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尚郁去解決這件事,一天還沒過去,尚郁的父親在醫院本來是養病的,電話卻沒完沒了的接,各個都說要跟他們解除合約。一筆閣 www.yibige.com
之前昌盛集團還賠了違約金,這些人不但不賠給他違約金,甚至還要求他們家賠償違約,問了才知道,原來質檢部查出了他們的原料有問題,一下子就把毫不出名的尚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這個年怕是過不去了,一夜之間別說是公司,就連尚家的房子都被收走了。
尚郁現在知道了得罪季天心是什麼樣的下場了,以前他一直覺得總統的女兒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是比別人會裝矜持而已,可是現在,看着自己連家都沒了,他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聽季浩昇的好好抓緊她這棵大樹。
周孜月睡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穆星辰把季天心打來電話時說的話跟她說了一遍,小傢伙立馬就炸毛了。
「什麼玩應兒,他居然還敢找天心姐姐的麻煩,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我不黑了他們家財務部!」
穆星辰好笑的拉着她坐下,「冷靜點,都處理完了,他們破產了。」
周孜月「……」
她不過是睡了幾個小時就破產了?
「你開玩笑吧,我是睡了一個世紀嗎?」
「用不着一個世紀,不過是個小公司,隨便找點麻煩就能端了它。」
隨便找點麻煩?
周孜月想不到什麼麻煩能在幾個小時的時間裏讓一家公司破產,她眯着眼睛看着穆星辰,「說來聽聽,讓我學習學習,這得是多大的麻煩才能讓他們家公司在三個小時之內破產?」
穆星辰笑着摸着她的頭,像是在摸一隻乖順的小狗,「麻煩大不大要看是誰出手,有人欺負總統的妹妹,這事兒三個小時解決已經算是慢的了。」
周孜月乖乖的坐在那讓他順毛,她看了他半天,「啊?聽不懂,你是讓表哥出手了?」
「我只是跟他說了一下有人欺負他妹妹。」
周孜月愣怔的眨着眼,如果總統無緣無故出手一定會被說閒話,而且尚家是破產,不是政治問題,他跟季天堯說的應該不止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吧,「然後呢?」
「沒有然後,他一直都知道我們在卞城做什麼。」
周孜月嘴角一抽,「所以我們倆在這乾的荒唐事他都知道?」
「荒唐?」穆星辰不太認同這兩個字,「楊氏集團可是我親手創立的,你覺得荒唐嗎?」
周孜月撇了撇嘴,心裏嘟囔,他把自己從穆星辰變成楊辰難道不荒唐嗎?他把她從童養媳變成了妹妹,難道不荒唐嗎?真是不自知!
「別在心裏說我的壞話,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周孜月眉眼一彎,諂媚的笑了笑,挪了挪身子坐進他的懷裏,「不荒唐,哥哥怎麼會荒唐呢,壞事都是我乾的,哥哥負責賺錢和疼我就好了。」
穆星辰一點都不拒絕賺錢和疼她,不過這件事鬧成這個地步,尚郁畢竟還在卞城,「還是要小心點,尤其是你,別再被綁架了。」
周孜月齜了齜牙,「什麼話,我被綁架十次有八次是我自己想跟他們走的好不好,別說的我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似的。」
穆星辰應付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以後別再跟別人走了,能做到嗎?」
周孜月「……」這事兒是她能保證的嗎?
過年的前一天,小姑奶奶家裏出事了。
季離因為喜歡挑撥離間,被婆家給趕了出去,至今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外面住,一對雙胞胎兒女已經上了大學,本以為什麼都不用她操心了,卻因為她的嬌慣一對兒女養的不僅胖,還不知天高地厚。
大年根底下的,吳朝居然打架打死了人,當場被抓,季離走投無路來總統府找季天堯幫忙救出吳朝,可是季天堯剛上任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維護殺人兇手,這話要是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
可畢竟是小姑奶奶上門來求,拒絕的話季天堯也說不出來。
「小姑奶奶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都嫁出去的人了為什麼還要表哥幫忙?」
周孜月稚嫩的聲調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這個風塵僕僕剛從平洲「回來」的小孩。
季離臉色一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這孩子別血口噴人。」
周孜月一臉無辜的坐在季芙蓉身邊,「難道不是你說的嗎,可是之前季躍姐姐說,小姑奶奶在他們家說了很多伯母的壞話,還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應該再回到卞城,還讓季躍姐姐的媽媽把伯母趕走。」
「我沒說過這樣的話!」季離急了。
季離是什麼樣的人,季紅最清楚,這話她有沒有說過她自己心知肚明。
季紅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知道心疼你的兒子,難道別人家的孩子就不心疼了嗎,天堯才剛上任,你別拿這種事來害他,平時沒見你這個姑奶奶對天堯怎麼好,現在出了事就拿這倒霉事來家裏鬧騰,你說小月胡說,她一個小孩子你讓她怎麼編排出這些難聽的話來,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家的事也用不着季家來管,況且你兒子姓吳不姓季,去找你們老吳家救人去。」
