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接了話,「對,不僅他,徐會計也被帶走接受調查了,他和趙大國可是親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次公安局是下了狠勁要將這個拐賣婦女的團伙一鍋端了。」
「這次張玉蓮倒是也算幹了件好事,至少那些可憐的姑娘們得救了,順帶着村里這些一手遮天的幹部也落網了。以後村里沒了趙大國兩口子仗勢欺人,大傢伙的日子可算好過了
聽的出來,張德勝和王蘭香對於趙大國兩口子,真得是恨之入骨。
這麼多年,王菊琴那個胖女人,仗着自家掌柜的是村主任,真的沒少在村里橫行霸道。
這下,不止張張德勝他們的全村人都算出了口惡氣。
「媽,你咋這麼篤定是張玉蓮告的密呢?」張檸一臉笑意的看着王蘭香。
王蘭香冷哼,「除了她,誰還會這麼缺德?」
聞言,張檸和秦鋒對視一眼,倆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伸張正義哪裏缺德了?
「反正不管怎樣,趙大國被抓,真是大快人心。」
王蘭香笑的一臉幸災樂禍,就跟舊社會地主被打倒,貧苦百姓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一樣,就差放炮慶祝了。
張檸注意到因為她爸媽的話,坐在小板凳上的張莉,神色變得相當凝重。
她低着頭,一直未參與大家的話題。
張檸理解張莉此時的心情,她爸媽對趙大國如此充滿敵意,甚至連帶着對趙保軍也不待見,眼看着關係越來越僵,以後她和趙保軍的親事,怕是沒那麼順遂。
以前也許是趙大國家眼高玉頂,看不起他們家,也看不上張莉。
不需要三十年河,風水就已經輪流轉了。
如今,她爸媽,怕是不會同意和趙大國家扯上關係。
張檸也有些頭疼,想到以後和趙大國王菊琴那種人做親戚,真的一個頭兩個大,尤其還有各種趙保民,兩家成了親戚,豈不是經常會看到那個混蛋?
說起來,張檸這才想起,好像有很久都沒見過趙保民了,以前本來還想好好虐一虐那個混蛋來着,結果最近比較忙,也沒顧得上。今天提起他們家,張檸才意識到,趙保民似乎有好久沒出現在她,視線中了,在學校也沒見過。
張檸張剛想着,王蘭香的八卦就接踵而來,「對了,你們知道嗎?聽說趙保民也報名參軍了,因為趙大國的事,被刷下來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張檸眉頭微挑,趙保民要去參軍,被刷下來了?
那種心術不正的混蛋,部隊收他才怪。
張莉終於聽的不耐煩了,語氣煩躁的衝着王蘭香說道,「媽,反正以後我們要去鎮上開飯館,管它村裏的事呢,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王蘭香沒感覺到張莉話里的其他情緒,依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對,咱家以後就在鎮上了,村裏的事,隨它去吧,管他趙大國被抓還是趙保軍復原呢。」
張檸覺得再聊下去,煩躁的張莉估計得爆發了,急忙轉移了話題,「飯館的事都忙活的怎麼樣了?再有兩天就到開業的日子了,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現在就差壓面機沒買了,我打算等豆角再賣掉一些,趕在開業時,把壓面機買回來。」
整個飯館準備下來,張德勝已經捉襟見肘,壓面機實在沒錢買了,只能等豆角再賣掉一部分換了錢再買。
「豆角還有多少?要不除了給我們自己留的,再去菜市場賣掉一些吧,時間太長會不新鮮的。」工地停工後,食堂就不需要供應了,現在只賣給縣城聚賢樓,他們每天的量只有三十斤。
張順回道,「王福來說了,等我們供應不了就給他提前說,他們那邊都是每天定時採購,不囤貨。」
「咱們也沒法囤貨啊,採摘季節過了再長下去不是全成籽了嗎?現在還有多少?」
「還有一部分沒摘回來的,大概能摘個五百斤左右吧,藤蔓快幹了,這兩天得抓緊摘,不然豆角都長老了。」
