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說自己一個人能行,江靈不好意思自己在旁邊站着,便堅持要搭把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二人合力將女屍搬上後備箱,負責主力的李真依然面不改色,而沒幹什麼的江靈反倒累的滿頭大汗。靠在車身上直喘氣。
李真從車上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江靈接過,一口氣喝光。
李真沉默的看她兩秒,轉身上了駕駛座。
盛夏的黎明總是來的很快,李真開車載着江靈直奔李家別墅。二人剛到家,天空便已露出幾屢曙光。
李真脖子上的糯米已經變成黑色,江靈又幫他在傷口處塗抹了些新的糯米。
張惠見二人回來,趕緊把李家人全部召集到客廳。除了幾名老者坐在沙發上,其餘人皆站着。
昨夜江靈躺在沙發上睡了五個小時,到現在還不覺得困,反倒是李真困得不行。只有他一個年輕人靠在沙發上打盹兒。其餘人見了自然不滿,不過嘴上也不敢指責什麼,只能在心裏腹誹。
張惠偏要她沙發主位,當着李家大小近上百口人,江靈哪兒好意思,只得站在客廳中央說話。
江靈十分尊重在座的各位長輩,口氣儘量顯得恭敬,「老爺子化成殭屍還知道回來復仇,證明他還是有意識的。正所謂,成也於斯,敗也於斯。有意識的殭屍存在很致命的短板,我們現在只能從喚醒老爺子的記憶下手!我想請問在座的各位……」江靈環視着客廳內百八十口李家人,「老爺子,具體因何含冤而死?」
客廳里陷入靜謐,正在假眯的李真眼皮子忽然跳了下,他換個姿勢抱臂,卻沒有睜開眼。
沙發上坐着的其中一名老者嘆口氣,對站在一旁靜靜聆聽的張惠道「小惠,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李盛和李宗都生死未卜,李真又尚未成家立業,你是老大媳婦兒,還是由你來說吧。」
張惠沒推辭,她神情悲切的從人群里走出來,踱步至江靈面前,兩隻粗糙的肉手攙扶着江靈的手臂,「江天師坐吧,您對我李家有恩。您總是站着也不妥。您只有坐下了,我才有站着說話的底氣。」
江靈受寵若驚,只好坐下。
張惠站在她旁邊兒,抹了把眼淚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還不是為了家產那擋子事兒唄……江天師剛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我和秦霜,還有老三吵吵了。老爺子生前吶,有錢!除了咱家這棟別墅,另外還有在市郊區要被開發的一畝三分地。保險箱裏,至今有多少大銀元和存摺,那也都是未知數兒。」
張惠也不顧及李真在場了,先拿他開刀,「老三呢,長這麼大一直在外頭混。他前兩年看重了郊區那一畝三分地,非得讓老爺子把地讓給他開賭場。我爸卻說,可以,必須先成家立業。老三不答應,不經爸的同意,明目張胆的在那塊地皮上蓋起了六層賭場!我爸一氣之下中風癱瘓……」
李真聽到張惠的哭聲,不悅的皺起眉毛睜開眼。
張惠視而不見,繼續說道自己的委屈,「這一癱吶,就是三年!爸生前呀,最疼的就是老二媳婦,秦霜天天穿紅帶綠,整日跑到老三的牌局裏耍,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天樂呵呵的給錢花!而秦霜倒好,不伺候爸也就算了,竟然見爸時日不多,打起了財產的主意,天天逼着爸寫遺囑。」
「那日我給老爺子上樓送飯,推門而進,無意中看到老二和秦霜正拿着我爸的手,逼着他往遺囑上摁手印……而我爸的表情,分明是不情願!我當時就急了呀,放下餐盤就跟這兩口子抓了起來。我爸一氣之下就給——」
張惠的眼淚開始刷刷的往下掉,「我知道這是家醜,外人聽到的也都是哥幾個為了爭家產氣的老爺子身亡。真實情況我可是誰也沒給說過的呀!老爺子癱瘓三年,我盡心盡力伺候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到頭來分文不落,李家所有財產都得被老二家的霸佔了!換作誰,誰也不甘心的呀!」
「我倒不是為了爭那點兒家產,關鍵是秦霜這個婊子,她,她——」
張惠大喘氣,周圍一百來雙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她,都期待下文,張惠仿佛豁出去,痛心疾首的拍下大腿,「她在外頭養漢子呀!」
眾人譁然,張惠抽泣着又道「我還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老二是個怕媳婦的,身子骨兒又不好,等老爺子死了,這些財產都得落到秦霜手裏。到時候她帶着財產跟那野漢子私奔——那可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啊!」
眾人聽到這裏,無不義憤填胸。
「秦霜呢?我李家不是有習俗嗎,出軌的女人得被亂棍打死!」
江靈「……」
李家每樣習俗都能致人命啊。這還是二十一世紀人嗎?
