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此時再留在戶外不安全,大衛便沒有再停留,直接將車開到了阿金訂好的度假酒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酒店位於一片山林中,環境清幽,大多是淳樸的木結構建築,與周圍的山林自成一體,入住的人不多,周圍一片靜悄悄的。
幾人拿着行李走進酒店大堂,阿金取了房間鑰匙遞給葉嘉瑩,「還好我當時訂的是兩間雙人房,我們就在你們的隔壁房間,晚餐在餐廳吃。7點我們會來接你們,房間如果少什麼就跟我說。」
「好。」葉嘉瑩應了一聲,和任西顧走去房間。
大衛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說:「他們兩個……住一間真的沒事嗎?」
阿金勾唇笑了笑,「沒事,他們在學校就是住一個宿舍的。」
大衛:「……」
z國的小孩都是這麼開放的嗎?
再說葉嘉瑩和任西顧來到對應的房間,推開門一看,葉嘉瑩哇了一聲,「聽到是小屋,我還以為會更簡陋,沒想到跟大酒店一樣。」
任西顧放下行李,說:「肚子餓了,f洲是不是經常會吃鱷魚什麼的啊?」
「我老爸說鱷魚肉和雞肉很像……」
「他吃過?」
葉嘉瑩點頭,「他推薦斑馬和鴕鳥哦!」
任西顧額頭上滑下幾道黑線,「他有吃過嗎?」
休息了一下,阿金過來叫兩人吃飯,吃飯的地方是在一個木製的長廊,欄杆下面就是一條河,葉嘉瑩俯身看下去,河裏竟有四條鱷魚,一看見人就探出頭來張大着嘴。
「這是這裏飼養的鱷魚?」葉嘉瑩好奇地問道。
大衛坐在餐桌前笑道:「沒錯,有時候會在這裏投喂,所以它們看到人過來就高興。」
葉嘉瑩又問:「一共有幾隻?有名字嗎?」
任西顧主動擔任起翻譯,告訴她,一共四隻,沒有名字,說起名字,他又說:「名字的話,你可以叫它們香奈兒、古馳、愛馬仕和lv。」
葉嘉瑩翻了個白眼,「什麼啊!你的品味好差!」
熱熱鬧鬧地吃完飯,任西顧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就是洗澡,結果沒一會就聽到他驚呼一聲:「天啦!」
「怎麼了?」葉嘉瑩也顧不上那麼多,推開浴室的門就進去。
任西顧淡定地拿過旁邊的毛巾圍在腰上,「這水都是鹹的,洗髮水沐浴露都不起泡泡。」
「西顧,」葉嘉瑩很認真地看着他,「不可以喝啦!」
任西顧白了她一眼,「誰沒事會喝啊!可惡!為什麼這裏只有淋浴?而且還會出現奇怪的蟲子,水也不乾淨,好差勁的酒店!」
「你還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葉嘉瑩無語地走出去,聽到他在浴室里大聲喊道:「丫頭!你要先在床的四周噴上殺蟲水哦!」
「好啦好啦!」葉嘉瑩應了一聲,乖乖拿起殺蟲劑在四周噴着,嘴裏還嘟囔着:「真是的,房間裏明明挺乾淨的呀!」
等噴完殺蟲劑,葉嘉瑩瞥見手腕上的表,「西顧,這個表要怎麼調成當地時間?」
任西顧剛好從浴室里出來,聽到她的話看過去,微微愣了一下,「你戴上了?」
「嗯。看起來很貴的樣子,不可以嗎?」
「不是的,」任西顧抬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將表摘下,調整時間,「總比放在盒子裏要好,如果你能好好愛惜的話就更好了。」
那個人,子瑤帶他去見過好幾次,非常沉默寡言又嚴肅,每次都只是讓他靜靜陪着他下棋,還每次都輸給還是孩子的他。