「嗯,爸,大哥,要不你們明天摘一部分去集市上賣吧,或者去縣城的菜市場清晨搞批發也行,總之,得趕緊處理掉,不然長柴了就賣不出去了,我們自己留一部分放在地窖里就行。」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處理換成錢,等飯館開業,想擺攤都沒時間了。」
吃完飯後,本來張檸還想和張莉聊聊,只是秦鋒還在,他來家裏,盡聽他們蓮這些破事了。
張檸怕秦鋒等的不耐煩,便沒再逗留。
張莉的事,他覺得應該交給她自己處理。
她自己的生活別人代替不了,既然選擇了趙保軍,她自己就該做好面對兩家長輩的心理準備。
臨走前,她只跟張莉說,讓她哪天帶着圖紙來鎮上,她帶張莉去找周倩。
眼下,還是先搞事業要緊。
張檸知道家裏這次是徹底掏空了,一點周轉資金都沒有,豆角還沒完全賣出去,壓面機還沒着落。
她實在過意不去,第二天,中午快放學時,她終於做了個決定。然後她請了下午一節課的假,中午一放學,就去飯館叫了張順,特意跑去縣城,找了家中醫館,賣掉了一張治療麻風病的藥方,得了一千塊錢,去市場上轉悠了一圈,買了台家用的壓面機,是帶電自動的。
張順全程都懵懵的,眼看着張檸和大夫講着他聽不懂的專業術語,然後在張檸的各種妙語連珠的說服之下,對方相信了她的藥方。
接着,張檸又和對方為了價格問題爭了半天,在張順驚愕的眼神注視下,那大夫掏了一它錢給了張檸,張檸又給藥方上寫了什麼藥加上去,一單生意就算交易成功。
張檸將錢塞給了張順時。張順這才回過神來。
「檸檸,你不用這樣,我們豆角都賣了,湊吧湊吧,可以買台壓面機了,你的藥方怎麼能賣錢呢?你市婦幼知道會不高興的。」
張檸不以為已的笑笑,「哥,沒事,藥方賣出去,也可以造福老百姓嘛,不然咱這小地方,有人得了這種病,大夫無能為力,受苦的還是病人。」
張檸嘴上將自己的行為說的如此偉大,實則內心在狠狠地鄙夷自己。
看着自家妹子臉上牽強的笑意,張順更能聽的出張檸其實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花三百多塊買了台自動壓面機,張檸將剩下的錢給了張順一百。
張順說啥都不要,張檸硬塞給了他,說是給張順的零花錢。
張順實誠,平時賣了豆角,一分不少都給他爹交了賬,自己手上一分錢都不留。
他不抽煙,總說自己沒處花錢。
一個大小伙,過得跟小老頭一樣。
「大哥,以後咱們有錢了,你也得學會消費,掙錢就是為了花嘛,自己喜歡什麼就買,要是認識了人家姑娘,就請人吃個飯,這都是最基本的社交。你要兜里一分錢都不裝,碰到個熟人,想請人喝瓶水都掏不出錢來。」張檸使勁給張順灌輸着消費觀,希望他能轉變觀念,別再那麼委屈自己。
張檸說了半天,張順聽着感覺好敗家,「錢還是別亂花,你以後上大學學費可貴呢,給你攢着。」
「我上大學你不用擔心,我師父說了,他給我掏,再說以後咱家飯館不也掙錢嘛,錢是賺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買了壓面機,張檸硬拉着張順去服裝店給他買了一套時髦的新衣服。還買了兩套廚師服,衣服不貴,總共也就幾十塊錢。
看着張檸花錢像流水一樣,張順的心簡直在滴血,不過想到張明星一張藥方就賣了一千塊,他便也不糾結了,人家掙錢容易,有的可花。
到了鎮上,倆人將壓面機抬到飯館,張檸便又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學校。
手裏有錢了,她還得惦記着秦鋒給那個韓正私底下墊付的三百塊錢,張檸打算把錢給人還回去。
一碼歸一碼,雖然倆人如今關係好像是不一般,但錢財方面,暫時還是分清楚為好。秦鋒為她,為他們這個家,做的已經夠多了。
下午,張檸見到秦鋒,給他還錢時,秦鋒的臉色黑沉的給她嚇了一跳。
張檸無視他臭臭的表情,依舊伸手拿着錢往他手上給,「這錢你還是拿着吧,我家開飯館,總不能讓你花錢。」
「張檸,你拿我當你什麼人?」秦鋒沒接,只是神色緊繃的看着她,沉聲問。
張檸被他看的渾身直發毛。她眼眸閃爍着,低聲開口,「就朋友……吧。」
