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拒絕,封逸下意識地認為她生理期沒結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長手一撈,將她撈進懷裏,像是承諾地道「不碰你。」
蕭輕語臉頰上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微微抬頭,映入眼底的是,他深邃不可見底的眼眸。
過往的經驗告訴她,他在壓抑自己。
她拿開他的手,跟他保持安全的距離,「我要看劇本。」
語畢,她拿起劇本,認真地閱讀。
女孩面上清晰地寫着防備二字,封逸也不惱火,靜靜地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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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夠了,蕭輕語也要出來工作。
負面消息全部處理完畢,陳盼正在跟蕭輕語說這件事。
蕭輕語並不關注是如何處理的,從陳盼的言語中,她抓到了一個重點,那就是跟她同類型的女明星徐曉琪,在粉絲大戰中,趁亂下場,找人黑她。
「徐曉琪比我紅,幹嘛花那麼多錢和力氣黑我?」蕭輕語自認在娛樂圈裏沒混出頭,不值得徐曉琪黑她。
「防範於未然,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
「你不用擔心,負面消息是真的全部處理好了,徐曉琪那邊,我也跟她經紀公司打過招呼了,你可以正常地工作。」
陳盼最近這幾天,忙得不可交加,先讓蕭輕語和宋之瑾粉絲停戰,再去找罵蕭輕語那些粉絲的偶像,一家一家地聯繫,讓他們發了暗示跟蕭輕語關係不錯的微博,再徹底把說蕭輕語是孤兒的新聞全部公關了。
其中,他還查到蕭輕語被罵得那麼慘,跟徐曉琪有關。
徐曉琪和蕭輕語外形是一個類型的美女,戲路相似,蕭輕語有要紅的跡象,冉冉升起中,要擠壓市場,徐曉琪那邊就黑她,希望她通過這件事沉下去。
陳盼都這麼說,蕭輕語也沒什麼要說的,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沒到讓人捨得花錢黑的地步。
兩人說完,柳詩意才趕到星光。
「陳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不要緊,我和輕語說完了,你去工作吧。」陳盼把柳詩意叫來,是順帶的,畢竟這件事中柳詩意也有參與,但相比蕭輕語被無數粉絲罵,柳詩意有點透明,沒什麼存在感。
「……」
柳詩意無奈地笑笑。
白跑一趟的柳詩意,挽着蕭輕語的手到休息室里。
「輕語,你這回被罵得真夠慘的!」
「可是知名度提高了不少!」蕭輕語也算因禍得福,罵她的粉絲當中的偶像,好多個是當紅明星,因此粉絲戰鬥力非常強悍,讓她上了好幾天的頭條和熱搜,刷了一波存在感。
「……」柳詩意安慰的一下子就堵住了。
「我去下洗手間,你在這等我。」
蕭輕語去了同樓層的洗手間,門口還沒踏進,她聽到有人在聊天。
「都是一個公司的,人氣差不多,受捧的只有蕭輕語一個人,資源全都被她挑過,我們才能選!唉!什麼時候是個頭,我也想被公司力捧。」
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蕭輕語停下腳步,站在了門口旁邊。
下一秒,一道調侃中帶着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想被力捧還不簡單,你也爬上老闆的床就可以了。」
聞言,蕭輕語不禁皺起眉。
「輪外表和身材,我比不上蕭輕語。她能爬上老闆的床,我未必爬得上,就不費那個功夫了,還是好好琢磨我的演技吧。」
「切!就蕭輕語那自命清高的德行,做不到放下身段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長得美、身材好又怎麼樣,玩一段時間就膩了!你的機會也就來了!」
「她都找金主了,不可能放不下身段,我們看着她自命清高,晚上在男人的床上,說不定怎麼騷浪賤呢!」
話音未落,裏面傳來一陣嬉笑聲。
站在門邊的蕭輕語,面無表情。