後來沒多久,那個人就車禍死了。
那天是他值夜班,他下班後因為着急趕回家闖了紅燈而發生車禍。事後大家都說像他那樣認真的人不可能會做那種事。不過,任西顧知道,他那天確實是急着趕回家。
因為那天,為了慶祝那人的生日,子瑤和他在家裏等着他。
「拿去,調好了。」任西顧將手錶戴回葉嘉瑩的手腕上,「那人真的每天都很愛惜地戴着這表,直到死去那天為止,老實說,當那個臭老哥把這個拿給我的時候,我其實有想過要扔掉的,這是我另一個臭老爸的遺物。」
葉嘉瑩什麼也沒說,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窩進他的懷裏。
——
來到肯亞的第三天,早上五點。
任西顧和葉嘉瑩穿着厚厚的棉衣,迷迷糊糊地站在草原上。
阿金笑眯眯地說:「這裏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就連電視都沒有,為了不讓你們感到無聊,我替你們報名了熱氣球探險,雖然要早起,可是還挺有意思的。」
熱氣球啊……
葉嘉瑩看着眼前碩大的熱氣球,有點期待。
很快的,兩人坐了一圈回來,在草地上開始野餐,阿金問道:「感覺怎麼樣?」
葉嘉瑩高興地說:「很棒哦!熱氣球幾乎是緊貼着地面飛行的,朝陽特別美,還看到了好多角羚和牛羚。」
「那就好,早餐準備得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吃。」
「太好了,草原上的早餐!」葉嘉瑩歡呼一聲,看到任西顧手裏拿着一個高腳杯,又問,「西顧,那是什麼?」
任西顧瞥了她一眼,「香檳。你不可以喝。」
「小氣!」葉嘉瑩嘀咕一聲,看着他手裏的香檳砸吧着嘴。
「啊——」
突然,在他們身後傳來一道尖叫聲,幾人回頭一看,看見幾個金髮男人圍着一個金髮美女,那美女一邊跳着腳揮舞着手,一邊喊道:「搞什麼啊!這裏怎麼會有蜜蜂?這樣讓我怎麼吃飯?」
「你沒事吧?」邊上幾個男人都緊張地問道。
「快趕走它們!可惡!我是因為覺得在大草原上吃早飯很美好才過來的,結果卻這樣,真是太差勁了!」
葉嘉瑩沒聽懂,她邊上的阿金卻說:「蜜蜂會過來是因為你手裏的香檳,你只要不喝就沒事了。還有,在大草原上抽煙是很危險的事,希望你能掐滅它。」
女人停下動作,深深吸了口煙,看過去,「你們是z國人?」
「他們兩個是,」阿金指了指任西顧和葉嘉瑩,「至於我嘛,勉強算是吧。」
「呵呵,」女人笑了兩聲,往那邊走過去,「z國人還真是世界各地都能看到,不過,絕大部分都出現在奢侈品牌店就是了。」
說着,她停在任西顧的旁邊,「不過,也有很不錯的嘛!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傑西卡!」那幾個被她拋在後面的男人跟上來。
任西顧連頭都沒有抬,冷聲說道:「我拒絕。」
「什麼?」傑西卡怔愣住,沒想到會被這個男人拒絕。
「我似乎沒有辦法忍受你的體臭,」任西顧抬眸看過去,「你坐在這裏,我絕對會吐的。」
傑西卡磨了磨牙,「臭小子,這是香水味!」
「反正就是很臭,你滾遠一點。」
大衛和阿金:「……」
他還真是什麼都好說!
傑西卡氣個半死,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下來,笑道:「我叫傑西卡·費雪,你叫什麼名字?」
「關你·屁事!」
傑西卡「……」
這個混蛋!
