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怎麼可能讓她得逞。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非但沒走,還笑臉相迎。表面上看似和諧幸福的容家,其實早以一點一點被容易侵蝕深入。
五年前,18歲的容易做了一件轟動整個b市的大事。
他先架空容總實權,表面上容總還是容氏集團董事長,其實早就沒什麼實權。容易還親手把許玉所有的家人,以各種各樣的罪名送進牢中。
判刑的判刑,死刑的死刑。
許家直系親屬除了許玉和容心兩人在外面,借着容總庇護苟延殘喘,其餘無一倖免。
那是一個下雨天,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頭頂閃電滾滾。十八歲的容易從磅礴大雨中走來,全程笑着,是那種肆無忌憚發自腑肺的笑聲。
他對許玉說永遠不要低估你的敵人,也別因為他的年齡掉以輕心,你害死了我最親近的人,我就把你全家人毀掉。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動你和許心嗎?我就是想讓你親眼看着,你最在乎的所有一切一點一點毀掉,讓你看看許心是怎麼一步一步自己毀了自己。
他還說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容易說的沒錯。
許心真的是一步一步毀掉自己,她惹了陸朝心中最在乎的人。
作死不要太快。
容易從當年回憶中抽回心思,他在黑夜中無所謂笑了笑,「剩下參與者名單我已經發你郵箱裏了,至於你想怎麼辦隨你。」
「謝」
容易截斷陸朝的話「打住,道謝光說多沒分量,來點實在的。」
「嗯,我知道。」
陸朝透過玻璃反射,看見床上的人不安分動了動,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纏下去。
他暴躁不安的情緒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平復下去,哪怕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說「阿易,我欠你一個人情。」
容易無聲一笑,他並沒有接這個話題,反而提醒陸朝道「阿朝,小心吶,你的弱點暴露了。」
陸朝轉身透過落地窗看着被子裏鼓鼓囊囊的一小坨,默契的也無聲勾起嘴角。
「弱點一直在心中,只不過現在在我身邊罷了。」
——————
林簪慫了。
她逃避了
自從知道她和陸朝發生不可解釋的關係時,她整個人陷入懷疑人生的節點。
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抓狂的揉搓頭髮,心裏不敢相信,這一切怎麼怎麼就跨越性這麼大!
雖然都是成年人,雖然不需要讓陸朝對她負責,雖然她也不想對陸朝負責
但是!
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這讓她怎麼逃避!
就好比第二天早上。
林簪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但身體給她帶來的不適感讓她一秒驚醒。
剎那間彈坐而起,腰間的酸痛感讓她身子一軟,向一側倒去,下一秒就被人穩穩拉住。
林簪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陸朝惺忪睡眼看着她,墨黑色的髮絲軟塌塌趴着他頭頂。
「去哪?」他聲音低沉中帶有絲絲睡意,顯得比平常更有磁性。
林簪臉色一紅,倉皇錯開眼神。
陸朝見她不說話,緩緩閉上眼睛,再睜眼時眸中睡意盡退,眼底一片清明。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林簪「!!!」
她『唰』一下臉色爆紅,耳根都是緋紅一片,死死咬着下嘴唇。
陸朝一手依舊抓着她手腕,另一隻手覆上她額頭,見她體溫正常才鬆了口氣。
心想,一會兒還是來叫李君郎看看才放心。
兩人沉默許久,林簪才開口說「陸陸朝。」
「嗯。」
「那個」
這種事情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說。」
「其實其實我們都是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很」正常。
「林簪。」陸朝硬生生打斷她,「你看着我。」
「」
林簪死活不看陸朝,陸朝也沒辦法,輕嘆一聲。
他又說「林簪。」
「」
「我們有實質性接觸了,雖然都是成年人,但是你要明白,我陸朝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我我知道」
她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好吧!
「嗯,你知道就好。」陸朝挑眉繼續道「林簪,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讓我對你負責,但是我需要你對我負責。」
林簪「」
「明白嗎?」
林簪「」
她她可以選擇不明白嗎?
「明白你就點頭,我不想聽到第二個答案。」
林簪「」
最後,她『被迫』被迫點頭,因為陸朝氣場太強了!
然後開始『漫長而痛苦』的負責之路。她不能拒絕,不能逃避,不能反駁。
然後,她又從出租屋搬了出來,搬到了陸朝這裏。
然後她還被要求和陸朝一個臥室,理由是為了她更好對他負責,必須要先培養感情。
然後她還被要求出門報備,下班回來,認真享受『貴賓級』待遇,手握錢財,兜揣黑卡。
然後沒有然後。
因為沒過幾天林簪就慌了,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關鍵陸朝對他太『好』了!完全不逼她,什麼事情都是從『為她好』這個角度出發。
她沒有辦法反駁,也沒有理由拒絕。
結果就是林簪跑了。
不知不覺四月過去,五月初林簪得到第一份工資,不多,卻也是自己掙來,花的安心。
最近發生事情太多,精神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身體又是不太好,時而小病小鬧,大則昏迷休克,早已經讓林簪身心俱疲,精神萎靡不佳。
b市的繁華喧鬧,燈紅酒綠,本就讓林簪浮躁的心填上一筆,後又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徹底崩斷林簪心底最後一根弦。
林簪趁着陸朝出差,她跑了。
不,準確的說,她逃避了。
心中的有些坎就像是一個亂麻,別人沒有耐心解不開,自己又剪不斷理還亂。
有些事情還須自己去想明白,別人強求不來,自己強求也沒用。
這天,林簪趁誰都不知道,凌晨四點一個人坐上動車來到隔壁城市。
禪山不高也不大,卻在周圍十分出名,只因為山頂有一個香禪廟。那個寺廟雖然也不大,但是香火不斷。
雖然林簪至今都不知道寺廟裏面供奉着什麼。
她小時候和姥姥一起來過,很遙遠的事情了,可是當林簪站在山腳下,仿佛所有消失的記憶又都回來了。
夏日時的蟬鳴,微風拂面的感覺,還有姥姥蹣跚的腳步。
林簪只覺得鼻尖有些發酸,抬手揉了揉,便繼續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