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隨便離開我的身邊,下次你要是再甩開我的手,我絕對不會原諒!」
葉嘉瑩被迫迎上任西顧那認真又帶着點兇狠的眸子,微微一怔,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任西顧等了好一陣沒得到回應,心中惱火,惡聲惡氣地開口「明白了嗎?」
「啊?」懷裏少女眨了眨眼睛,臉上儘是茫然無措。
「你的回答呢?」風暴漸漸在漆黑深邃的眸底凝聚,偏少女心中驚愕,沒有注意到危險正漸漸逼近,仍是沒有半點回應。
葉嘉瑩腦中一片空白,心裏亂糟糟的,面對任西顧的逼問只能含糊不清地動了動嘴角,「啊?我……我……」
見她「我」了半天屁都沒一個,任西顧心頭怒火衝天,漂亮的鳳眸一眯,毫不留情地低頭埋進她的頸窩,對着她頸側柔軟的肌膚張嘴狠狠咬下去。
「啊——」
又來了!
葉嘉瑩吃痛驚叫一聲,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一手抓着任西顧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一手緊緊揪住他的頭髮拼命往後扯,想要拉開在她脖頸間肆虐的少年。
奈何任西顧鐵了心要給她教訓,任憑她怎麼拉扯也不鬆口。
這幾日來他因為葉嘉瑩的有心閃躲心裏早就積聚了不少的怨氣,再加上隱約地感覺到王子瑤對葉皓銘似乎過度的關心,讓他更加的焦躁起來。
若說昨晚葉嘉瑩當着眾人的面明顯地抗拒他的觸碰是導火索,那今日她面對他的質問支支吾吾的表現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
葉嘉瑩的叫聲到底是驚動了房間裏的葉皓銘,他急急忙忙地翻身下床推開門,「發生什麼……」
話沒說完就被眼前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驚得啞然失聲,瞳孔驀地緊縮。
咬住葉嘉瑩的任西顧注意到他的視線,鬆開口對着他揚唇一笑,眼中儘是挑釁。
這個……臭小鬼!
葉皓銘氣得渾身發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前去給他兩拳。
他也確實是沖了過去,一邊殺氣騰騰地叫嚷着一邊揮起拳頭就要對着任西顧的臉揍上去,「臭小子!你對小瑩做了什麼?竟然這麼囂張……咳咳咳……」
可惜終歸是發着燒手腳無力,人沒打到自己卻是腳下一個踉蹌,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老爸!」葉嘉瑩趕緊從任西顧懷裏跳了下來,跑下去,「你沒事吧?」
任西顧「……」
很想仰天長笑三聲怎麼辦?
到底是忍住了下去把昏迷不醒的葉皓銘抱回房間放到床上去,聽到動靜趕過來的王子瑤給他量了量體溫,39。1c。
王子瑤「……」
忍住扶額的衝動,她抬眸無語地看向一臉無辜的任西顧,「熱度又上升了不少,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嘉瑩瞪了任西顧一眼,後者輕哼一聲,「不知道。」
「不知道?」王子瑤一點也不相信,不過葉嘉瑩都沒說什麼,她也就翻篇過去不再追究了。
重新給葉皓銘敷上冰袋,王子瑤又對葉嘉瑩說道「對了,今天大家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看電影嗎?剛才我聽小晴說了,小瑩你和西顧趕緊去準備一下,吃過早飯就出發吧。」
葉嘉瑩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葉皓銘,有些為難道「可是我爸爸他……」
王子瑤笑着打斷她「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照顧他的,反正我今天休假。」
葉嘉瑩想了想,還是搖頭「昨天已經很麻煩你了,不如你和大家一起去玩吧,我留下來照顧我老爸就行。」
「小孩子不用客氣,」王子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而且你不是還有東西要買嗎?就這麼說定了,我留下,你和他們好好出去玩一天。」
葉嘉瑩說不過她,只好點頭道了聲謝。
等葉嘉瑩出去後,任西顧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回頭盯着王子瑤恬靜的側臉看了好一會,突然開口「子瑤。」
王子瑤回頭看他,「什麼事?」
「我也留下來吧。」
他實在是不放心讓王子瑤一個人留下來照顧這個色老頭。
王子瑤愣了一下,隨即低低笑出聲來,故意拉長聲音戲謔道「哦?你不是不能和小瑩分開的嗎?」
任西顧「……」
啊啊……子瑤她果然是聽到了!?
