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尹天極的撤軍,大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冷,只有那張狂的笑聲與冷冷的眼眸彌留在眾多百族高層之間,有如化不開的陰寒,難以散去。
在場的諸人哪怕再笨,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尹天極突然間罷盟,率軍**,這哪是再復命?這尊殺神分明是在回去索命,憑他達到破元境界的力量,制服這些軍中骨幹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更何況方才還發生了一件那軍人性命當做惋玩笑的事件?那些站在尹天極背後的軍中首領看到尹天極的做法,眼中異彩連連,這絕對是要兵變的前奏,這裂鯨族的天,恐怕真的是要變了。
方才在尹天極威壓逼迫下,嚇的臉色煞白,差點一頭鑽進桌底的魚龍族代表敖葉突然此刻生龍活虎起來,他咳了咳嗓子,眉飛色舞的說道:諸位,如今裂鯨族退出了百盟,這盟主之位便空了出來,是時候重新再推舉一位盟主了,我魚龍族不才,敖葉便想爭一爭這盟主之位。
一時間大廳內瞬間亂了套
晤,敖青?什麼玩意,從來沒聽說過
這盟主乃我虎龍族所有,誰要敢搶,我非得教他做人。
虎龍族?垃圾,連十大族都進不了,還想當盟主?莫不是活膩味了?
一時間,吵吵鬧鬧,好端端的一個軍事大廳仿佛成了一個熱鬧非凡的菜市場,各種唾沫漫天橫飛,攝於尹天極凶威的諸人在尹天極走後再次化作一盤散沙,吵吵鬧鬧,為了一個盟主之位,差點大打出手
林凡目光冷峻的望着面前的情況,腦海中回想起這些人方才在尹天極面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不由的目光一冷,大聲喝到:好了,大家聽我一句勸。
轟嘈的聲音瞬時間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凡的身上,林凡懇切的說:如今,影響力最大的尹長老已經回師,大家現在是各有所長,誰都具備當盟主潛力,如此爭吵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這盟主之位暫且擱置,我們先成立一個內閣,各族派出一個代表充當議員,所有決定由內閣投票決定,3個月內,由內閣決定一切,三個月後按照這次圍剿功績決定盟主的歸屬,如何?
爭吵的眾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最後,人群中勢力最大的前十族搖了搖頭,道:我們族這次出征人數最多,若是派出一個代表,決策難免吃虧,不能這樣。
林凡望着這十足的代表,不由間內心冷笑了一下,這十人,正是方才表現最不堪的那十人,現在談起要佔的好處,卻是這般當仁不讓。
林凡想了想,目前還要依仗他們才能抵禦這新興勢力的入侵,再次委婉的說道:那不如按照各族這次派兵實力強弱來決定派出代表的人數,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紛紛稱善。
這時,突然有一人驚呼:快看,殺陣顯化了,一時間熱鬧紛紛的大廳一剎那陷入了死寂,落針可聞,無數人的眼珠全部轉動在了覬天鏡上,
無數的沙子瘋狂間蔓起有若一條扭曲的沙龍,向着天空中張岳十人結成的九影戮天殺卷了上去,發出刺耳的轟鳴。
&下方的沙海開始不斷間起伏着沙丘,一座座細小的沙丘不斷的翻起而後轟然爆開,一剎間,漫天沉沙迷散,天地遮掩為一片土黃。
眾人望着如許威勢,不由的大自驚訝,
一時間,無數道意念紛紛迭起,以別人看不到的角度開始相互攀談了起來。
此,此等威勢幾乎可比擬天仙出馬,究竟是何人所遺陣法?
裂鯨族的底蘊果然恐怖無比,這等陣法,耗費五十萬生靈鮮血,引發天地惡念,乃是逆天而行的凶陣,這等陣法,又怎會流傳於世?
嗷,一聲驚徹天地的怒吼,整片沙海竟然對着整片天空洶湧上來,看起來就好像整片陣法天地被一股巨力生生扭曲,天和地,完全交換了位置。
成噸的沙子湧向高天,那天空的一顆璀璨至極的太陽,開始熾烈絕望的燃燒,而後,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弧線,緩緩間貼了下來。
天,翻了
地,覆了
那顆太陽,散發着炫熱的光芒,宛若一顆巨大的流星,在所有人心驚膽顫的恐懼中,脫着長長的尾巴,落了下來。
一道冥冥中的天歌,自那無邊跡的沙海中悄悄的響起,而後有如巨大轟鳴的鐘鋁,大聲吟唱:
天與地,輪迴不止
戰歌揚起
諸神天路回歸
生與死,世代接替
斷劍重鑄
大魔地獄重臨
介時
陰陽逆亂,神魔血染,九天共葬,吾心狂。
而後,那顆巨大的太陽,投入了無邊跡的沙海,高溫巨熱的太陽沒有出現無邊無際的燃燒,而是漸漸的,熄滅了。
無窮無盡的黑暗仿如一隻凶獸猙獰的大口,在黑色的沙暴發出嘎吱嘎吱的恐怖聲中,開始肆意咀嚼吞噬着一切。狂沙組成的颶風四散扭動,摧毀着陣法內一切的活物。
張岳坐在九影戮天殺陣中央的雕龍寶座,望着陣外一幕幕巨大詭異的景色,眸中閃爍出陣陣精光,而那冥冥中巨大的意志發出的轟鳴,被他一字不落的捕捉到了耳朵里。
諸神即將從天路回歸?大魔即將從地獄重臨?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不是只有六界麼?哪裏來的地獄?又哪裏來的天路?諸神不是一直存在,高高在上的俯視着這片大陸麼?怎麼又會回歸?還有那大魔,是被關押在地獄?那麼地獄又究竟在哪裏?
冥冥中,張岳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這天地間的重大秘密,可就是又那麼一層白色的沙霧擋在了自己的眼前,無論如何的努力向後面看,印在腦海中的,都是一副模糊不清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