張檸的回答,讓秦鋒的表情看起來更駭人了,他銳利的眸子緊鎖着她,看了不知多久,他緩緩勾唇,發出一聲低低的冷笑,「朋友?你拿我當朋友,那我親你,你為何不躲?不打我,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秦鋒的話,讓張檸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燒灼感,她憤怒的低吼,「你胡說什麼?誰享受了?」
秦鋒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不顧她憤怒的表情,不依不饒的繼續開口,「你允許朋友親你?那你告訴我,其他朋友也這樣親你嗎?別人親你你也不閃躲嗎?」
「秦鋒,說話給我注意點。」
秦鋒看着她因為盛怒,漲紅的小臉,以及隱隱顫抖的指尖,他心下一驚,突然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
可剛才,看到她那麼見外,完全拿他當外人,他心裏實在是惱火,也感到挫敗。
秦鋒面上陰沉的神色瞬間消散,又變得面無表情。
他抬起自己的大掌握住她拿着錢的小手,然後,從她手裏將那一卷錢拿過來。
張檸依舊憤怒的看着他,因為秦鋒的舉動,她以為他是想通了要接受她的還錢。
很好,這個毒舌的傢伙,還了錢,看她不和他劃清界限。
然而,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從她手裏接了錢,靠近她,寬大的手掌輕輕的塞進了她的外套衣兜。將錢裝了進去,然後,給她緊了緊外套。
接着,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再次逼近了她幾分,兩人的身體近乎貼合,她剛要推開他,他的臉就湊了過來,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滾。」張檸感覺到額頭上酥麻的觸碰感,氣呼呼的一把推開了他。
真拿她當隨便的人嗎?
秦鋒卻是很強勢的將人拉了過來,帶進了懷裏。
他的唇靠近她的耳畔,聲音沙啞低沉,「剛才我開玩笑的,以後記得,在朋友二字前面加一個字。」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朋友。」
張檸又去推搡他,「我沒承認!」
他強有力的臂膀禁錮着她,玩味的笑着,「我上次蓋章的時候,你沒反對,也沒推開我,現在反悔,來不及了。」
「霸道總裁啊你?」張檸被他帶進懷裏,用大衣包裹着,怎麼推都推不開,嘟囔着吐槽。
秦鋒的削尖的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語氣寵溺,「嗯,我好好努力,以後就是總裁了。」
「所以,別跟我那麼見外,總裁最不缺的就是錢。」
……
轉眼到了飯館開業的日子。
這天正好是周六,張檸早上特意請了假,還提前邀請了楚玲和楚逸。
從不缺課的楚逸,也罕見的沒去學校,跟着他母親早早的過來。
張德勝請了村里關係好的幾個老哥們。
村里人開飯館,這可是喜事,大傢伙特意穿上了平時走親戚才捨得穿一次的時興衣裳,坐着王向東的四輪車,冒着寒風前來祝賀。
張檸沒想到的是,陳老一家也過來了,飯館門口熱鬧非凡。
中午十點,吉時已到,揭牌儀式正式開始,順子飯館開業。飯館門口,貼着請鎮上書法人士寫的開業對聯,牆上還掛着紅色油光紙印刷的菜單和開業的各種優惠價。
張德勝很迷信,特意讓秦鋒和張檸跟他一起剪綵,他覺得秦鋒是做生意的大老闆,身上自帶財運。
秦鋒剪了彩,他們一定能沾他的喜氣,將來生意紅火賺大錢。
秦鋒給飯館送了一對招財貓,還有個重要開業禮物,等開業儀式結束才能請人過來安裝。
這邊飯館開業熱鬧非凡的同時。
大風鎮與磐石鎮交界處,是以前獸醫站的舊址。曾經的獸醫站已經被拆,如今變成了一片空地,當年的窄小的土路,也變成了沙石路。
蘇嶸神色呆滯的坐在路邊,看着地面已經發呆了近一個早上。
周倩站在離她不遠處,看着董事長這大冷的天,坐在這沙石路上,眼底滿是擔憂,實在搞不懂到底董事長要做什麼。
保鏢小林站在周倩身後,也是凍的打了個噴嚏。