看着他那不自然還有點微微泛紅的臉色,王子瑤也不為難他,只是好笑道「你說得那麼大聲,估計屋子裏的人都聽到了。不要太為難人家了,不然後頭有你好受的,知道了嗎?」
任西顧僵硬地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裏,徐天齊、蕭晴、余夏和葉嘉瑩早已等在一旁了。
一眾人里沒有一個身份證上是年滿18有駕照的,所以只能走到車站坐地鐵去。
幾人慢悠悠地走着,蕭晴和徐天齊商量了起來。
蕭晴「電影和路由器都不需要去步行街那邊,我們就近在濱海路這邊就可以了吧?」
徐天齊「唔嗯。」
一向比女人還要能說嘮叨的少年突然間變得安靜下來,葉嘉瑩有些奇怪,「天齊,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徐天齊捂着隱隱作痛的腦袋,幽幽地瞪了一眼任西顧,「都是西顧那個混蛋,害我宿醉……」
罪魁禍首任西顧看都沒看他一眼,拉着葉嘉瑩的手徑自走在前面。
徐天齊眼角抽了抽,哀怨地瞪着有說有笑的兩人,「搞什麼啊,這麼快就和好了,真無聊!」
蕭晴卻有點不以為然,「天齊你還挺厲害的嘛,這麼快就發現了?」
徐天齊撇了撇嘴,「我又不瞎,那麼明顯怎麼會看不出來?」
「呵。」蕭晴豎起一根指頭輕輕搖了搖,「那都只是表面而已,實際上還早着呢!」
余夏和徐天齊都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蕭晴一臉的高深莫測,「雖然任西顧是絕對不會放開小瑩的,可是小瑩的那個潔癖總有一天會讓她沒辦法原諒任西顧,這兩人就是對冤家。不過,像這樣的兩個人,對看戲的人來說才更有趣不是嗎?哈哈哈——」
徐天齊和余夏「……」
這個女人才是惡魔吧?
幾人乘坐地鐵到了目的地,今天是假日,來逛街的人還不少。
一行五人兵分三路,任西顧去買電影票,余夏、徐天齊和蕭晴去買衣服,葉嘉瑩則是獨自去買路由器。
路由器也沒什麼好選的,葉嘉瑩在店員的推薦下很快就買好了,到了事先說好的集合點,遠遠的就看到任西顧獨自一人站在電影院門口,雙手環胸,一臉的不耐煩。
即便是身處在人群中,葉嘉瑩也還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不止是她,周圍不少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葉嘉瑩漸漸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靜靜看着。
果然……不管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那個男人都是這麼搶眼。
一個人的時候那張俊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總是沒有什麼表情,就像個完美的雕像一樣,顯得很突出。
長得太過完美的五官搭配上那冷得逼人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也許是她看得太過專注,任西顧突然抬眸看了過來,正好對上她若有所思的目光。
四目相對,四周的喧囂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任西顧對着她伸出一手,曲起手指緩緩勾動幾下,無聲地說着「過來。」
葉嘉瑩「……」
明明是個略顯輕浮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又讓人無法生氣,不由自主地就想順着他。
真是個妖孽!
