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道高高水柱衝上了高天,金色的太陽將水柱飄零的水屑染上了道道金色的光邊,水屑紛飛,金光四灑,海面一組一組飛魚不斷的越出海面,而後一片寂靜中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響,濺起絲絲浪花,海鳥不時的飛過,發出明亮的歌喉,夕陽的倒影將海水徹染的金紅,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此刻目之所見,當是萬類霜天儘自由。
張岳坐在竹筏上,伸進海水中的腳不停的扑打着,翻起陣陣細微的浪花,感受着海水帶來的絲絲清涼,張岳吐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驟然間放鬆了下來。
張岳直接躺下身子,貼靠在了竹筏之上,微眯着眼睛望着此刻大海之上的奇景,張岳舌頭忽然舔了舔嘴唇,身體不想多用絲毫的氣力,天空的雲朵無力的飄着,吹拂的海風帶着咸腥的氣息搖動着張岳的髮絲。
張岳隨意的搖了搖頭,眉頭微皺了一下,低聲的說:小濤,查查這裏到底是哪裏。
李濤擦了擦抖落在臉上的水滴,雙眼中絲絲藍色光芒閃動,手腕上那道薄如蟬翼的藍色光腕溫柔的套在了李濤的手腕上,一道細長的藍長的藍光從李濤眼中流竄出來,游在了藍色熒光流轉的手腕上。
藍色的光頻浮動在空中,展現出一副巨大的地圖,地圖上有一個紅點在不斷的閃爍着,代表了張岳李濤所在的位置。
望着藍色光幕的地圖,李濤突然開始興奮的大叫,男高音直穿蒼穹,身上單薄的衣袖隨着瘦弱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擺動着:
岳哥,我們居然到了銀月海城,這裏可是三線城市,我當初離家時最好的打算也就是找一個五線城市落腳,沒想到我們居然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這裏離我們所在的那個地方可是隔了近億里,我們這下可是來到了寶地了。
在這片昊月大陸,聯邦設置的城市不多,但這座銀月海城絕對在聯邦的中央下控範圍之內,這裏,可是比外面安全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在城內有專門高深修煉者組織的聯邦執法軍隊,只要是地球聯邦公民,被隨機分配到這裏的話,都有一套房子可以領的。
發了,這下我們發了,哈哈,岳哥,咱們發了啊,三線城市的一套住處啊,李濤面色潮紅,興奮的直直搓着手,瘋子一般大笑着,牙都快掉了出來。
張岳咋吧咋吧了一下嘴,眯着眼睛細細的想着:三線城市?到也算不錯,就是不知道具體到底是什麼樣子,晤,我記得十年前浮空技術就發明了出來,樓層可以懸浮在空中,大大的增加了生存的空間和土地資源,十年之後,不知道又有什麼改變?這個世界詭異的出奇,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寬廣,聽李濤剛才說聯邦的派遣員探索了10年都沒有探索到這個世界的盡頭,而且在這裏有着靈元,似乎有着古怪的力量法則干擾着這個世界,出現了修煉者,也有了神與魔的傳說。
張岳剛才和李濤交談了許久,二人早已混的頗為熟悉,李濤對自己也不在是唯唯諾諾,相互交談之間,少了許多的生份,多了幾絲親切。
從李濤嘴裏張岳可是得到了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消息,更得知了他父親被害的遭遇,看着李濤手舞足蹈牙都笑的崩了的樣,張岳微微不經意間又搖了搖頭,臉色間一片平淡,沒有絲毫異樣表情流露。
不過馬上有樓房住,張岳內心也是一陣欣喜,畢竟自從來到這世界,風餐露宿,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讓人心裏太過於不爽了些。漂泊在大海上的張岳不由的懷念起房間中的席夢思來,
岳哥,我們現在在無情海,離天風港口一千海里的地方,到了天風港口,進行地球聯邦認證,查明我們在銀月海城從未領取過房子的資料後,我們就可以入住了,岳哥,那可是三線城市的兩所住宅啊,有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啊,李濤興奮的說着,
張岳翻了翻白眼,心裏不由的嘀咕:這傢伙怎麼和小天一個性子?見了錢和寶貝眼就放光,閻王爺來了也敢敲詐拉鬍鬚揩油,難道真是財迷了心竅?
