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絕像一道影子般緊緊的吊在了張岳的身後,無聊之餘,靜靜的數着路旁栽中的全新基因樹種的數目。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而在前方的是張岳與慕薇不斷前行的身影,腳下的街道以極快的速度向後倒退着,而雪花就這麼落在了道路的兩邊,美麗異常。
這是2460年鋪設的高鐵道路,採用發掘自高元星的特殊物質構成,對有機物質可以起到極大的推動作用,而且對無機物質可以起到排斥作用。
自從2350年聯邦進入星際探索時代開始,各種各樣的新式礦物與新式的能源相繼被發現,挖掘,然後用於生活,現如今地球各個區域密佈的便是這種道路,無須能源,行人只要立在道路上,便可縱橫馳騁八方,快到了極點,更方便到了極點。
飛速略動的四周,整個雪夜中城市的美景一覽無餘。
一座座高樓懸空而起,不斷閃爍的都市霓虹燈像是節慶喜日一般熱鬧非常,而漫天飛舞的晶瑩冰雪就這麼籠罩在了這一場場瑰麗的人世繁華,悄悄的舞動,旋轉着緩緩間落下。
在這絢爛到極致的景色中,慕薇就這麼輕輕的靠在了張岳的胸口,感受着張岳懷中的溫暖,小薇突然間抬起了頭,一雙明亮如水的輕澈雙眼靜靜的望着張岳,柔柔的說>
張岳望着絢麗的景色,聽見懷中溫柔的聲音,回復道:什麼事?
三千青絲將小薇秀麗的容顏遮掩,帶着許多的憔悴,惹的人無限憐惜,她幽幽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張岳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髮絲,回答道:哪有?不要多想,今晚回去睡個好覺,明天我來接你
嗯?
小薇埋在張岳胸口的頭更深了。
一直搭在張岳腰間的雙手更加緊了。
她搖擺着秀髮,道:不要,我感覺現在的我好恐慌,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一旦今晚離開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了,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今晚?今晚可就要行動了,怎麼陪她?難道帶她一起去?那是萬萬不能的。想到着,張岳溫柔的笑了,輕聲說道:好啊。
小薇內心突然湧出了絲絲欣喜,可在她欣喜之後,接踵而至的是更大的心慌,而後她感到眼前一昏,而後,無邊跡的黑暗將他籠罩,而後,一陣濃郁的哀傷將她不斷的埋葬。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內心在不斷的低低的哭泣,為這面前的男子,不斷的嗚咽,流淚
張岳將昏過去的小薇攏在了胸前,看着她沉沉睡去的容顏,有些幸福的咧嘴笑了笑。
背後夜天絕突然有如鬼魅般竄了上來,有些沉重的說道:如果你死了,也許她會傷心一輩子的,這樣真的值得嗎?
張岳望着懷中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女子,眼睛轉向了一旁,只是雙眼有些模糊,一顆堅硬融化的心扭轉的把聲音轉了出來: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們都沒有退路了,這樣下去,她父親的權力遲早被架空,一群大腹便便的議員根本無法有效統一軍隊的聲音,而外星文明已經蠢蠢欲動,這條路,是不得不走,她父親一垮,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時外星文明入侵,我們逃向哪裏?難道要做無家可歸的星際遊民?
夜天絕望了望面前故作堅強的男子,緊咬着牙關,獰聲道:這世界與你無關,你為何強行要管?哪怕我們大家在一起,世界滅亡了又怎樣?世界是世界,我們是我們,其實這一步是可以不走的,一旦那種事發生了,你到時面對的是所有議員的怒火,憤怒失去理智的他們會將在京都控制的一切力量派到這裏,你那時,是與整個世界為敵啊,我知道你是這世上少有的3異能者,可即使這樣,那種強度的作戰,你再怎麼厲害,又能逃多久?你不要在執迷了,更不要相信她父親的什麼狗屁計劃,站在巔峰的人,從來都是拿着別人的屍骨當墊腳石,我們不要管這些內鬥,遊蕩在星際,遊山玩水不好麼?以我們目前的能力,不調動無數能人異士,誰又能將我們制裁?聽我的,去他狗屁的天下,放手吧。
張岳望着漫天的雪花,雪花飄落在城市的屋頂,仿佛帶上了那麼一絲絲的哀傷。張岳雙手托舉着懷中沉甸甸的人兒,笑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認識了你,是我張岳的福氣,認識了她,是我張岳一生最大的幸福,但我怎麼能夠逃避呢?我覺的,我應該可以勝任這個任務,或許,如果有來生,我會認同你的說法的,但今生,我想去親自試一試,見證一下結果,沒有經過檢驗的言論,總是有些偏差的,你說是吧?
