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依沒想到薄私衣會出現在這,一時腦袋空空,什麼也不想不到了,只知道推開車門,一頭扎在他懷裏。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薄私衣感受着她帶來的衝擊,將人摟在懷裏,雖不曾說一句安慰的話,但在場的人都能感覺,他是疼極了這個女孩子。
霍君依再也忍不住了,埋在他懷裏,淚珠啪啪噠噠的往下掉,當真是不要錢,哭起來一點也不吝嗇。
「你不要哭的這樣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人要笑話你。」薄私衣在她耳邊哄着。
她還是哭,止也止不住,好聽的話一點也沒用。薄私衣拉開她,輕輕嘆了口氣「這麼丟臉,不想要你了。」
霍君依哭的一抽一抽的,聽了這話,一下停住了,抬着頭,眼睛很紅,水光盈盈的瞧着他,這樣委屈,真是惹人可憐。
薄私衣拉着她的手,要往車裏走去。她許是覺得受極了委屈,拉也拉不走。
薄私衣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頭「都不知道你這麼好騙。」
他一碰霍君依的後腦勺,霍君依一咧嘴,發出一聲輕叫」哎,疼呀!「
「怎麼了?「薄私衣的手穿過霍君依的後頸,將她的後腦勺扳回來看看,一瞧見正個後腦勺都是血,臉色都變了。冷着臉一句話也不再說,拉着霍君依上了車,期間只打了通電話,通知醫生去酒店等着。
「二哥,我沒事,就是血流的多了些。」霍君依弱弱開口,她也不想頂着一頭血嚇人……
薄私衣沒心情開口,他一直捏着霍君依的手,手的溫度比她還涼。
「二哥,咱們回國吧?」
「好,你決定就好」薄私衣仍舊不太多話。
到了酒店,醫生已經準備好了,霍君依一進門,醫生先是將她的頭上的血處理掉,又問了些常規的問題,霍君依一一回答。
」不算嚴重,是些皮外傷。「醫生為了保守起見還是給了個意見「但畢竟是頭上的傷,明天去醫院拍個腦ct。」
「現在去。」薄私衣說罷,拿起霍君依的外套就要給她披上。
「哎,二哥,天好晚了,明天再去。」霍君依真不想再折騰了。
「聽話,穿上衣服,檢查完就回來。」
「我不去,說了明天去。」霍君依倔脾氣也上來了,將外套往地上一扔,蹭蹭的跑回了臥室。醫生有些尷尬,收拾好東西,跟薄私衣告了別。
「好,麻煩你了」薄私衣並沒有因為霍君依覺得難堪,仍舊語氣平平「溫月,送王醫生回去」
「是」溫月做出請的動作,送王醫生出了門。
薄私衣看了一眼臥室關着的門,捏了捏眉心,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的顯露出疲倦,眉眼之間淨是倦容。
「開門「薄私衣敲了敲臥室的門,並沒等到人來開門。薄私衣也沒再喊第二遍,而是直接拿來了臥室的鑰匙,自行將門打開了。霍君依並沒再屋裏,薄私衣也沒找她,自顧自的從衣櫃裏翻找着霍君依的衣物。
剛把衣服找好,放在床邊。就有電話打來了。
「先生,程瀟這邊怎麼處理?」
薄私衣不甚在意的說」留下吧「
「是」溫月倒也能猜到,先生一直是個怕麻煩的,這程瀟雖能耐不大,但膽子小,不敢多生是非,留着當個跑腿的也是個可行的法子。
程瀟今日特地趕來就是希望薄私衣能表明態度,crystal該怎麼辦。他不說,程瀟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動手去跟佛羅倫西亞13搶人。
溫月瞧了眼程瀟滿臉着急上火卻也不敢發出半絲聲音的憋屈表情,臨掛電話時,才終於算是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於是便順嘴提了一句」先生,程瀟的妹妹crystal怎麼辦?「
薄私衣撫平床單上剛被壓出的褶皺,悠悠地道」就先在那一陣吧「
「是」溫月掛了電話,程瀟趕緊張口詢問」溫助理,先生怎麼說?「
「先生說,佛羅倫西亞13向來好客,你妹妹去了,自然要讓他們好好儘儘地主之誼。」他又補充「你也不必去接,時候到了,自己就回來了。」
程瀟一聽這話,心裏是一陣憋屈,可臉上卻不敢有半分異樣。依舊揚着笑,笑眯眯的說「是,先生說得對。」
待溫月走後,小六子進來了,他可不管先生是怎麼說的,在他眼裏,佛洛倫西亞13即便這幾年發展勢頭迅猛,但要想趕超十八街還差些火候,從他們手裏救走個人,是什麼難事嗎?更何況這人還是程瀟同母異父的妹妹,自己親妹妹被人抓了,卻連聲屁都不敢放,說出去他們十八街還怎麼在美國混。
「大哥,他一句話,咱就按兵不動?」小六子問「難道真不救了?」
「咋救啊?」程瀟煩的撓着頭,頭髮被撓的亂糟糟的「我不想救嗎?那是我親妹子!我今兒救了她,明兒咱就一起死。啊?你說咋救?」
小六子不再說話,他向來最聽程瀟的,既然程瀟說不救,那就不救。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後程瀟還是沒忍住,大叫一聲「我艹!」
「小六子,明天你給我約tango」程瀟雖然不能救crystal,但總要想辦法讓她好過些。
——
霍君依從浴室出來了,薄私衣這邊剛好將手機收了起來。
「你洗頭了?」薄私衣見她頭髮濕漉漉的,拉她過來,坐在床邊。手捏着她的後頸,撥開頭髮,瞧着後腦勺的傷口。臉色很不好。
「你這麼大不知道傷口不能見水嗎?」
「髒,不洗沒法睡覺。」霍君依轉過身面對着他,卻又見他不高興了,冷着個臉。她也不幹了,怨氣很大「嘿,我這一天受苦受難的,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回來你還總給我甩臉色。」
薄私衣也知道她是真不高興了,便緩了緩臉色,略顯蒼白的為自己辯駁」我沒有「
「嘁!」霍君依乏了,趴在床上,只留了個後腦勺,不再理他。薄私衣也沒再跟她講話,走到衛生間又重新拿了條毛巾,再回來時,霍君依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
他輕輕將人抱到自己腿上,為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唔……」霍君依順勢攬上他的脖子「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覺嘛?」
「頭髮擦乾再睡。」薄私衣一邊說着,一邊用毛巾擦着霍君依的發尾,她頭受了傷,薄私衣動作也不敢大,怕將人弄疼了。
霍君依真是累極了,就這樣也能睡過去。擦好了頭髮,薄私衣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去陽台抽了根煙。
夜風涼的刺骨,可讓人頭腦清楚。比如此刻薄私衣深深的明白,有些東西不是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那都是老天賞的,哪天他不高興了,隨時收回去,你也是毫無辦法的。
薄私衣的爺爺自從退役後就十分信佛,他耳濡目染竟也覺得十分有理。人哪,總是如此,擁有的越多,反而對於在意的東西越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惟恐哪一天,發現即便已經權勢滔天但仍生出不可避免的無力感。
吹了半天涼風,薄私衣脫了衣服,上了床。
「唔……真冷。」霍君依嘟囔,雖是對他的體溫很不滿,但仍是半夢半醒的摟緊他「快,抱緊我,給你暖暖」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