無力**了一聲,張岳手搭在了額頭,天邊即將消失在大海平面的夕陽散發着燦燦熾熱的金色光芒,透過了張岳細碎的指間撒在了張岳的額頭之上,露出絲絲斑駁的光影。
張岳愜意的躺在船伐上,腳丫子不停的拍打着水面,偶爾濺起幾隻細小的魚苗,張岳舔了舔嘴唇,懶洋洋的問道:
小濤,照這樣的速度,要多長時間可以到達銀月海城?
李濤此刻坐在竹筏上,聞着海風帶來的腥潮氣息,理了理散亂的頭髮,興奮的說:
岳哥,如果讓這頭二階凶獸全力遊動的話,日行千里絕對不是問題,一日便可以到達,可是.....。
張岳將撫在額頭上的雙手垂了下來,猛不丁的坐了起來,目光炯炯的望向李濤:
不過怎麼?
李濤望了望在竹筏前煞氣滔天的猙獰凶獸,感受着海風拂過臉龐的溫柔味道,躊躇了好久,眼中閃現出陣陣掙扎,咬着牙說到:
可是在這無情海域上的每個島都是寶貝吶,
張岳望了望一望無垠的海天相接的大海,皺眉問道:這海面上的島如果有寶貝的話,怎麼可能沒有人前來奪取?即使是有,估計早也被人奪取了吧。
李濤擦了擦額頭上濕潤海風凝結成的海珠,搖了搖頭解釋着:
岳哥你常年累積苦修,不暗這個世界各個的特性,在這片昊月大陸的每個海域,在那裏是獸的天下,居住着密密麻麻的凶獰獸類,按照實力大小的差距,可分為
凶獸,靈獸,元獸,王獸,皇獸,聖獸,天獸,
在無論哪個地區的大海,完全是這些獸類的天下,人很少能夠踏足,除非是那些可以橫斷山脈,倒卷天流的絕世強者,方可在這大海之上存活下去。
張岳有些愕然,他還真不知道一片看起來平平靜靜的海面之上,竟然還隱藏着這些奇奇怪怪的門門道道。
這些是因為那些在深海處的強大凶獸?張岳微微的猜測。
李濤點了點頭,回答道:
嗯,不光是因為這些凶獸,還與九年前聯邦天啟者與王獸簽訂的《九月血約》有關。
心頭一跳,隱隱間張岳覺得似乎和自己有些關聯的事物開始悄悄的蔓延了上來,張岳咽了咽唾沫,黑色的眼眸一瞬間黑濃的仿佛要滴下水來,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月血約》?那是什麼?天啟者,那又是什麼?
李濤望着一望無垠的海面,此刻海上浪花微微翻滾,燃燒的太陽即將淹沒在海平線的盡頭,全力釋放着金紅的光芒,細細一看,似乎海水也成了金紅。
一**海浪湧來,李濤雙眼中帶着絲絲的狂熱,瞳景的說道:
九年前一戰,這裏的海域,有數以億記的修士與獸族廝殺,刀光劍影,百獸嘶鳴,每一處漂浮的都是屍體,到處都是被轟成碎片的獸類獠牙與人類強者的殘兵斷刃,血水染紅了無盡的水域,無數獸類的冤魂,修士的殘破在瘋狂的咆哮着,甚至在死去之後仍在不斷的撕咬,那一日的天氣便是如今時場景,殘陽如血,將整個天地瘋狂塗染,
無情海,星辰海,無盡海,北天洋,紫晶洋,所有的水域上衝起萬丈狂瀾,高舉的浪頭似乎都到達了高天,無數天啟者紛紛隕落,一隻只奇形怪異的強大獸類紛紛隕落,爆炸聲轟鳴,最終天啟者與獸王簽訂了《九月血約》,海洋人類不可以踏足,海洋獸族也不得踏入陸地,
那一戰,
鮮血涌動,數萬裏海水被染成暗紅,漂浮的屍體竟然讓所有水域的海水停留了一日。
李濤緩緩搖動着頭顱,對那曾經的一戰,充滿着無數的唏噓與感慨,
前人英姿似乎仍在眼前,只是早已時過境遷,下一個英雄的時代,又在何方?
