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和爸爸就站在門口。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陌輕媱就坐在那兒,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小臉俏白,未施粉黛。
那股子天生的高貴氣質,還有那雙鳳眸中清亮通透的瀲灩之色,就已經將她碾入了塵埃。
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有些東西都是與生俱來的。
自己一直被陌成楠養在外面十幾年,這次要不是媽媽因病去世,想必陌成楠也不會把她接回來陌家主宅來。
當時她還沒搞懂,一個與她年紀相當的女孩子是怎麼能控制的了爸爸的。
讓他離婚這五年來竟然都沒敢把她媽媽名正言順地娶回家。
她也因此恨上了陌輕媱。
為媽媽,也為自己,更為陌輕媱那一身出塵金貴而遙不可及的氣質。
砰咚——
陌苒想到陌輕媱就一頭惱火,用力扔出了手中精華面霜。
砸在地面的毛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傭人被鏡子裏扭曲憤怒的臉嚇了一跳。
這陌苒訂了婚,進軒轅家門開始就是以溫柔著名。
對上對下都是溫和有禮,面含笑意,還真是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大概真是氣極了。
但軒轅坤這孩子他們也算看着長大的,從小都是頑皮不太聽話。
可發生這麼多事如今又這麼早訂婚,原本以為有了另一半,能稍微收收心,沒想到竟比之前更加變本加厲。
唉,真是作孽了。
「怎麼回事?」
臥室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呵。
雖沒動怒,卻摻着些不悅。
陌苒一聽,心底微怵,怒容瞬間消散。
回過頭時,已然淚光盈盈,一幅我見猶憐的委屈模樣,任誰看着都不忍心太過苛責。
傭人心底驚嘆,這……是變臉?
「夫人,少爺在酒吧喝醉了準備讓夫人帶人去接,夫人說……」
「媽,我這是為小坤的身體難受生氣,這么喝下去,他身體也受不了的。」
陌苒臉色一變,瞬間打斷了傭人的話,急急地起身走到紀蘇紅的身邊,柔柔抽泣。
這眼淚就在眼眶裏打着轉,走路之時掉都掉不下來,看的傭人眼睛都直了。
什麼魔術?
紀蘇紅是軒轅坤的親媽。
是個厲害的主兒。
這點她看的很清楚,她是個在軒轅家說的上話的女人。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因為軒轅成功在外頭沾花惹草,後為了家庭地位拼了命給軒轅成功硬是生了個兒子。
據說生軒轅坤的時候還大出血了,最後給搶了回來,連子宮都沒了。
這種女人,太狠。
自有了兒子後,重男輕女的軒轅成功自然為了這個延續香火的寶貝兒子,再也沒在外頭搞三搞四。
這也是為什麼軒轅成功無論在外頭怎麼花頭,紀蘇紅都能穩坐在家中,並且在這個家裏有無上地位的原因。
母憑子貴嘛。
可這個老女人打從一開始就看她不太舒服,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倒不是因為多喜歡陌輕媱,變了兒媳婦的人選導致。
只是單純的看不爽而已。
對於軒轅坤,她是有求必答,寵溺極了。
對於兒媳婦,能多冷眼,就多冷眼,幹什麼都看不順眼。
這點在陌苒做了不少獻殷情和討好的事後總結出來的,這女人壓根就是變態。
認為兒媳婦無形中搶了她的寶貝兒子,心理扭曲。
所以做什麼都會壓你一頭,她進了這個家也是受了不少的窩囊氣。
「話說的好聽,你既然為他的身體着想,就趕緊接他回來妥帖服侍好。浪費這種時間在這裏生氣摔東西玩?你真當是你自己家了?」
紀蘇紅長的就挺刻薄的,說起話來更是一點情面不留。
完全不顧及一旁還有傭人在,一點面子不給。
不過這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從陌苒來軒轅家的那刻起,這准婆婆就沒怎麼開過笑臉。
除了對兒子。
「是,媽說的對,我換上衣服這就去接他回來。」
陌苒再生氣都不可能在這時表露出來,垂着眼,握緊的手指死死扣着手心,疼到扎心。
還硬是擠出一道難看的笑容來,低聲應和着。
完完全全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看的紀蘇紅雙臂環胸,仰着頭一陣不屑冷嗤的轉身,「現在有的人為了上位真是什麼節操什麼臉面都不要了。」
聲音不大不小,陌苒怎麼可能聽不見,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傭人看了看紀蘇紅的背影,又看看陌苒氣到變形的臉,趕緊悄悄溜了,生怕等下殃及到自己。
這種婆媳鬥法,真是可怕。
好在她家的媳婦沒有這麼會變臉,她自己也沒有這麼霸道強勢。
突然覺得窮點就窮點,也沒什麼不好。
……
砰。
陌苒猛地關上了房門,雙眼瞪的通紅,氣息極度不穩。
低頭翻開手心,一片指甲圈的血印,觸目驚心。
這都是她隱忍的印記,這女人……她必須要忍,必須要讓她得意。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她會抓住軒轅坤的心,等她和軒轅坤成婚那天,軒轅成功把所有資產都過給軒轅坤名下。
到時候…她看這該死的女人還怎麼蹦躂!
現在,她必須要忍,必須要忍!
啊!
她猛地彎腰將床上的枕頭捏起,雙臂用力,硬生生用蠻力撕了道口子。
無聲的鵝毛絨瞬間散落了一地。
都怪陌輕媱,要不是她…
要不是她佔着陌家大小姐的位置,她又何必如此低三下四!
被人說成這樣,還根本無力反駁。
都怪她,都是她該死!
不然名正言順和軒轅坤訂婚結婚的人就是她,就不會有這麼多輿論流言。
陌輕媱怎麼不去死!
死了不就好了。
站着水晶吊燈下,陌苒壓着嗓子低聲地發泄着憤怒。
直到枕頭套已經面目全非,這才丟到了一邊,平靜地換上衣服,化好妝,塗好口紅,走出了房間。
「剛才枕頭不小心劃破了,派人去房間裏打掃一下,我回來之前必須處理好,順便給我換個新的枕頭來。」
臨走前,陌苒和樓下的傭人吩咐了一句。
穿上高跟鞋,拿着車鑰匙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門。
傭人狐疑,劃破了?
上去一看,臉都綠了,滿地的鵝毛,因為開門的微風都飛揚了起來。
整個房間飄飄散散,跟下雪似的。
枕頭套跟狗啃的一樣,破爛不堪的被甩在床邊地上。
這樣子,顯然不是劃破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