她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拳,好半晌,才轉身帶着那幾個男人快步離開,「真是個囂張的小鬼!你去把車開過來!」
看到幾人走了,葉嘉瑩才問任西顧,「你到底說了什麼讓她那麼生氣?」
「沒什麼。」任西顧咬了一口三明治,淡淡道。
葉嘉瑩皺眉,「沒什麼才怪!你一定是又說了什麼失禮的話。」
「小瑩,西顧沒說錯。」阿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論是香煙還是香水,在草原都是不應該的。」
葉嘉瑩哦了一聲,又問:「對了,子瑤姐現在也和我老爸在一……嗚嗚嗚嗚!」
任西顧往她嘴裏塞了一塊肉,堵住她沒說完的話。
與此同時,肯亞機場外。
葉皓銘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翹着二郎腿坐在行李箱上,裏面的深色條紋衫上面兩顆扣子沒扣,嘴裏叼着一根煙,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又帶着點邪氣,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不遠處,王子瑤正在講着電話,沒一會,她掛了電話走過來,「我聯繫上大使館那邊了,他們一會就派車過來接我們。」
葉皓銘抬眸看她,笑道:「你穿這樣果然很好看,有種精明能幹的感覺。」
王子瑤身上穿着簡練的套裝,大方得體,將她的完美身材都勾勒了出來。
聽到他的讚美,王子瑤只是笑了笑,「你這樣稱讚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對了,我們得去大使館先打個招呼。」
王子瑤說着,注意到周圍人看葉皓銘的目光,勾唇,「阿銘你穿這樣也很好看呢,就像是y國的黑手黨。」
葉皓銘眼角一抽,「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些人一直盯着我看。」
「馬上就可以看到小瑩了,你很高興吧?」
「當然!」葉皓銘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這可是相隔許久的感動再會,在撒哈拉沙漠行蹤不明的父親和前來尋父的愛女!小瑩!爸爸好寂寞!哇啊啊,對不起,爸爸!」
王子瑤無語地看着一人分飾兩角的葉皓銘,抬手扶額,真想假裝不認識他。
這個時候,被牽掛的葉嘉瑩正和任西顧、阿金他們坐在車上看着沿途的風景和野生動物。
「哇!真的到處都是成群的動物!」
阿金回頭,「要是你想拍照就告訴我,我會把車停下。」
「嗯。」
車子開了一會,突然停下,阿金哎呀呀兩聲,葉嘉瑩問:「怎麼了?車子故障了嗎?」
阿金指了指外面,葉嘉瑩順着它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大群大象正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沒一會兒他們的車就被包圍了。
葉嘉瑩還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興奮地站起來,突然,她看到不遠處有一隻離群的大象,瘸着一條腿慢慢走着,在它旁邊還有一隻小象,她拍了拍坐在她前面的阿金,「你看那邊!」
阿金看過去,說:「那隻母象的腿好像斷了,它的年紀太大,估計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開始離開象群。」
「不救它嗎?」葉嘉瑩有些不理解。
「小象會救,但母象就會任由它自生自滅,這才是自然。」
葉嘉瑩抿抿唇,「說的也是。」
「管理員會過來巡視,到時候由他們做出判斷,」阿金知道她有些難過,又說,「我剛剛接到無線電,說我們附近有獅子,你要過去看嗎?」
「當然要!」葉嘉瑩果然很快打起精神來。
等到車子開到獅群的地盤,幾人看到前面停了一輛車,車旁還站着三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剛剛遇到的那個女人——傑西卡,她嘴裏叼着煙,身子往後靠在車門上,看着不遠處趴在地上的幾隻獅子。
阿金臉色一變,頭探出窗外對着他們喊道:「你們這是在幹嘛!」
「嗯?」傑西卡聽到它的聲音看過去,「是剛才的……幹嘛?當然是看獅子啊,這還用問嗎?不過,你們不覺得它們趴在那裏就好像大型的貓咪一樣嗎?」
「那是獅子!」阿金聲色俱厲,「快回到車上去!這裏按照規定是不允許下車的!」
那兩個男人嘟囔了一句:「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想要靠近一點,拍點好照片而已。」
「少廢話!快給我上車,不然我就要通知管理員了!」
三人面面相覷,傑西卡臉色不太好地說道:「好啦好啦!上車就上車,大驚小怪的真是討厭」
葉嘉瑩一直看着他們,在看到傑西卡坐到副駕駛座上,將沒熄滅的煙頭隨手往窗外一扔時,眉頭皺了皺,迅速從車窗鑽了出去。
前面的阿金還在絮絮叨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哇啊!小瑩你幹什麼?」
「丫頭!」
葉嘉瑩沒有理會他們,利索地落到地面後,跑了幾步尋找被傑西卡扔下的煙頭。
不遠處,一頭雄獅正在看着她。
「啊,找到了!」葉嘉瑩撿起煙頭,還沒來得及直起腰,領子突然一緊,整個人被從後面拎了起來。
她回頭一看,見任西顧狠狠地瞪着她,這才警覺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幾頭獅子,目光對上,愣了愣。
任西顧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拎着她走到車旁,將她扔進車裏,關上車門,吼道:「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因……因為……」
「不要給我找藉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