若非她想來洗手間,都不知道背後的人,說她受捧是因為封逸是她金主。
洗手間裏的兩人,補完妝後,一起出來。
看到門口旁邊有個身影,下意識地望過去。
這一望,把兩人嚇得大驚失色。
蕭輕語沒說什麼,這兩人就急着道歉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們嘴賤了。」
「抱歉抱歉,我們是在開玩笑的,請你別放在心上。」
如若蕭輕語仍是那個十八線小明星,眼前這兩位比她資歷深比她紅的女明星,惡意猜測、說她壞話,被她當面抓到,絕對不可能會道歉的。她們現在之所以道歉,是因為蕭輕語的身份跟以往不同了,怕被恨上,影響到事業。
蕭輕語愣挑起眉,冷眼注視這兩人,「金主?自命清高?騷浪賤?呵,你們粉絲知道在他們眼中完美的偶像,口中會說出這種骯髒的詞語嗎?」
欺軟怕硬、捧高踩低在這個圈子裏已經是常態了,不紅的明星是沒有人權可說的,受多少委屈都得憋着。她以前為了賺錢,受過不少氣,但如今,她可不想再受這種氣了。
蕭輕語明顯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兩位女明星姿態瞬間比剛才放得還要低,連聲道歉,就差給她跪下了。
大家都是演員,演戲誰不會啊,蕭輕語可不認為她們是真心道歉,鐵定是在懊惱說壞話不小心被人聽到,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禍從口出,這個詞,好好體會一下是什麼意思。」
語畢,蕭輕語當即去找陳盼。
她沒跟陳盼說這兩女明星做了什麼,就說她們惹她不高興了,然後讓他管管公司里的人,別到處亂說話。
陳盼一聽,立馬叫那兩個人上來,問她們做了什麼。
這邊的陳盼在訓兩個女明星,另一邊的蕭輕語,面帶不悅地回到休息室里。
等了半個鐘的柳詩意,看到她黑着臉回來,問「你去洗手間怎麼那麼久?」
蕭輕語撇撇紅唇「遇到兩個嘴賤的人。」
柳詩意靠近她,關心地問「說你什麼了?」
蕭輕語咬牙道「說我被公司力捧,是因為我爬上了封逸的床。」
明明是封逸爬上她的床!
她不稀罕爬封逸的床好吧!
「呃……」柳詩意有點遲疑地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蕭輕語利眼掃過去。
「她們有一點說得也沒錯,你被捧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封逸。」柳詩意是實話實說。她們都在星光好幾年了,她呢,是沒有被公司想過要捧,輕語是被考慮過,可是輕語不接受公司安排,幾乎被放養了。
星光被收購以後,輕語才被捧的,特別是老闆換成封逸後,輕語就是公司最受重視和力捧的演員,她勉強算了解內情的,自然知道輕語為什麼被捧。
蕭輕語頓時臉色一冷,厲聲道「你站哪邊的?信不信我腿給你打斷?」
她能接受別人說封逸是她金主,但不能接受說她怎麼放下身段伺候封逸。這種感覺就像是她被賣給了封逸,她是封逸的一個寵物,專門靠出賣自己的身體,討他的歡心,來換取自己想要的資源。
柳詩意嚇得一哆嗦,急忙道「我們圈子裏嘴賤的人很多,她們說你肯定是妒忌你被捧,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蕭輕語不悅地哼一聲「我看你也嘴賤!」
柳詩意認錯狀,低頭道「是的,我也嘴賤!」
去年拍攝的網劇《最好的你》,過幾天要上映了,今天有宣傳活動,蕭輕語到時間要去了,沒空教訓柳詩意。
「有些話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我不想再聽到這些話。」留下這句話,蕭輕語就離開星光。
《最好的你》是一部投資不大的偶像劇,演員最大名氣的就是蕭輕語了,製作好後,遲遲沒有賣出去,由於蕭輕語這段時間名氣大漲,終於有家網站願意購買播出,製作方也打鐵趁熱做宣傳。
到了宣傳活動上,蕭輕語展現最好的自己,面上掛着得體甜美的笑意,絲毫沒有前些天被罵的陰霾。
下面的記者都是被製作方篩選過的,確保他們提問的問題,不會讓演員難堪和讓主持人控制不了場面。
活動到了尾聲,有位記者就很秀了,拿起話筒就問「網上關於蕭小姐的傳聞有很多,我和觀眾都很想知道,蕭小姐今年資源忽地變好,是不是真的如傳聞所說,找到了金主。」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緊盯着蕭輕語,期待她的回答。