張岳聽着李濤的描述,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無數疑竇叢生,有如岩漿中的水泡咕咚咕咚的不斷上冒,波的一聲炸開,激起腦海中的陣陣細胞的老死。
聯邦的人到底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還有那些數以億計的修士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所謂的天啟者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和獸族為什麼要開戰?他們如今是否還在這個大陸?勢力究竟如何?
一個一個問題接連出現在張岳的腦海里,如煙縷般不斷的匯聚,在張岳的狠狠搖頭下,如煙縷般散開。
想這些都沒有用,慢慢的走下去,一切最終都會明白的。
李濤唾沫星子四濺,嘿嘿一笑,挺着胸膛繼續繼續搖頭晃腦的解釋着:自從協議簽訂後,一旦人類修士踏入海洋,便會遭到凶獸的攻擊,這些凶獸的數量完全是無窮無盡,密密麻麻,更有實力強大離譜的靈獸在其中游戈,因此偷偷入海的人,除了那些絕世強者,都會死的很慘,被萬獸分屍,屍骨無存,而我們,居然收服了一頭凶獸。
說到這,李濤斜瞟了張岳俊美的容顏一眼,暗罵了一聲變態,心有些不爭氣的跳了跳後,面色潮紅的大喊道:有了這頭凶獸的庇佑,我們就可以自由出入海域,大海之上的凶獸可是絕對不會被降伏的,寧死都不會供人驅使,
李濤再次偷偷的向張岳瞟了一眼,唾沫星子四散飛濺,雙眼中射出發現曠世寶藏的綠光,強壓着笑聲,笑的彎下了腰,說道:如今自由出入海域,那些島上可以增加修為的草藥,可以煉製法寶的材料,可都是屬於岳哥我們了。
李濤一頭烏黑的頭髮被吹的凌亂像個雞窩,整個人仿佛發瘋了般流着口水傻笑着:
哈哈哈哈,那一個個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寶貝,挖出一件都可以讓普通修士搶破腦袋的好東西啊,岳哥,現在都屬於咱了,都屬於咱了。
眼睛一眨,張岳望向大海的目光,頓時間亮堂了起來,無主的資源,那可是都是好東西啊.....
小濤,你確定一下這片海域到底有多少島嶼?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是哪裏?張岳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在地球聯邦時,最重要的就是資源,有了資源,才會有崛起的機會,只有崛起,才會有經濟實力,有經濟實力才能有錢,有錢才能組織起自己的一幫人馬打天下,前世的張岳可是在先期的資本積累中雙手沾滿了血腥,罪惡的殺戮中方才積累到了第一批崛起的資本,而後一系列的波折,幾經生死,最終席捲天下大勢,卻在最後關頭被人施法生生扭曲命運,誤判了時局,被投入聯邦死獄,罵名千古。
幾個島嶼?嘿嘿,岳哥,那你可就想錯了,這片無情海最起碼有上萬座島嶼,星羅棋佈,搖晃着腦袋,瘦削的身子不斷的抖動,李濤得意的說着。
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島嶼便是雲陽島,距離500海里左右,如果讓這個大傢伙加速移動的話,我們半天就可以抵達,岳哥,我們究竟要不要去?李濤對着這頭綁在竹筏前碧綠眼眸的猙獰凶獸努了努嘴,向着張岳詢問道。
去,
張岳不在猶豫,立即有了決斷,有資源,在任何地方都會引起競爭,無論是政治,軍事,還是經濟,如今竟然有無人競爭的資源,不去可就真是白瞎了眼了。
竹筏掀起陣陣流轉的水波,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之上,向着一處方向極駛而去。
黃昏的夕陽最終的光芒緩緩的落在了海平線的最底端,被大海淹沒的沒有了痕跡,翻騰着的,只有黑色翻卷冰冷海水。
天空中,被黑暗無窮盡的籠罩,此刻漫天的星辰和皓明的月亮尚未露出身影,白天即將逝去,黑暗即將來臨,是這個世界最最陰沉無光的時刻,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