你?皇上,你以為臣妾沒有自尊,這天下的女子都沒有自尊,沒有丈夫的寵愛就走投無路嗎?」就在這時,愉貴妃香玉罥煙眉緊蹙,如若弱柳扶風,進了龍舟,孑然一身單刀直入,步到了弘毓的面前,她黛眉一豎,咬碎銀牙,對弘毓悲痛欲絕,痛心疾首又酣暢淋漓地大聲道。
「蘭兒,你竟然把朕想成了這種俗人?蘭兒,你是朕這心中唯一的妻子,我們是情投意合心有靈犀的夫妻,但是今日,你竟然這般的懷疑朕,仇恨朕?蘭兒,你知道你剛剛的話,已經把朕胸口這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完全在你的眼前都撕碎了!」弘毓痛不欲生,老淚縱橫地凝視着罥煙眉豎的愉貴妃香玉,對香玉心如刀割又傷心欲絕,撕心裂肺道。
「皇上,臣妾知道你對臣妾這二十幾年的寵溺!你這二十幾年,全都是在後宮用別人的血來溫暖臣妾的心,檀香姐姐今夜有何錯?皇上你卻要把檀香姐姐攆出龍舟?這二十幾年,皇上為了掩護對臣妾的寵溺,故意讓多少年輕韶華女子給臣妾在後宮做了替罪羊?臣妾十分感動皇上這半生只對臣妾這願得一人心又不顧一切的愛,但是皇上,你對臣妾的這種愛,是魔王,是,現在的臣妾,對皇上的,只有害怕,只有恐懼,那些暗中心懷鬼胎,心術不正的女人想方設法在你眼前撒嬌弄痴,阿諛奉承,但是臣妾不會,因為臣妾天生孤標傲世,性格光明磊落,從小不會奉承與巴結人!」愉貴妃香玉,罥煙眉倒豎,那秋波明眸流露出她的幽怨和倔強!
「李盛,傳朕的口諭,今晚派馬瞻超與侍衛送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與愉貴妃回京城!」弘毓痛徹心扉,目視着身邊的總管太監李盛,小聲命令道。
「皇上,臣妾與檀香姐姐可以回京城,但是臣妾現在請皇上放了無辜的女官榮兒!」愉貴妃香玉這時覺得心生涼涼,但是她仍然自尊地向弘毓欠身萬福。
「蘭兒,若是現在在龍舟的皇帝是朕的四哥,他會迅速叱罵你,妃嬪婦人不許干預朝政!」弘毓凝視着愉貴妃香玉,悲痛欲絕道。
崇德二十七年,皇帝三下江南,九月卻在杭州命送皇后愉貴妃等人回京。
紫禁城,延禧宮書房,畫樓月影寒,愉貴妃香玉在書桌上,正寫着自己的文集。
「主兒,您這身子,自打回京後就一直在寢宮欠安,紫鵑勸您今晚早些休息吧。」紫鵑見愉貴妃香玉眉尖若蹙,罥煙眉似蹙非蹙,皓腕顫抖地寫着,不由得痛徹心扉,步到愉貴妃香玉的面前,溫婉勸香玉道。
「紫鵑,這快冬天了,皇上與皇太后妃嬪們迴鑾了嗎」愉貴妃香玉眉尖若蹙兩靨愁,對紫鵑支支吾吾又顫顫巍巍地問道。
「主兒,皇上,皇上與皇太后早回京了。」紫鵑淚眼婆娑又泣不成聲。
「皇上回京了,但是本宮在這延禧宮書房,卻一日沒有見過皇上,皇上真的是恨我了,對我切齒痛恨,對我恨之入骨!所以就是回宮,也故意命令你們暗中都瞞着我!」愉貴妃香玉不由得痛心疾首,淚眼迷離,悲痛得肝腸寸斷。
「主兒,皇上對主兒的愛,是永遠與血脈生死的愛,現在皇上回京雖然還生氣,但是皇上也是故意在養心殿裏躲避與主兒在杭州時的矛盾,紫鵑相信,皇上對主兒的愛,就算是昔日那些古人的不離不棄與海枯石爛,也無法比!皇上與主兒永遠是知音!」紫鵑泣不成聲地勸慰愉貴妃香玉道。