內心很氣,蕭輕語表面上依然保持笑容不變。
主持人功力沒蕭輕語強,想罵提問的記者是不是故意找茬,但職業素養讓他忍住了,笑着打圓場,「不好意思,請提問有關電視劇的問題。」
豈料,記者不甘就此敗退,追問「蕭小姐不回應,是因為心虛嗎?」
蕭輕語依舊微笑,當沒有聽到。
主持人怕場面不好控制,直接宣佈結束活動。
蕭輕語往後台里走,不死心的記者衝上來,想堵住她來採訪,想從她口中得到有爆點的答案。
跟在她身邊的何西風,反應很快,將記者攔住。
蕭輕語回到後台,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剛進娛樂圈時,想過要當一線明星,但是待着時間久了,她知道沒有背景靠山,很難拿到好的資源,除非實力和運氣逆天,否則很難出頭,要不然就是靠走捷徑。
女演員的捷徑就那麼幾條,最多人用的一條就是出賣自己的身體,她是沒辦法接受的,就沒想過一定要出人頭地,混成一線明星,只想當不愁拍戲、被觀眾認可的演員。
今天全世界仿佛都要提醒她,她能有今天都是靠封逸得來的!
就像是在直白地說你就是靠陪睡得來的一切!
蕭輕語受不了,也很討厭別人這麼說。
處理完記者,何西風進入後台,見蕭輕語臉色不好,道「捕風捉影、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太多了!你哪有什麼金主,你不過是有男朋友,金主跟男朋友可是不同的!」
手機振動了下,蕭輕語拿起看。
又是蕭茵發來的要錢信息!
她刪掉信息,抬起雙眼看着何西風,「不要說男朋友和金主。」
封逸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她的金主,他們之間的關係,她自己都說不清。
察覺到她心情不好,何西風果斷地閉嘴。
卸完妝,蕭輕語回封家裏。
封逸仍沒去豐年上班,看見她回來。
他勾了勾唇角,走上去,想要擁住她。
蕭輕語側身,直接躲開。
抱了個空的封逸,擰眉看她,發現她由里到外都散發着不悅,「怎麼了?」
蕭輕語沉默不語,瞥了眼他,向自己房間裏走去。
封逸跟上去,「輕語!」
「別叫我,也別跟着來,我想一個人待會!」
封逸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你出門工作,遇到不高興的事嗎?」
蕭輕語沒心情看他,低着頭「沒事,我待一會就好了。」
她轉身要進房間裏,封逸不給,將她抵在牆上。
他借着身高的優勢壓制着她,「遇到什麼事了?」
蕭輕語抬眼正視封逸,看着他關懷的眼神,有那麼一點恍惚,覺得自己真的是在和他戀愛,他在關心作為女朋友的她。
然而,抽屜里的協議很清楚地告訴她,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
抓到別人背後說他是她金主,她怎麼伺候他,這種事她說不出口,活動上被記者提問的問題,她也一樣跟他說不了。
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就好像打她的臉,就跟柳詩意說的,她被捧就是因為封逸,不是因為她有潛力、捨得讓公司砸錢去捧。
自尊心不允許她跟封逸說,她很勉強地擠出了點笑容,「沒什麼事,我是累了,想歇會。」
封逸從她臉上看不出疲憊,只看得出她心情不好。
他擰擰眉頭,「輕語,有事你可以跟我說。」
蕭輕語仿若沒聽見,「你走開,我要進去了。」
封逸站着不動,她也掙不開他的禁錮,被他牢牢地壓在牆上。
他唇角微抿,「跟我說不得?」
蕭輕語沒說話,等於是默認。
封逸心中的無名火被點燃了些,「為什麼?」
他們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她出門遇到不高興的事,竟跟他說不得,足以說明他們只有在身體上的距離很近,心理上還很遠。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會讓他不舒服,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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