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舅有些驚訝,這秦依口中的鄭承翰說的不正是我市首富鄭先則嘛!雖然他把名字給改了,但他的發家事跡我們還是略有耳聞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手段還真是讓人佩服,完全是吃軟飯的終極境界。
秦依被害後,鄭承翰覺得住在這裏心裏膈應的慌,或許也可以理解為是害怕,他把這套房子低價出售,然後在城東入手了一套豪華型別墅,帶着他的情婦沒羞沒臊的過着神仙般的日子。
而秦依慘遭枉死,怨氣極大造成陰魂不散,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就於心不甘想着報仇,但要報仇談何容易,因她的身體被肢解砌入牆體之中,造成沒有足夠的怨靈力去控制分散的魂魄,所以她的靈魂等於被永久禁錮在這棟樓內。
因報仇心切,秦依十分迫切的想增加自身的怨靈力,可這並不個簡短的過程,裏面涉及很多複雜的操作了。
起初,由於秦依的魂力有限對陽氣很是畏懼,所以只能每天暗夜偷偷出來,然後附在這棟樓的男住客身上吸食陽氣。
可沒過多久她又遇到了麻煩,誰都知道大活人長期陽氣缺失對身體的損害是相當巨大的,久而久之,這棟樓的男人們就開始相繼生病,後面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如瘟疫般蔓延開來。
為什麼只有男人生病女人卻安然無事?這讓人很生疑,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是這棟樓的風水出了問題,於是住戶們找了個風水師來看看地相。孰料他就拿着羅盤一瞧然後眉頭一皺,一本正緊的說這棟大廈在建造上出了問題,壓住了地脈上的鳳冠,出現了鳳噬龍的現象,專客男人命理。這說法給整棟樓的住戶造成了極大的恐慌,男人可是家中的頂樑柱,這要是死了天就塌了,他們嚇得紛紛低價拋售逃離這棟大廈,這樣就直接斷了她補充陽氣的源頭。
所幸的是後來一房產商老闆看中了這座大廈的地理位置,出於商業考慮,他將這棟樓統一收購,改造成了現在的「叫春的邂逅」。這次變故讓原本陷入窘境的秦依如魚得水,由於賓館住客眾多,而且每天還不重樣,秦依的怨靈力得以迅速增長。
故事說到這裏,也就不難理解以前在這裏住過的租客為何會頭昏腦脹四肢乏力了。後來隨着她吸食陽氣不斷的增多,怨靈力也逐漸增大。秦依的心態也逐漸開始發生改變,因為長期找不到鄭承翰報仇的緣故,她將心中所有的怨恨都遷怒到別的男人身上,她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可恨,因此她發誓要將天底下的負心漢殺光,所以出現了上次那件命案。
我有點懵逼,真是躺着也中槍,難怪剛才她對我們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原來覺得我們是負心漢想將我倆繩之以法,但是她要殺我這件事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我在感情的路上從來都是被傷害的份,當然並不是說我不想當渣男,而是我壓根就沒這個機會。
「對了,你的魂體可以分離,是不是跟被肢解有很大的關係?」我似乎洞察到了裏頭的玄機。
秦依點點頭默認了我的說法,這讓我感到有些尷尬,回想起先前的往事,上次的火鬼是因為被烈焰燒死才形成的,這次的秦依能分裂是因為被她老公肢解。如果我那次大保健不幸被電死了,是不是會成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色鬼終日以採花為樂?
不過細想一下這死法倒也可以接受,款式新穎不說,還挺蠻刺激的,想着想着我竟然有點憧憬。
思想又歪了,繼續回到主題上來。鄭承翰接管秦氏集團後,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加上他強悍的個人能力,秦氏集團野蠻生長瘋狂吞併,多個競爭對手相繼倒下,秦氏集團也成了我省最知名的企業,而鄭承翰更成了我省首屈一指的富豪。
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心裏極度不平,鄭承翰那麼卑劣骯髒,卻在一家上市公司的集團老總,而我韋小七青年才俊一個,以斬妖伏魔為國為民為己任,卻生活在社會底層,還時常遭人白眼,昭昭日月,朗朗乾坤天理何在啊!
