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來一個吻!」
余夏話落,桌上的一眾人都齊齊噴出一口酒來,不約而同地看向醉酒的葉嘉瑩。筆神閣 bishenge.com
頭戴樹熊帽子的少女面色酡紅,已經迷糊了,軟軟萌萌的,愣愣地眨巴了好久的眼睛,然後眼皮耷拉,身子往旁邊一傾,一條手臂搭在任西顧的肩膀上……
「吧唧——」
柔軟濕潤的唇瓣落在臉頰上,任西顧「……」
然,這還沒完,葉嘉瑩就像親上癮了般,另一隻手也圈上的任西顧的脖子,「啾啾」地一直親着,然後嘿嘿笑了兩聲,用一種溫溫軟軟的聲音說「師父,你身上好香啊!」
說完,又是「啾」的一聲。
任西顧再次「……」
算了,不管她了。
無語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酒杯遮掩的唇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極淺極淺的笑意。
眾人這種感覺根本就不像是在懲罰啊!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蕭晴怔愣了片刻,拿起手機對着兩人,「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眾人「……」
這種時候是該拍照的時候嗎?
身為未婚妻不是應該衝上去給小三任二來一巴掌的嗎?
難道是要留下未婚夫的出軌證據?
不管眾人是怎麼想的,心情特好的葉嘉瑩終於親夠了,突然站起來抬起頭,桃花眼彎彎地眯着「師父,抱抱!」
任西顧「……」
眾人「……」
這一定是個假的葉嘉瑩!
還不等任西顧反應,葉嘉瑩就撲過去了,她趔趔趄趄,任西顧連忙扶住她的腰,她順勢就摟住他脖子了,一本正經地說「師父,等我青出於藍的時候一定會把你拍死在沙灘上的,你老人家等着!」
任西顧嘴角抽了抽,抬手攫住她的腦袋,五指漸漸收攏,「是嗎?那我等着!」
葉嘉瑩一把扯下他的手,抱住親了一口他手心,然後把臉埋進去,可勁兒蹭蹭。
任西顧賣萌可恥!
別人醉了不是鬧就是睡,她倒好,撒嬌賣萌!簡直犯規。
聚會一直到了後半夜才停下,餐廳里東倒西歪倒了一片。
剩下清醒的蕭晴、王晉晟、任西顧和紀宇謙,看着一地的「屍體」,有些頭疼。
蕭晴踢了踢腳邊的一個酒瓶子,雖然早有預感會變成這樣,但是實際一發生,就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處收拾起了,她看向王晉晟,「現在怎麼辦?」
王晉晟聳聳肩,「既然房間不夠,就這麼保持現狀吧,反正地上有地毯,屋裏也有暖氣,死不了。」
幾人眼角微微抽搐,不過也沒有異議。
「不過,至少要把小瑩抱回臥室去,」他轉頭笑看着任西顧,「西顧,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照顧好小瑩。」
葉嘉瑩整個人是趴在任西顧大腿上的,任西顧的一條胳膊摟住她的腰,固定住她不讓她掉下去,此時聽到王晉晟的話,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你想要做什麼?」
他表哥這個人一向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從昨晚他開口說要來葉嘉瑩家裏開什麼生日聚會任西顧就覺得有古怪了,現在他這麼光明正大地支開自己,那就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葉家有他需要的東西!
王晉晟一手撐着腦袋,桃花眼打量了任西顧片刻後笑得春花燦爛,「放心,不會傷害到你的小徒兒的,相反,我要做的事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希望如此,否則……」
後面的話沒說完,但威脅的意味已經足夠了。
任西顧橫抱起葉嘉瑩,上了二樓。
蕭晴意味不明地掃視一眼王晉晟和紀宇謙,抿了抿唇角,小跑着跟着任西顧上樓。
「蕭家這小丫頭倒是聰明。」紀宇謙看着蕭晴的背影,淡淡說道。
王晉晟轉動一下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動着,一把摺扇憑空出現在他的手裏,他「唰」的一聲打開摺扇輕輕搖動着,「蕭家的人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當然,忠誠度也夠,比起万俟家那些個,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紀宇謙收回視線,「時間差不多了吧?」
「嗯,走吧。」
——
葉嘉瑩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個夏天的夜晚,夜市里有人賣小雞。實在太可愛了,所以即使是爸爸說不可以,她還是哭着硬要他買了一隻給她。
擺在手心裏的小生命真的好可愛!
可是那情景果然也只是一場虛幻……
等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小生命已經被啃食得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灘……
她雖然幫它想了許多的名字,卻一次都沒有叫過,那是個因為她被殺死的小生命。
那件事之後,家中就再也沒有養過小動物了,一次也沒有。
葉嘉瑩睜開眼睛,一時沒回過神來。
她突然想起來,後來,爸爸就坐在陽台邊上看着她邊哭邊把小雞的遺骸埋在院子裏。
坐起身來,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任西顧?」
任西顧靠着落地玻璃窗坐在地上,嘴裏叼着一根香煙,在落地燈昏暗的燈光下,整張臉籠罩在繚繞的煙霧中,明明滅滅,眉眼裏全是英氣與慵懶,神秘又優雅。
葉嘉瑩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抽個煙,還能美成這樣的,迷人得不行。
也許是兩人一起住的時間長了,葉嘉瑩對於他出現在自己房間一點也不奇怪,反而是起來坐到他的身旁,「都兩點了,你怎麼還沒睡?」
任西顧彈了彈煙灰,「覺得很清醒,睡不着。」說着,挑起一邊眉毛看向葉嘉瑩,「剛才的事,你還記得嗎?」
「剛才什麼事?」葉嘉瑩還有點頭暈,揉了揉眉心,一臉的疑惑,「對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任西顧「……」
以後絕對不能讓這死丫頭出去外面跟別人喝酒!
視線落在任西顧嘴裏叼着的煙上,葉嘉瑩問「你在宿舍的時候也抽煙嗎?」
「在房間很少,要是被阿晟知道了會被他念叨。」
「唔嗯,我爸爸的煙癮也很重。」聲音很輕,帶着點淡淡的惆悵。
任西顧拿下煙掐滅,「這是個人嗜好的問題,和酒一樣。」
葉嘉瑩翻了個白眼,「還未成年就好意思說這種嗜好!」
「呵,未成年就喝酒喝到喪失記憶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
「有什麼關係,我又沒危害到周遭的人!」
任西顧瞥了她一眼,低聲嘀咕道「從某方面來講,很危險……」
「什麼?」
「沒什麼,」任西顧起身從沙發上的外套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生日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