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霍高遠這話落下,江堯神色也僵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眼神在他臉上停了好一會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而霍高遠卻還是皺着眉頭,又喝了一口酒,吸了口氣,才繼續道——
「我去找他了,也見到人了。」
霍高遠這麼一說,江堯也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算是反應過來。
一直知道最近霍高遠跟他的父親霍紹京父子兩的關係惡化得厲害,尤其是張家和張婷婷的事情之後,現在張家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張老爺子去世,張婷婷也被判了刑,一切都來得那麼的快,那麼的突然,連江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一查,後面果然也還是發現了霍靖北的蹤跡。
所以,這些事,指定是跟霍靖北脫不了關係的,霍高遠在心裏對霍靖北的恨意,就不用多說了,而且,這個案件受理得那麼快,恐怕也是有貓膩的,一切都快得讓他們來不及反應。
「你……你現在去找他,還能怎麼樣?張家和阿姨的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這個時候找過去,不是直接讓自己撞槍口上嗎?你太衝動了,高遠!」
江堯想了想,後面才有些凝重的開口道。
他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好,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霍紹榮他們,然後又是江家,現在到張家張婷婷這些,每一件事看似跟霍靖北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細細追究起來,他卻是受益放,看看產業園那邊的情況,就知道的……
一次還有可能是巧合,但是兩三次之後,就不可能是巧合了,這些分明就是霍靖北的手筆!
「霍靖北遠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深沉,而且隱藏得深。」
江堯微微吸了口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其實,你也不應該去找你爸,因為這事,如果真的跟霍靖北有關係,你爸估計也心裏有數,為什麼他也還是選擇支持,這裏面恐怕也不簡單。」
江堯說着,也有些煩躁的喝了口酒。
霍高遠那陰冷的臉上扯過了一道淡漠的冷笑,微微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冷聲道,「我只是想看看,我在老頭子的心裏,到底佔據着什麼樣的地位!他竟然都能犧牲我去成全霍靖北!」
聞言,江堯眼色也凝重了下來,想了想,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高遠……大概是我們輕敵了!現在想想,這些事情我們都沒少花心思,從霍紹榮父子兩,再到宋濤鍾青瑤,明明之前也都還算是順利的,但是,他們一個也奈何不了霍靖北!我覺得,跟他打感情牌這種方式,還是別妄想了!能到他這個地步,想想你的腿,想想霍子耀,你應該明白,他心冷狠辣的程度,絕對不是我們僅僅能想像到的。」
江堯這話說得也是有些語重心長,眸色也顯得沉鬱了很多。
霍高遠聽着,臉色繃得很緊,黑眸里凝聚的儘是怨憤的冷意,大手驀地握緊了手中的酒杯,江堯分明都能看到,他那隻手都在顫抖了——
唉!
看得出來,估計是在霍紹京那裏惹得很不愉快了。
他霍高遠也一向是一個情緒自控能力很強的人,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但是現在感覺他的情緒化越來越嚴重了,再也不是之前那樣,能夠輕易的把控住自己的情緒。
想來,應該是最近的事情,確實讓他感到有些慌亂挫敗了。
江堯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想想自己最近的遭遇,也是如此,他們兩個,還真是難兄難弟了。
「我就不信,他霍靖北就沒有任何的弱點!我絕對不相信!」
霍高遠冷然咬着牙,低低的吼了一聲,有些跟怒的把杯中的酒一口喝盡……
江堯看到這個樣子的霍高遠,心裏卻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默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伸手給他倒上了酒,語氣倒是平和了下來,「依我看,其實你就不應該找過去的。現在是非常時期,張家跟阿姨的事情也都剛剛塵埃落定,你父親那邊可能也都還沒有能緩得過來,恐怕也還是在氣頭上,你這麼找過去……」
「你不會明白我的感覺,江堯!其實,老頭子一直都是有機會把我媽拉出來的,但是,他卻什麼也不做!想來,恐怕早就厭倦急着擺脫了。他的眼裏,只有霍靖北……」
霍高遠如今說着,心裏也很是覺得無力,不管他怎麼去努力,他就是走不到老頭子的心裏。
他總是偏心霍靖北,什麼都為霍靖北打算得好好的,可笑的是,為他做了那麼多時候,老頭子還覺得不夠,還覺得虧欠霍靖北……
為什麼,他就不考慮一下他的感受?
什麼陪伴在身邊,陪伴在身邊根本就沒有為他謀划過,這都算哪門子的陪伴疼愛?
霍高遠想到之前霍紹京和張婷婷分居多年的事情,心底就為自己的母親感到心疼。
「像他這樣的人,更多的時候,也都是想着怎麼樣明哲保身吧。」
江堯吸了口氣,也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轉過視線看向他——
「你也別太氣着自己了,現在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糕。你之前去找賀泉,我才擔心。賀泉是什麼人?那些人都是人精,這個時候,恐怕也是恨不得逃得遠遠的,牽連到你就不好了。霍靖北既然想下手,恐怕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阿姨的這個遭遇,恐怕還真的很難逃得過去的。」
江堯的這些話,猶如一擊重錘擊打在霍高遠的心口上,難受得讓他胸口都感到一陣難言的苦澀悶痛……
「我這兩天派人打聽了一下鍾青瑤和宋詞的事情。」
江堯抿了口酒,又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樣?」
霍高遠深深吸了口氣,才算想心底的酸澀壓制了下去,面無表情的問了這麼一句。
「霍靖北倒是讓律師給鍾青瑤做了辯護,但是,結果怎麼樣,我們誰也不好說了……霍靖北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那種心狠殘酷的程度……」
江堯說到這裏,頓時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