「塵歸塵,土歸土,秦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既然你陽壽已盡,何苦還強留人間,往生極樂轉世投胎才是才是你的征途。」二舅長嘆一口氣。對秦依說道。
我對二舅的行為相當無語,他無力的勸解聽的讓我想笑,試問如果有人害得他家家破人亡,他會心平氣和的去往生極樂嗎?他這雞湯有點餿尋常人真喝不下。
秦依搖搖頭,看得出來她對二舅的建議是拒絕的,可他的表情又不是很堅決,似乎在糾結着什麼。
二舅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事,他聲音低沉:「這個你放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正義只會遲到,但永不缺席,你不會白死的,後面的事交給我處理吧,鄭承翰會得到他應有的報應的。」
「我和父親死的這麼憋屈,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不能親手報仇,我怨氣實在難消!」秦依情緒有些激動。
「憋屈?怨氣難消?那我問你,前陣子在這間客房被你殺死的那個住客他死的憋不憋屈?怨氣大不大?秦依我奉勸你一句,你已經魂歸地府,如果你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墜入萬劫不復深淵的還會是你。」二舅語氣很輕緩,但殺傷力十足。
秦依聽到二舅的話後一陣沉默,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當時那人與她無怨無仇,只因自己心中怨氣難消,就不分青紅皂白將他害死,確實讓人不齒,此時的她和鄭承翰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秦依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然後感激涕零的對二舅說:「那一切就麻煩大師了!」
二舅連忙將她扶起,一本正經的跟對秦依說:「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善意的提醒一下,其實我不是什麼大師,我只是個仵作。」
我操!二舅真是天生的摧毀氣氛的高手,本來應該讓人潸然淚下的感恩場面愣是被他攪得滑稽無比。
秦依有點錯愕,不知該怎麼接下這話題。她只能感激的點點頭,然後邁步走向牆體,消失在房間之內。
「二舅,事情就這麼完了?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我一下拋出兩個疑問。
「你是白痴嗎?當然是報警啦!你還想怎麼着?這時候就要相信國家,相信律法知道嘛!」二舅一臉正氣的對我說道。
我聽着確實有點懵,這是我那猥瑣二舅口中說出來的話嗎?這活生生是一接班人的口吻在演說啊。
「當然現在我們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覺,以一副飽滿的精神狀態迎接美好的明天到來。」二舅話音剛落就往床上一躺,然後蓋上被子睡去。
二舅有一項特質讓人不得不服,就是剛才的經歷那麼驚悚,他現在竟然可以穩若泰山跟沒事一樣呼呼大睡,我無奈的搖搖頭,也跟着一起睡去。
第二天二舅剛一睜開眼,他就麻利的掏出他的iphone撥通110報警,動作之快讓人驚嘆。
不得不說我國巡捕局出警的速度那叫一個快,還沒十分鐘功夫他們就迅速趕到,然後用器械打開牆體,在夾牆內果真發現了一具被肢解的女性屍骸,後來經過和秦母的dna基因鑑定比對,確定死者為秦母的血緣內直系親屬,那麼也就是說是秦依無疑了。
鄭承翰作為重大案犯嫌人很快就被控制起來,對於這樁命案起初他還抱着僥倖心理以為只要死不承認就拿他沒辦法。後來巡捕局取出秦依的屍骨和屍檢報告,在鐵證如山面前一切巧言善辯都是枉然,鄭承翰一聲嘆息後,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賓館鬧鬼的事總算告一段落,除去我有點失血過多,這次出活堪稱完美,我和二舅領完報酬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叫春的邂逅,不得不承認這賓館住的是真舒服。
「大外甥啊!下次住這麼舒適的賓館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咯,或許也可以說這一輩子都沒機會了。」二舅扶着車窗,看着叫春的邂逅滿眼都是留戀的眼神。
二舅話雖然說的有點難聽,但卻十分合情理。像我們這種活在社會底層的市井小民,哪有條件住這樣好的賓館,這次算是託了把秦依的福,過了回上流社會人士生活的癮。
「二舅,你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別看了!趕緊走吧!舅媽還在家等你交公糧呢。」我趕緊催他上車。
二舅聽到我的話後微微一愣,然後瞪了我一眼,很不情願的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室。
駕駛途中回想起秦依家的遭遇難免讓人心上感慨,有時候財富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特別容易讓人迷失方向而誤入歧途。秦依本來幸福美滿的一家,因錢財遇人不淑而導致家破人亡。鄭承翰原本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只因過於貪婪錢財和情色,最後貪贓枉法良知泯滅,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二舅,就舅媽對那態度,你會不會也一天,給她來釜底抽薪在外面找個情人耍耍?」為緩解一下壓抑的情緒,我打趣的問道。
「切!庸俗!」二舅十分不屑的說,然後又繼續補充道:「小子,二舅我還是教你點人生道理吧,聽着!情人是菜,愛人是飯,菜好吃,飯難咽,但人可以不吃菜,絕對不能不吃飯!我跟你舅媽那叫相愛相殺愛得深沉!」
二舅又開始了他的高談闊論,甚至乎誇誇其談,我倒沒有反駁,因為我覺得他這屁話聽着確實有那麼點道理,也由衷的佩服他編制歪理的功夫,真的是一絕。我也知道,與其跟他爭辯這些沒油鹽的東西,倒還不如講些實際的來得靠譜。
「二舅,昨晚鬼壓床真是太驚險了!我當時那感覺你知道嗎?就是覺得魂兒都快被她給壓出來了。講真,要不是我機靈,我想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僵硬發涼了。」我是以一副救命恩人的口吻對着二舅說這話的。
但二舅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不上道,好像根本沒聽懂我的暗示,他不痛不癢跟我來了一句:「是啊!現在回想起當時的險況仍舊心有餘悸,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要是你出事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二妹交代。」
「對了,大外甥,差點忘了問你,你從哪裏學會破解鬼壓床的?」停頓了片刻,二舅又繼續問道。
「您老還真是健忘!不就是前些日子你教我的嗎?忘了?」我癟了癟嘴回答道。
「哦,原來是我教你的啊!那說到底我還是自救嘛!不過大外甥,這次你還是有功勞的!當時我可是被那秦依壓得只有出氣沒進氣了,要是你在晚出手一會,我想我可能真要窒息而死了。」
我沒想到二舅竟然這樣無恥歪曲事實,把我救他說成了自救!我真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腳那麼賤,要踹他一把。
「二舅,都是自家人,你這麼客氣那就太見外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欠不得別人人情,要不這樣吧,這次出活的報酬的多分我兩成如何?」我十分知書達禮的說道。
「呸!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二舅說完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罷了!真他娘的摳門!」我憤憤不平的罵道,然後一腳油門加快了行車速度,往家的方向趕去。
後來在秦依的下葬之日,秦母還特意請二舅過去在她墓前做了通法事,用來超度她的亡魂好往生極樂。至於鄭承翰,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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