「紫鵑,因為本宮是這個世間暗中最了解皇上的人,他,愛新覺羅弘毓,昔日有多愛本宮,今日就有多恨本宮!現在在延禧宮寢宮,就是本宮病入膏肓,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他也不會再聽本宮和延禧宮的消息!」愉貴妃香玉若梨花帶雨,傷心欲絕又撕心裂肺地對紫鵑道。
養心殿,弘毓正在書案前,專心致志,聚精會神地看書與批閱奏摺,這時,總管太監李盛步到了弘毓的身邊,半晌吞吞吐吐。
「總管李盛,你這廝有何事?」弘毓目視着李盛,冷笑着詢問道。
「皇上,這是延禧宮的紫鵑姑娘呈給皇上的信箋!」李盛跪在弘毓面前道。
「延禧宮的信箋?李盛,把信箋給朕!」弘毓凝視着李盛,雖然急不可耐,但是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命令李盛道。
這一夜,弘毓雖然幾次想心急火燎地打開信箋,但是他過了半晌,又忽然面色鐵青地把信箋放下。
延禧宮,今晚月冷風清,愉貴妃香玉在紫鵑的攙扶下,步到了院子,只見院子裏,宮外,這是冷清寂寂。
回憶着安宛靜,蘇雲,永琪,愉貴妃香玉情不自禁淚眼迷離潸然淚下。
「永琪,你去了,額娘真的沒有想到,這一生,額娘只為了你,卻還只是一場夢,額娘竟然白髮人送黑髮人!你的親弟弟永琰,也被毒婦要挾,額娘現在想,自己確是一名不中用的人,是額娘太善良,還是這個世間太黑暗?」愉貴妃香玉珠淚滾滾又聲淚俱下,她凝視着院子,似乎眼前又忽然浮現出永琪那可愛的臉。
晨光微熹,延禧宮寢宮,露冷月殘人未起,這一幕在人間的悲劇,現在卻無人知曉。
書房,愉貴妃香玉暮雲疊鬢,凝視着這菱花鏡里的含情目嬌襲一身之病。
「紫鵑,皇上仍然不聽我的嗎?我林香玉真沒有想到,一生最愛的人,現在卻到死都痛恨着我,竟然都不願一點點的原諒我!」愉貴妃香玉瞥着身邊的紫鵑,這枉凝眉緊蹙,她對紫鵑,聲音艾艾地說道。
紫鵑見愉貴妃香玉華容慘澹,也不由得淚眼婆娑。
「紫鵑,你是本宮在這個世間最親的閨蜜姐妹,這個世間,在後宮有多少的險象環生,你都堅持陪着本宮勇敢衝過,這三十年,我們姐妹一起衝過了多少魔鬼與魑魅魍魎暗中設的不寒而慄的艱難險阻,這一生,雖然沒有最終的喜劇,但是有這麼多暗中對我好,我愛的人,我覺得這可能是延禧宮一個最好的結局!」愉貴妃香玉凝視着紫鵑,緊緊地執着紫鵑的紅酥手,對紫鵑泣不成聲道。
「不,蘭兒,這個結局,最後應該由我們夫妻一同在這延禧宮寫下去!」就在這時,愉貴妃香玉的纖纖玉手,忽然被一隻溫暖與讓她覺得開心高興的大手緊緊地執住了。
「皇上!」愉貴妃香玉那似蹙非蹙罥煙眉稍霽,忽然驀然回首,只見這眉目如畫,面若滿月的弘毓,正淚眼迷離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皇上,香玉猜到,我們這幾十年的感情,真的是白首不相離,我們夫妻最終故劍情深!」愉貴妃香玉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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