周倩等了好一會,見董事長沒有站起來離開的意思,她怕董事長身體吃不消,便上前輕聲提醒她,「董事長,您已經在這坐了好一會了,天氣冷,這樣會生病的。」
蘇嶸神情木木的,對周倩的話,恍若惘聞。
周倩蹲在她面前,語氣輕柔,甚至帶着請求,「董事長,到底出什麼事了?您告訴我,我去辦,您別這樣折磨自己。」
到底有什麼事是他們解決不了的,董事長為何一定要如此折磨自己?周倩知道蘇嶸來這邊肯定不是為了工作,但她不說,她又不敢問,想幫忙都無從下手。
周倩蹲在蘇嶸面前,就這樣陪着她,又待了許久,蘇嶸突然抬起頭看向她問,「小倩,你知道我此次來這裏幹什麼嗎?」
周倩無措的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來找人的。」蘇嶸望着地面,面上一片悲涼之色,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向周倩說出這個秘密,她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開口,「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生下了她,在她一個月大的時候,我就將她放在了這裏。」
蘇嶸指了指冰冷的砂石地面,語氣滿是自責,懊悔,還帶着哭腔,「就在這裏,我迫不得已,將她放在了這裏,十八年了,我終於來找她了。可是這麼多日子過去了,毫無頭緒,我真的怕,怕找不見她,怕她已經不在人世……」
說到最後,蘇嶸身子顫抖着,抽泣着,情緒漸漸失控。
周倩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錯愕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蘇嶸。
不得不說,蘇嶸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在周倩心底翻起了波濤駭浪。
她看着蘇嶸,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她這些天,雖然也感覺到蘇嶸是在找什麼人。她的猜測是,董事長要找的人是楚玲母子。
另她納悶的是,,楚女士如果就是招工名單里寫的那位,那其實要想見對方,真的很簡單,董事長為什麼不去見人,反而頻繁的和鎮領導見面會談。
過了半晌,周倩才消化了蘇嶸話里的意思。
此時,她全然明白了,董事長有個孩子流落在此,她是來找孩子的。
周倩見蘇嶸神色痛苦,因着悲傷過度,身體頻近暈倒,周倩急忙抱住了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
等蘇嶸情緒漸漸穩定,她才柔聲詢問,「董事長,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她生的很漂亮,皮膚很白,小臉圓圓的,還帶着兩個小梨渦,我想,她長大,一定是個美人坯子。」蘇嶸說起孩子,眼底滿是柔情。
周倩抱着她,輕聲安慰,「董事長,您別擔心,身體要緊,這事交給我,您把線索給我,我去找人,首先您要養好身體,等大小姐找回來,要是看到您身體這麼虛弱,她得多擔心?到時候,您想和她好好聯絡感情,都沒有精力。」
「對,你說的對,我不能倒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除了找孩子,我還要找人算賬!」蘇嶸抬手抹了把眼淚,面上划過一抹決絕的神色。
在周倩的安慰和勸說下,蘇嶸終於站起了身,她雙腿有些麻木,差點摔倒,周倩給她揉了好一會,血液流通後,才扶着她上了車。
回到磐石鎮時,聽到不遠處的鞭炮聲,蘇嶸好奇的往窗外張望,「鎮上有什麼事嗎?」
周倩看了眼外面,回道,「董事長,是有家飯館開業。確切的說,是秦總對象家的飯館開業。」
蘇嶸聞言很是詫異,「嗯?你說秦鋒有對象?還是這個鎮上的?」
「之前不敢確定,不過他項目完成了依舊不回京都,我應該敢肯定了,他就是在等今天女朋友家飯館開業後才走呢。」