葉嘉瑩這般想着,抿了抿唇還是抬起腳步小跑着過去,「等很久了吧,蕭晴他們呢?」
任西顧緩緩放下雙手插進褲兜里,聲音淡淡地說道「說是還要買點吃的,讓我們再等會……」
聲音戛然而止,他迎上葉嘉瑩打量的目光,歪了一下頭,「怎麼了?」
葉嘉瑩「沒什麼,我看你還是接下那個模特的工作吧,不然太可惜了。」
「你說什麼?怎麼可惜了?」
「難得你長着這麼一張漂亮的臉,可是卻不太笑。」
說完,葉嘉瑩似乎有點後悔,撇開眼不再去看他。
任西顧挑了挑眉,往前傾了傾身子靠近她,突然伸出右手撫向她圍着一條黑色絲巾的脖子,視線落在上面一個很明顯的咬痕上,輕輕揉捏着。
葉嘉瑩身子僵住,「西顧?」
「這個,」任西顧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實在是有點引人注目,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咬痕上透着點暗紅,上午他咬得狠,是見了血的,此刻再看還有些觸目驚心。
脖子上被揉捏的又痛又麻,再聽到他的話,葉嘉瑩惱怒不已,用力拍開他的手咬牙道「還不都是你早上……」
任西顧用手指按在她的雙唇上阻止她再說下去,聲音輕柔得就像是情人間的耳鬢私語,「沒錯,是我咬的痕跡,你這樣到處現給別人看是想要證明自己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一口氣梗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葉嘉瑩簡直快要氣出血來,她壓低聲音低吼道「我才沒有現給別人看!」
「可是看得很清楚啊。」
葉嘉瑩一噎,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你幹嘛笑得那麼曖昧?」
任西顧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問道「你不是說,我笑起來比較好看?」
「我收回!不好看,一點都不好看!」
任西顧低低笑出聲來,看她氣得小臉漲紅,輕咳一聲拍拍她的腦袋,眸底滿是寵溺,「是是是,一臉曖昧真抱歉。」
葉嘉瑩揮開他的手,轉過身去不想理他。
真是的,明明都是他的錯,被他這麼一說反倒像是自己無理取鬧了。
任西顧拉着她的胳膊將她轉了回來,語帶笑意討好道「好啦,都是我的錯。」
「我才不要理你!」
「那就不要說話,站着別的看這邊。」
儘管心裏有氣,葉嘉瑩還是站着不動任由他擺佈,只見他輕輕拉開她的絲巾,眼神專注地看着她脖子上的咬痕,良久,漆黑的眸子裏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憐惜和愧疚。
「咬得這麼深,一定很疼吧?」任西顧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得就像羽毛划過一樣,在葉嘉瑩的心裏盪起一陣陣漣漪。
葉嘉瑩感覺到,一點一點的,自己心裏的某些東西正在剝落,然後,越來越覺得,所謂的天道和常人的眼光根本就無所謂。
什麼妖,什麼神,那又怎麼樣?只要他們彼此深愛着對方,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慢慢的,葉嘉瑩低垂下眼眸,嬌嗔道「那還用說,當然會疼了……」
任西顧低笑一聲,伸出雙臂將她擁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輕在那咬痕上吻了一下,「說的也是。」
葉嘉瑩小臉埋進他的胸膛上,小聲嘀咕一句「你個混蛋,還不快給我道歉!」
「我才不要!」
「……」
這一邊兩人算是徹底和好了,那頭葉皓銘睡了一覺身體也好了不少,已經能下樓去吃飯了。
「哇,這些都是你做的?」
他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食指大動。
王子瑤端上最後一道湯放在桌上,被葉皓銘臉上那誇張的表情逗笑,「因為你說過你想吃這些,所以我就試着做了,還有什麼想吃的儘管說,會做的我都可以試着做一下,就是怕不合你的口味。」
葉皓銘擺擺手,「怎麼會,光是看着就很好吃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想吃紅燒魚和薑母鴨。」
他倒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王子瑤忍着笑,「你這病才剛好點,一下子吃太多油膩的東西會消化不良的,還是等以後好了我有機會再做給你和小瑩吃。」
葉皓銘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這倒是。」
飯後吃過藥,葉皓銘量了一下體溫還是有點高,王子瑤讓他躺回床上休息,提醒道「如果頭暈就再睡一會,你這病還是得多休息。」
葉皓銘把冰袋放回到額頭上,應了一聲,頓了頓,又問「你昨天說的後悔是怎麼回事?」
王子瑤愣了愣,收起體溫計,一字一頓慢慢地說道「很多事情……所有跟西顧有關的事都可以這麼說。」
葉皓銘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該怎麼說呢,西顧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很大程度上都是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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