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起身將風逸移到書房的沙發里,再為他播幾首周禹茹的歌,聽着美妙的音樂似乎能讓他睡得更加安穩。筆神閣 m.bishenge.com
現在已是凌晨,我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隱約聽見其他房間傳來女人的哭泣聲,那聲音極為悲傷,就連充滿陽光與正能量的歌聲都無法將它掩蓋。
我看了眼毫無知情的李風逸,決定去見見他的母親。
一段感情的失敗者,其實與我也沒什麼不同,我是失去了一個人,她是失去一顆心。
來到李家主臥的房間外,我抬手敲了敲門,哭泣的聲音變小,卻也沒得到回應。
我試着轉動把手,發現門沒反鎖。
「翎慧阿姨,是我,李風逸在書房裏睡着了,所以想問問你需要把他送回到自己房間嗎?」
由遠至近傳來腳步聲,風逸的媽媽拉開一點門縫看向我。
她的眼睛很紅也很腫,顯然是哭了挺長時間,我瞥向昏暗的房間裏面,發現床頭桌上擺放着幾瓶藥。
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眼前這個柔弱無助的女人該不是想要輕生吧?
李風逸的母親顯得年輕脾氣也是溫柔如水,風逸很大程度的繼承了來自媽媽的基因,家有美嬌娘,還要出去沾花惹草,我真的搞不懂李龍璋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阿姨,我能進去坐坐嗎?」
「嗯···」
「我聽說今天發生的事了,李風逸也因此備受打擊,說了很多氣話,不想他走錯了路,希望翎慧阿姨可以多關心他一些。」
「小逸怎麼了?」
「他好像對叔叔十分牴觸。」
翎慧阿姨退到房內無助的坐在床邊,雙眼含淚又哭了起來。
「阿姨···」
「對不起,我···嗚嗚嗚····」
看着面前這個比我還要年長十幾歲的女人悲傷痛苦,我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阿姨,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如果你都扛不住,讓李風逸怎麼辦呢?」
「小逸···小逸跟着我不會幸福,其實他父親早就把他和弟弟的撫養權都奪走了。」
「李風逸也判給叔叔了?阿姨,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啊?」
沈翎慧看向我,痛苦的低下了頭,說:「他說生意出了問題,擔心家裏的產業保不住,所以提出假離婚,我想昕逸年紀還小,他怎麼也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所以就同意了。」
聽了她的話,我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表達此刻的憤怒。
李龍璋說什麼是什麼,說地球是方的她是不是也會相信?難道結了婚有了孩子智商就會呈負數增長嗎?
壓下怒氣我平復情緒,問道:「翎慧阿姨,那除了孩子的撫養權,他還答應給你什麼別的了嗎?」
「有兩處海外的房子和波爾多的酒莊,這些都是早年他就送給我的,所以簽離婚協議時都記在我名下。」
我長嘆口氣,心想:李龍璋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曾經有個人和我說,兩個人之所以能在一起,一定是因為對方身上擁有自己無法得到或者十分嚮往的東西,叔叔和你結婚這麼多年,他主外你主內,會不會你已經慢慢失去了自我,遺失了他想要的東西。」
「我···我不知道,從小逸出生,我的全部心思就都投入在這個家裏,龍璋也很少和我說工作的事,他的事業越做越大,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外面有其他女人的?」
「開始他告訴我做生意難免有應酬,我也就默許他在外面逢場作戲,直到幾年前我無意間聽到司機說起龍璋去法國度假的事,我才產生懷疑,因為我那段時間根本沒和他出國。」
「既然都知道他外面有人,為什麼還要輕易簽離婚協議書啊。」我又按捺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嗚····」
「翎慧阿姨,我不是要怪你,哎,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把風逸和昕逸的撫養權奪回來吧。」
沈翎慧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拉起我的手抽泣着說道:「他們跟着我以後怎麼辦?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去工作了。」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這場戰鬥我們必須贏。」
她不明白我的用意,沒有關係,我只想給李風逸創造最好的生活,他的不快樂會直接影響他未來的人生,過早的體會家庭破裂,婚姻不忠更是會讓他失去對美好的追求。
我燃起鬥志,猛的站起身高聲說道:「正義必勝!!」
凌晨我離開李家返回付家,這個時間付景耀還在睡覺,我心裏有事沒顧慮太多,敲開他的房門。
付景耀揉着眼睛戴上眼鏡打量我,問道:「小雨,有事嗎?」
「需要你幫忙。」
「哦。」
「你不問問我什麼事?」
「等一下,我先去洗個臉。」
付景耀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人類體質果然和我沒有可比性的。
大約十幾分鐘,付景耀回到他的房間內,我正在擺弄手機研究李龍璋的礦物公司。
嘴裏喃喃的嘀咕着:「家裏有礦了不起啊?在我眼裏就是個渣渣,讓你花,讓你出去亂搞,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雨,你怎麼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別提了,李風逸那個不靠譜的爹把小小逸搶走了。」
「這麼嚴重?」
「景耀,你幫我看看他的這家公司需要多少錢能扳倒。」
付景耀接過我的手機翻看上面顯示的網頁內容,搖了搖頭,回答道:「醫學方面的事情我還懂,商業真的是一竅不通,如果是軒軒他或許能明白點。」
「這種關鍵時候,他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指望不上,看來我還得問問明白人。」
我心裏盤算着認識的這幫人,不是年紀尚輕就是羽翼未豐,林若秋——高中的心理輔導師、蘄愛——高二學生、許陽——許蓉馨的哥哥,肯定不能幫着我、還真是應了許陽的話,在他的時空,我一個人再強大也沒什麼用。
正當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突然一個人的臉浮現在我面前,那是我第一天抵達這個時空遇到的女人,她好像是個記者,記者的腦子都不白給,沒準能幫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