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找到了自己的閨女,想去遂州和閨女一起住,這營生便不想做了。筆硯閣 m.biyange.net我可是要給拜師束脩的,整整五百兩呢!再等月余,她就去遂州了。我二人是通過一人引薦認識的,就是街口糕點鋪子的掌柜家婆娘,她給我引薦的。」
秦氏支支吾吾的,將這事兒給說了。其實孫娘還說過此事損陰德,日後怕不得善終,也不敢再繼續做下去,想金盆洗手了。
「這孫娘在附近一帶十分有名嗎?還是只有大戶人家知曉她做此營生?」杜塵瀾繼續問道。
「當然只有大戶人家曉得了,她從不敢向旁人透露此事,不然要被人瞧不起的。」秦氏說完就覺得自己話多了,於是連忙住了嘴。
「街口那家糕點鋪子很小,掌柜的夫妻也是尋常人家,那老闆娘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且是她引薦?未免有些蹊蹺。」
杜塵瀾皺眉,這麼說來,他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我哪知道?不過也不能小看人家吧?說不得她認識的人中,有往大戶人家走動的?」秦氏對杜塵瀾翻了個白眼,杜塵瀾若是不對公爹提出此事,公爹也不會知道。
杜塵瀾記下此事,事後得查查這糕點鋪子的老闆娘。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些得好。
「二伯母,其他的事暫且不提,但此事絕對要做個決斷。若是有心人,這會兒只怕已經搜集了證據,屆時咱們百口莫辯。」
杜塵瀾這不是在嚇唬秦氏,威脅到他的仕途,可別怪他心狠手辣。雖說他來之前已經叫守月去處理此事,但秦氏是個腦子拎不清的,他就怕日後秦氏會壞了他的大事。
且早在之前他就和杜高鶴說起此事,讓他約束秦氏,然杜高鶴那段時日心思都放在了營生上,哪裏管得了秦氏?
其實杜高鶴之前就是商賈,雖年輕時走南闖北,見識不少,但官場上的事兒,他一介商賈哪裏能看得明白?
他一心想將營生在京城做起來,根本沒放多少精力在此事上。
還好秦氏之前一直和孫娘套近乎,孫娘或許是想吊着她,只帶她去了人家內宅兩三次,也沒讓她接觸此事,只讓她去見識一下世家大族府上的富貴。
惜秋最近派人一直跟着秦氏,得知秦氏一早去了錢莊,從裏頭領了五百兩銀子的銀票,立刻回來稟報。
杜塵瀾不知這孫娘到底還是有意傳授,還是誆騙秦氏的,但他知道此事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一旦參與,那秦氏和杜氏就脫不開身了。
因此,他讓惜秋派人絆住了那孫娘,秦氏去孫娘家中,卻撲了個空。左等右等不來,只好又揣着銀子回來了。
說來也是秦氏他們對三房的不信任,才讓他們提前發現。畢竟青天白日的,派去之人也不好做梁上君子,只能等在院外候着,了解她們的行蹤。
之前二房怕三房有人會偷拿他們的銀子,於是將所有銀票都存了錢莊,只憑信物才能拿。當然,那信物在杜淳岷身上,就是不知秦氏是如何拿到信物的了。
當時惜秋稟報之時,杜塵瀾還覺得好笑,三房何至於會貪圖二房這區區三萬多兩銀子?這還是二房賣了靖原府的鋪子後,所有的家底。
「決斷?什麼決斷?」杜淳岷怎麼覺得杜塵瀾話中有話?在他們到達書房之前,杜塵瀾到底和老爺子說了什麼?
「她若是沒參與倒是好說,但她前段時日每次都跟在那孫娘身後,只怕有不少世家都對她眼熟了。即便咱們收買了孫娘,但其他世家婦呢?如何收買她們?」杜塵瀾看了一眼老爺子,此事必須給個交代。
「也沒幾次,總共就去過三次!」秦氏輕聲嘀咕道。
她磨了對方好久,對方才肯答應她,讓她跟着去見識一下。
「祖父,您是一家之主,此事您說該如何解決?」杜塵瀾向杜高鶴深深行了一禮,秦氏實在是個攪事兒精,他不能讓其待在京城。
「老二!你們夫妻為杜氏帶來多少麻煩,想必你們心中也有數。」
杜高鶴深吸了一口氣,杜塵瀾會這般好心給他們這麼好的營生?那自然是有條件的。
「老二家的實在是上不得台面,不能留了!」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都大吃一驚。就連錢氏也大張着嘴,震驚不已。
「父親!您這是何意?」杜淳岷的聲音中有些顫抖,他沒聽明白。
閔氏臉色也有些蒼白,這不能留是什麼意思?休棄,還是
她不敢想像,二弟妹娘家原先只是賣豆腐的,如今家中父母早逝,只剩下了兄嫂侄兒侄女。雖說因着二弟妹嫁了杜氏,娘家自然沾了不少光,現在的日子也算是殷實。
但若是將二弟妹休棄回去,可想而知,她的日子絕不好過。
秦氏嚇得一哆嗦,她抬頭看向公爹,只覺得那雙蒼老渾濁的眼中,滿是冷厲。
「父親!這,我答應日後絕不再與那孫娘來往了,還請父親網開一面,饒過我吧!」秦氏匍匐着往前幾步,哀求道。
此刻她明白公爹是認真的,絕對是認真的。她不能被休回娘家,娘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兄長和嫂嫂不會收留她的。
州哥兒有出息,日後必定能入仕途,她還要做官太太呢!
「你嫁來杜氏這麼久,整日惹是生非,錙銖必較,將老二都給帶壞了。咱們杜氏,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老夫讓老二修書一封,你拿着休書,回去娘家吧!」
杜高鶴嘆了一聲,這個兒媳是老二要娶的,實在上不得台面。
只是州哥兒要入仕,秦氏
若是將秦氏休棄了,對州哥兒的仕途勢必會有影響。比起杜塵瀾來說,州哥兒才是他杜氏的子弟。
「父親!何至於此?她已知錯,請父親饒恕她這一回!」杜淳岷立刻跪下,替秦氏求情。
畢竟是多年夫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當初是他求娶的秦氏,如今讓他休棄,他十分不舍。
「可她待在杜氏一日,就會連累整個杜氏。你平日裏不約束她,她便出去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