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辛雯很快就炒好了蒜蓉,她準備的蒜蓉有點兒多,就另外加了細粉絲和小米椒,炒了一個香辣粉絲。一筆閣 www.yibige.com
盧辛語看到這紅辣鮮香的一盤粉絲,頓時食指大動。
「嘗嘗?先墊墊肚子。」
「嗯!」盧辛語立即接過了姐姐遞過來的碗碟和筷子,然後也不客氣就嘗了一口,隨後大讚,「好香。」
「我的廚藝還是可以的吧?」盧辛雯笑道。
「簡直不能再可以!」盧辛語不吝誇讚,緊接着招呼她,「你也吃啊!」
「我經常吃到的,你趙哥還在處理生蚝,烤箱我已經預熱,就等他了。生蚝洗好之後就很快了。」
盧辛語立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等待美食,她還是很有耐心的。
只是吃到好吃的,她就不免想到了成瀚,如果他也在……
正想着,盧辛雯就坐到了她對面,問道「成瀚呢?他不會真的沒來吧?那你一個人怎麼跑來的?」
盧辛語垂了眸子,誠實地回道「他送我來的,但是我把他趕走了。」
盧辛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隨後問「那你要不要再把他喊回來和我們一起吃宵夜?」
「我沒帶手機,要喊你自己喊。」盧辛語埋着頭吃着粉絲,好像在鬥氣。
「沒帶手機?」盧辛雯不禁笑了,她何等了解自家妹妹,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要是她真不想讓成瀚來,幹嘛讓自己打電話,「行了,我打。」
說着,盧辛雯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成瀚的電話,然後把手機放到桌上,開了擴音。
盧辛語雖然在吃,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盧辛雯的電話,耳朵也豎了起來。
她承認她就是心軟沒出息,可是怎麼辦?那顆心就是硬不下來,而且她其實也不想和成瀚鬧得太僵。
「喂,大姐?」
電話接通,成瀚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還有些嘈雜。
「成瀚啊?辛語在我這兒,我和你姐夫弄了生蚝,過來吃宵夜唄!」
「吃宵夜?姐你們先別等我了,我和朋友在外面吃呢,吃完馬上趕過來接辛語。」
「那好吧,那你一會兒過來哦。」
「好的!」
兩人說完,掛斷電話。
盧辛語當即就炸毛了,她沒出息的心軟了,結果呢,他跟沒事人一樣,居然還在外面吃宵夜。
「喊他幹什麼,他不來就算了,我們自己吃,全部吃光!」她戳着筷子憤憤地講道。
一看她跟着小孩似的發脾氣,盧辛雯就滿是無奈,「不是你把人家趕走的嗎?難不成還期望人家在樓下跟個望夫石似的守着?再說你心情不好能來找我,他怎麼就不能去找朋友?嗯?」
「姐,你怎麼也幫他!」
「我不是幫他,我這是陳述事實。行了,別慪氣了,你看看我家,沒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嗎?」盧辛雯轉了話題。
盧辛語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在電視櫃和電視上轉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沒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窗簾。」盧辛雯提醒道。
盧辛語抬頭往窗戶那一看,頓時哦了一聲,隨後詫異,「你的窗簾呢?」
她記得她姐之前的窗簾是一層白紗加一層森系風格的湖藍色布料,結果現在……窗戶那裏空空如也,什麼遮擋都沒有。
「被我燒了。」
「什麼!」盧辛語震驚了。
「我那天和你趙哥吵架,一氣之下就把窗簾扯了,然後抱下樓燒了。」盧辛雯平靜地說道。
盧辛語頓時豎起了大拇指,「太彪悍了。」
她沒想到,她家兩姐妹的脾氣一個比一個暴烈。
「對了,你們因為什麼事吵架?」
「還能為什麼,就他家裏的那些破事。他哥又朝他借錢,一借又是一萬,我不同意。我們自己都揭不開鍋了,每個月要還車貸,當初買這兩套福利房,也還向媽他們借了錢,後來又裝修,就一直沒還上,我壓箱底的錢都全部填裏面了!他家那邊不能像爸媽這樣幫我們就算了,還各種拖後腿,你說我氣不氣?」
盧辛語嘆了口氣,她姐出嫁的時候母親也同樣給了六萬的嫁妝,再加上她姐自己攢的一部分錢,以及趙海耀這邊給的八萬八的彩禮,一共湊齊了二十萬的壓箱底錢,結果現在就用光了?
「我簡直煩死了,彩禮錢是趙海耀借來的,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從頭到尾就充了個臉面。他的彩禮我的嫁妝,我倆都佔了面子所以我也不說什麼,但其他的錢確確實實是我自己和爸媽給的,結果呢?最重要的是,成瀚家給你的彩禮,後來全部變成了東西陪嫁過去,你趙哥呢?全部原封不動的現金陪送,這樣其他陪嫁的東西就得爸媽自己花錢買,也是你不介意,爸媽花在我身上的錢比花在你身上的多多了。」
盧辛雯一說到這個就過意不去,這些年父母給了她很大的支持,她覺得結個婚她也快變成了吸血鬼。
「你不經常在家所以不知道,前段時間爸媽隔三差五過來搞裝修,就經常喊我們一起吃飯,出去吃串串或者小火鍋什麼的,全是爸媽付錢,我說幫他們付他們也不要。你還記得我們剛工作那兒不,每次從鎮上坐大巴車走,爸都會幫我們把車票錢付了,包括現在都是。」
「對對對!」盧辛語連忙點頭,「我偶爾回家,從家裏到鎮上,那麼短的距離,媽都會幫我把錢付了。」
「別看這些都是小錢,積少成多,而且每次回家都是肉啊、粉條啊、還有辣醬、大米這些給我們打包好。哪怕我們工作了,在他們眼裏也還是小孩,所以都是他們拿給我們。但你趙哥家呢,全都是我們拿出去。同樣是長輩,但是他們家真的一點都不疼人。我有時候想到爸媽那麼辛苦,我就特別生氣,我自己父母我都沒給那麼多錢,全給他家了!」
盧辛雯說着眼眶就紅了,「所以那天我很生氣,一氣之下就把窗簾扯去燒了。」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盧辛語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姐,她明白她姐這種心情,這是對自家父母的愧疚,對自己不孝的自責,以及對夫家一個勁索取的不滿。
但這就是生活,在傳統思想里,女人嫁過去就是夫家的人,就應該無償奉獻,殊不知人家父母養一個女兒多不容易,而且憑什麼嫁過來就應該無條件的孝敬公婆?這人啊,將心比心,哪有無條件付出的道理?而且我只是因為愛你兒子才嫁過來,所做一切不過是愛屋及烏,不應該成為你無度索取、盡情欺壓的藉口。
「是,都過去了。人是我選的,也是我要嫁的,所以啊,生氣有什麼用呢?我還不是又巴巴地跑去窗簾店重新定做窗簾?一幅窗簾做下來,又是幾百上千塊錢,你說我這是為了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