夜天絕望着張岳漸行漸遠的身影,緊緊跟了上去。不由間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和瘋子講道理是講不通了,不過,貌似,我也是一個瘋子呀
街道兩旁的景物在不斷的向後極速的倒退着,雪花狂亂的在道路兩旁飛舞,將兩人方才的話語埋葬在了街道兩旁呼嘯的寒風中,沒有了絲毫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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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人都來齊了,我們該走了。一名陽光帥氣手上卻橫亘着一條有若蜈蚣般傷疤的青年男子對着不遠處的張岳微微鞠躬,恭恭敬敬的說道。
張岳坐在床上,一身特製的黑色戰衣將全身充滿爆炸力的肌肉盡情的包裹,有些稍長的頭髮不經意間垂了下來半遮住了他有如神魔般的俊容。他柔了面前人兒的臉龐,對着那名鞠躬的青年男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吧,我一會兒就到。
男子再次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彎着腰退出了這座女子的閨房,張岳的手輕輕的觸摸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佳人,目光望着窗外的飛雪,愣神了好久,直到飛行器引擎發出了巨大的轟鳴,才緩過神來,轉頭再次望了一眼平靜呼吸中的美艷女子,決然的掩上了房門。
隨着房門輕輕的吱呀聲,房屋外發出了飛行器巨大的轟鳴,而後,巨大的轟鳴聲,漸行漸遠。
&年的城市是很迷人的,而下了雪的城市的夜晚是醉人的,而在這個醉人的夜晚,張岳要去做一件影響他一生的大事,迷人的夜,或許最需要的,便是盛開的血色煙花。
a——97刺破了外面厚黑的雲層,在能見度如此低的風雪中航行,對於a——97來說純屬小菜一碟,連塞牙都不夠
a——97,聯邦特種部隊才有資格用的最新型的飛行器,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駕駛着它不用任何推送,直接飛入太空,如果你想看看太陽系外面還有什麼的話,啟動粒子碰撞後,它會直接製造一個蟲洞讓你抵達,這樣的戰機,在自己准岳父的私心偏頗下,焚火社團足足擁有五架。
它已經完全適應了星際作戰,是聯邦高端科技的智慧結晶,而今晚的行動,這五架稀有的飛行器將全部出動,目標是龍狼的總部,天皇國苑。
張岳坐在這架戰機的內部,特意吩咐不要開啟內部光燈,旁邊坐着的是夜天絕,城市的燈光反射入雲層在反射入飛行器,飛行器體表的光線捕捉儀將昏暗的光芒射入了飛行器內部,一切在細微的光亮中有些模糊。
而後,飛行器震動了一下,緊接着,強烈的光芒掃射進整座巨大的機身。
而後恭恭敬敬的聲音由掌管飛行的那名帥氣男子通過傳音器傳了出來:
社長,我們到了。
張岳抬頭看了一下飛行器中的光腦顯示7.24,6分鐘到達會議室,應該足夠了。
推開艙門,迎面而來的便是漫天的飛雪,空氣中的寒意讓張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走下了飛行器,
立在一旁的那名帥氣的,手臂上有一道蜈蚣一般疤痕的男子立刻撐起了一柄黑色的傘遮在了他的頭上,替他擋着不斷簌簌下落雪花。
張岳望了望不遠處金碧輝煌的會議廳,搖着頭呵了一口冷氣,道:天絕,凱子,走吧,去會議廳,大夥應該都在等我們了。
進了金碧輝煌的會議廳,在正中央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有序的立這一排又一排人,身穿着黑色的作戰服,直挺挺的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