季離一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張牙舞爪的哭道「你們這是想逼死我。」
季紅冷眼旁觀的說「誰都沒想過逼死你,兒子是你自己教出來的,好了壞了都是你自己的事,何苦來為難別人,過去我跟你說過,凡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你若是肯聽也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你跟季南城一家都在背地裏說了些什麼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幾十年了一點都沒變過,你別在這鬧騰,趕緊回去給吳朝找個好點的律師,不然誰都救不了他。」
到底還是大姑奶奶絕情,說不幫就不幫,要不是她今天恰好在這,估計這一家子被季離這麼一鬧就服軟了。
季離抹着眼淚走了,季芙蓉第一個心軟,「姑姑,真的不管吳朝那個孩子嗎?」
季紅嘆了口氣說「那孩子跟他媽一個樣,囂張跋扈慣了,早晚都會出事,救了這次也救不了下一次。」
穆星辰一句話都不說,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小手往他手裏一塞,小聲問「哥哥在想什麼壞事?」
「我又不是你。」
周孜月盯着他的臉看了看,「可是你的表情明明就很像在想壞事。」
這個年過的沒有想像中那麼熱鬧,每個人心裏都揣着心事,放眼望去也就只有她一個人沒心沒肺的過年了。
轉眼又到了初春,十一歲的周孜月又遭遇到一年一度的上學這個話題。
她打滾耍賴,可還是沒逃過最終的審判,她賴在穆星辰的身上,像個猴子一樣掛着,現在練的一隻手摟着都能不掉下來了。
「你不是說了我們要去國的嗎,上什麼學啊,一點都不好玩,我們還是趕緊去國吧。」
「還不是時候。」穆星辰試圖把她從身上拽下來。
周孜月小腿長了那麼一寸,剛好盤住他的腰,「那什麼時候是時候?」
「再等幾年。」
「幾年?」周孜月驚叫,「為什麼要等幾年這麼久,你就是為了逼我上學嗎?」
穆星辰每次說起上學這件事都十分的困難,看了一眼掛在身上不肯下去的傢伙,穆星辰說「你年紀小,不上學怎麼說得過去,就算是去掛個名頭也不能不去。」
周孜月努着嘴,「怎麼掛,你的意思是可以逃課?」
「當然不行。」
「那你不是說廢話嗎?」
「少爺。」房門沒關,李娟走了過來。
這樣的場面李娟已經司空見慣了,周孜月年紀還小,喜歡撒嬌耍賴的也不會讓他們看着尷尬。
「總統先生來了。」
「知道了。」
李娟識趣的走開了,穆星辰看了一眼身上的小傢伙,「還不下來?」
周孜月努嘴,「不去上學。」
「由不得你說。」穆星辰在她那怕癢的腰上一捏,周孜月手腳頓時軟了,穆星辰抱着那鬆了手的小傢伙往床上一丟,人就走了出去。
「穆星辰!」
扯着嗓子的喊叫聲連外面客廳都聽見了。
穆星辰走出來,就見季天堯伸着脖子往裏看,「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穆星辰搖頭「沒有,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小姑奶奶的事。」
穆星辰默默走到沙發前坐下,沒說話。
「星辰,我知道你對小姑奶奶也有些隔閡,從以前開始她就什麼都知道,她不說只是沒找到可以被她利用的機會,這些年對芙蓉姑姑的傷害雖然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但是我最近才知道她去找過姑姑麻煩。」
聞言,穆星辰看了他一眼。
季天堯笑了笑,「你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吧,是季躍說的,她這個人愛恨分明,快人快語,雖然有的時候她的直來直往很傷人,但是對於她不喜歡的人她依舊不願意留有情面。」
「表哥想說什麼就直說吧。」饒了這麼大一個彎子,穆星辰覺得他要說的絕對不只是季躍這麼簡單。
季天堯說「我跟我爸商量了一下,吳朝殺人是死罪,我不適合替他開脫罪名,我也不能把他救出來,但若是讓他的罪名從輕處理我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父親說了,要我來問問你的意見。」
穆星辰沒說話,季天堯視線一轉,突然看見周孜月露着個小腦袋在偷看,「小月偷聽的習慣還是沒改。」
聞言,周孜月大大方方的走出來說「誰偷聽了,我是大大方方的聽。」
周孜月耷拉着小臉坐的離穆星辰遠了點,「別人的事幹嘛來問哥哥啊,你們自己決定不就醒了嗎。」
這話說的季天堯為難,其實他還是想看在親戚的份上救吳朝一命的,但是他不想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畢竟他能走到今天的位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有穆星辰的支持。
穆星辰說「小月說的對,這件事還是你個舅舅拿主意吧,我不想插手,不過你剛才提到了季躍,我覺得你也應該問問她的意見。」
季天堯尷尬的笑了笑說「問了,她說要弄死。」
周孜月噗呲一聲笑了,果然是季躍會說出來的話。
穆星辰說「那就隨便你們吧,我沒有意見。」
穆星辰也不是個掛完抹角的人,他如果有意見也會直說,對於這件事他確實沒什麼意見。
季天堯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周孜月,「小月剛才叫那麼大聲,是不是跟哥哥吵架了?」
周孜月弩着小嘴沒吭聲,狠狠的瞪了穆星辰一眼。
穆星辰說「她是不想去上學。」
季天堯嗤笑,「我記得這件事去年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怎麼又開始了?」
周孜月心道豈止去年討論過,根本就是年年都在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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