周倩的話帶着揶揄,她實在沒想到秦鋒那個冰塊還挺會來事。
蘇嶸也笑道,「那小子,看着挺內向的,倒是沒想到還有兩把刷子,那姑娘應該不錯吧?」
說着,她又往外面瞟了一眼。
「嗯,是挺不錯的,很漂亮,也很聰明能幹,對了,董事長,你床頭那朵蘭花,就是她畫的。」
周倩對張檸印象特別好,和她很合得來,只是這段時間比較忙,沒再見過她。
「哦?的確是不錯。」蘇嶸想到那朵讓她心情愉悅的蘭花,面上露出了讚賞的笑意。
她看向副駕駛座的周倩,說道,「周倩,你既然認識她,她家飯館開業,是不是應該過去道個喜?」
「董事長,我和她也就一面之緣,人家也沒請我啊。」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飯館跟前,飯館前面人很多,擋住了去路,小林不得不停下車。
蘇嶸從車窗往外看去。
此時好像剛進行完剪綵儀式,一幫人臉上都掛着開心的笑容,向着一位長相質樸的中年男子說着什麼。
蘇嶸在一幫衣着樸素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秦鋒的身影,他穿着棕色皮夾克,黑色長褲,身影修長,站在人群中,實在是鶴立雞群。
同樣鶴立雞群的,還有他身邊站着的一個扎着丸子頭,皮膚白皙,笑容明媚的漂亮女孩。
她應該就是周倩所說的秦鋒的對象吧。
蘇嶸的目光剛落在秦鋒身邊的女孩身上,旋即,一道熟悉的身影,又落入了她的視線內。
女人穿着半新不舊的灰色呢子大衣,扎着低馬尾,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對一個農村婦女說着什麼。
她的身邊站着一個比她高出快一個頭的少年,少年生的很俊朗,皮膚白皙,氣質非凡,只是看着有些瘦弱。
只是一眼,蘇嶸就認出了那少年,她敢確定他一定是楚玲的兒子。
因為,他的五官,與他的父親,也就是她二哥蘇建文,長得實在太像。
蘇嶸坐在車裏,目光怔怔的望着熱鬧的飯館門口。直到揭牌儀式結束,鞭炮聲結束,車外漸漸安靜下來,她才回過神來。
周倩自然也看到了飯館門前的人,她知道董事長一直在盯着楚玲看,她眼眸微閃,試探着說道,「董事長,要不要下去看看?」
「可以嗎?」蘇嶸的語氣帶着些緊張。
周倩很大方的開口,「董事長,您要是想進去,我們就去看看,秦總在那呢,我們可以說是因為秦總的緣故過來的,反正我也認識小張,正好跟她道個喜祝賀一下。」
蘇嶸望了眼車窗外,語氣糾結,「這邊街上好像沒有賣花籃的,我們總不能空着手去。」
周倩眼珠子轉了轉,立刻想了個主意,「包現金吧,我包里有錢,我去買點紅紙,包五百塊現金,您看行嗎?」
蘇嶸思量片刻,點了頭,「就按你說的做吧。」
周倩下車去小賣部買了紅紙,然後從包里掏了最近才剛取的嶄新的票子,用紅紙包好以後,下了車,然後給董事長開了門。
蘇嶸此時的心裏到底是緊張忐忑的。
楚玲會不會認出她來?
如果她認出她,她該如何跟她打招呼?
老實說,她暫時並沒有做好跟她相認的思想準備。
儀式結束後,張檸和張莉他們都在後廚幫忙,王蘭香和張順穿着嶄新的白色廚師服,一個切菜,一個炒菜,忙的不亦樂乎。
楚玲閒不住,也上去幫忙。
這邊,張德勝和秦鋒還有王金龍他們,正忙着招待着親朋好友,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幾人轉頭望去,就看到蘇嶸在周倩和保鏢小林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張德勝曾在工地時,見過一面蘇嶸,但他們家和對方沒有任何交集,此時看到這麼大老闆突然光臨他們的小店,張德勝頓時緊張起來,求助的看向秦鋒。
秦鋒看到來人,大長腿一邁,急忙上前迎接,「蘇董事長,周特助,你們怎麼過來了?」
蘇嶸望了眼熱鬧的飯館,趙着開口,「聽小倩說,你對象家飯館開業,我們正好路過,過來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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