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扯了扯紫衣女子的衣袖道:「這種事情不要亂說,厲王的脾氣你難道不清楚!放在三年前,敢在背後議論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也是這幾年脾氣好了,李佩蘭也是愚蠢,真以為她是美若天仙的仙女呢!明知道厲王不喜歡還死纏難打,以前做的那些事我看着就厭煩,也真的丟臉啊。筆下樂 www.bixiale.com」
紫衣女子捂嘴一笑,拆穿道:「你這麼討厭李佩蘭,別以為我不知道原因,不就是喜歡厲王嘛,不過那林青黛也是好命,居然得到了厲王的賞識,就算不能成為厲王妃,好歹也是厲王的第一個女人啊,說起來厲王就是脾氣壞了一點,別的挑不出毛病,又不像別的王爺那樣,小妾好幾個不說,還喜歡去煙花柳巷,厲王就不去那種地方。」
林青黛仔細回憶了一下秦景天,好像的確很潔身自好。
正在想着呢,茯苓從內堂走了出來,態度恭敬了不少道:「掌柜請姑娘去後堂。」
她也沒想到,一說外面有一位會醫術的姑娘想要求見的時候,掌柜情緒那麼激動。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女子能學醫的本來就不多,還敢毛遂自薦尋找來的,反正她一個都沒有遇到。
林青黛激動的站了起來,穩定了一下心神後,跟着茯苓進了後堂。
女醫館的後堂很大,而且有很多房間,在正中央的天井下,晾曬着很多藥草,所以一進後院就能聞到空氣中散發的藥草味,這種濃烈的藥草味,或許別人聞着會很不習慣,但她聞着卻感覺特別心安。
茯苓放緩腳步,低聲問道:「姑娘你真會醫術?我家掌柜很嚴格的,會考你的,你要想矇混過關肯定不行,說不定還會挨罵。」
想到自家掌柜那兇悍的模樣,茯苓不由縮了縮脖子,提醒林青黛完全因為不想影響掌柜心情,牽連她也被罵。
林青黛突然對這位馬上就要見到的掌柜來了興趣,見茯苓擔心的模樣,保證道:「你安心,我沒有說謊騙你,我真會醫術。」
茯苓把林青黛帶到了掌柜的房門前道:「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林青黛,大步離開。
看着茯苓的背影,林青黛有點無奈,怎麼感覺這位掌柜是洪水猛獸啊!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
房門緊閉,想了想都走到這一步了,怎麼也要敲門和這位掌柜接觸一下,抬起頭便敲了門。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房中傳來:「進來。」
林青黛推開了房門,一進屋中,就見一位身穿淺紫色衣裳,約莫三十來歲的婦人坐在桌案後,手中拿着一本書皺着眉頭看着。
林青黛站在桌案邊上,深吸一口氣道:「你是掌柜吧。」
掌柜把書放在了桌上,臉色平靜道:「你就是茯苓說的,會醫術想要來找我的姑娘?」
林青黛很肯定的點頭道:「我會醫術,而且我想在女醫館坐堂治病救人。」
掌柜淡淡一笑,眼中帶着不信任:「治病救人可不簡單,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可以叫我李素素,你叫什麼?」
「林青黛,之前的肺鼠疫發生,城外隔離的那些人,是我醫治的,也是我提出這個病怎麼預防擴散的。」林青黛知道,想要讓別人相信你,就得有真本事。
只知道空口白話,不管到什麼地方都得不到別人的信任。
李素素心底震驚,她也是大夫,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厲王果斷的關閉城門,嚴格盤查全城,滅鼠滅跳蚤,這寧陽城只怕也沒幾個人活着了。
當時她還在想,厲王處理這件事為何這般有經驗,直到後來才聽小道消息,知道城外安置外人來的地方,有一位大夫一直在堅守,別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卻有一人默默的守護着。
可以說,整個寧陽城的人,都欠這位大夫。
若不是這位大夫提出滅鼠滅跳蚤,提出關閉城門,嚴格盤查城中人,只要疏忽大意一點點,這寧陽城都會生靈塗炭。
等等……
她突然反應過來林青黛的名字,激動道:「你是厲王身邊的那位女子,林青黛林大夫是不是。」
林青黛不理解李素素為何突然這樣激動,但還是點頭道:「我之前的確待在厲王身邊。」
李素素哈哈大笑起來,激動的拉着林青黛的手道:「我終於見到你了,先前就一直在想着,怎麼能見你一面,我想要當着你的面對你說一聲謝謝啊,若不是你,只怕我這條命也沒了,外面的人不懂,但我是大夫我比誰都明白,若不是你提出滅鼠滅跳蚤,這城中的人估計活不下來幾個,你怎麼知道那就是肺鼠疫,而且通過老鼠和跳蚤傳播瘟疫的啊。」
她真的太激動了,沒想到林青黛居然自動送上門來。
不行,方才茯苓說林青黛是來找事情做的,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也得留下來啊!要是能把林青黛留下來,就再好不過了。
心中打定主意,趕緊請林青黛坐下,還順帶給林青黛泡了茶,道:「林大夫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聊。」
林青黛不安的心平靜了許多,坐下後道:「其實你不用感謝我,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真正應該感謝的是那些冒着生命危險,為大家盤查,滅鼠滅跳蚤的官差們,我為大家做的並不多。」
她最尊重的是那些奮戰在第一線的人,他們才是最偉大的人。
李素素搖着頭道:「不,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值得我感激的人,特別是你,我知道你在發現瘟疫後,便讓所有人離開,並且陪着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同吃同住大半個月,才發現城外大營有瘟疫的時候,城中的大夫們沒有一個敢去,包括我在內,說來真的很慚愧,但你站了出來,願意承擔這一份危險,讓我們這些大夫沒有把最後的臉面丟了。」
說起這件事就愧疚,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貪生怕死。
林青黛想想那段時間是挺提心弔膽的,李素素的內疚她也感覺到了。
第 64 章 小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