張惠停止哭泣,「不知道去了哪兒,我上樓瞧她的時候,屋裏有幾隻被咬了脖子、吸乾血的死雞死鴨。八成變殭屍了,怕咱們救命恩人結果了她,提前跑了。」
周圍人開始議論紛紛,江靈聽了個明白,抓中要點問張惠「那老爺子生前除了秦霜,還有沒有最疼的人?」
「有,老爺子的孫子,錦航。」
一名老者聽到這裏,對人群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孩子招招手,李錦航聽到這些人說要把自己的媽媽亂棍打死,害怕的瑟瑟發抖,一步也不敢挪動。
最後還是張惠這個做大娘的,親自把李錦航領過來。
「這孩子以前挺活潑,這兩天估計給嚇怕了。」
江靈對李錦航很友善的笑了笑,小孩子立刻躲到張惠身後,江靈「……」
「明天是月圓之夜,所有的殭屍應該都會跑出來吸陰氣。」江靈自動忽略小孩對她的畏懼,直接對張惠道「到時我找地方布個陣法,你讓這個孩子把老爺子引到陣法裏,另外吩咐幾個男人去幫我困住他,其餘的,交給我來做。」
張惠一聽要個八歲的孩子去引殭屍,頓時臉色都嚇白了。
「江天師,要不讓我女兒陪着錦航?他太小,遇到事情肯定會亂方寸。我女兒大了,都十四了,有什麼事也可以擋在錦航前頭,替他出頭……老爺子生前雖偏愛小的,但也沒重男輕女。」
人群中一名穿着普通樣貌靈秀的小姑娘走過來,微笑着安慰泣不成聲的張惠,「媽,別哭,我可以的。」
江靈看到這裏,心裏萬分不是滋味兒。
通常那些偷奸耍滑的人,都能不勞而獲。反而最老實本分的,卻不得好果。
上天,就是這麼的不公。
…
江靈在片場拍了一天戲,導演和她話不多,但江靈感覺出來了,牛禕總是會或多或少的關照她,不是鏡頭往她那邊偏離,就是原本寫好的劇本臨時加台詞。
江靈演的好不盡興。
大家都是明眼人,看得出牛禕器重江靈,一些沒名氣的演員紛紛都跑來主動和她搭話,有些前輩見她天資不錯,手把手兒教她精髓。
江靈為人和善,長得又討喜,很快與大家打成一片。
這不禁讓自視甚高的杜安蕾吃了一肚子氣。
原本大家都是圍着她轉的,這會子,人被江靈籠絡去一半兒。
太陽傘下,四五個人為杜安蕾扇扇子,小助理雙手端來檸檬茶,杜安蕾沒好氣的接過,狠狠的剮了眼不遠處蹲在地上與群演說說笑笑吃盒飯的江靈,「一個演丫鬟的,還特麼成精了!以為有導演器重,就能翻身做主子啊?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先過我這關再說!」
劇組收工後,江靈意外發現更衣室鎖了門。
大牌演員都有自己的更衣室,群演和劇務都走了,江靈想找個人要鑰匙都難。
衣服倒不打緊,可她今晚還得收殭屍,自己的包和手機卻都落在更衣室。
「要是會『劈枷開鎖術』就好了……不過,幸好驅魔鞭還在。」江靈抽出一直纏在腰上的鞭子嘆口氣,「一會兒全指着你這個法寶了,可別給我掉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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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號要p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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