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備上了兩輛,之前那鏢師沒說有多少人,咱們也不知。詞字閣 www.cizige.com不過這裏是碼頭,找馬車也很容易,剛才小人已經派人去找馬車了。」
梁管事說完之後,連忙向一旁的小廝喊道「快去看看,馬車都租好了嗎?」
「哎!」小廝轉身便跑,天就快要黑了,他們得快些回府。
杜塵瀾正坐馬車上沉思,之前杜坤夫妻有了線索,那伙人似乎與萬煜銘有關。
若是這般,那萬煜銘便是早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如此一來,之前與他走得近,就是別有用心。
難怪總要算計他,這是覺得他是威脅,還是想將來憑藉他的身份來攪混水?
「咚!」杜塵瀾正在猜測着萬煜銘的用意,誰想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他不禁被顛簸了一下,往前方倒去。
他連忙扶住車壁,快速穩住了身形,「怎麼回事?」
杜塵瀾微微蹙眉,連忙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去,見馬車已經駛進了一道路口,而對面有一輛馬車攔住了去路。
「你們是怎麼回事?這路也不窄,居然還能撞上?衝撞了貴人,你們擔待得起嗎?」對面的車夫率先大聲喝道。
「你這話怎麼說的?這不是你自己趕馬車,走到我這道兒上來了嗎?你過彎,也未免趕得也太快了些。」
今兒可是洗月親自趕車,別看洗月五大三粗的,但洗月這幾年做事可細緻得很。
洗月看了一眼對方的馬車,香車華蓋,很是奢華。且居然還不止一輛,洗月已經眼尖地看到後頭馬車的車廂了。
他一看,便知這馬車的主人非富即貴,在京城這兩年,他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因此,此事雖是對方無禮,但他也耐着性子好言解釋道。
「怎麼回事?連趕個馬車都趕不好?」車夫還待回話,不想馬車內有突然傳來了一道嚴厲的女聲。
此女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雖說得極有威嚴,但杜塵瀾能聽出對方年歲並不大,想來應該是丫鬟,且還是主子身邊的大丫頭,平日裏發號施令慣了。
「紅秀姑娘,對面正好過來一輛馬車,咱們撞上了。」車夫一改之前對洗月傲慢的態度,迴轉身來朝着車內解釋道。
「姑娘,你您沒事吧?」紅秀連忙握住自家姑娘的手,將人扶住。將才若非她用胳膊擋了一下,姑娘的臉必定會撞上車壁。
姑娘家的臉何等重要?這車夫如此莽撞,等回府之後必定稟明太太。
「無事!還是早些回府吧!讓車夫去看看對面之人可曾受傷?若是無礙,此事就此作罷!」女子搖了搖頭,此刻倒是有些後悔讓兄長先回府了。
杜塵瀾等得有些不耐,他本想出面,但考慮到對面或許是個女眷,那就有些不便了。
「洗月,你去對面看看!看看他們是個什麼說法?」杜塵瀾有些擔心,回府的路上本就被耽誤了不少,這會兒更是走不脫了,也不知父親他們會不會着急。
「是!」
洗月下了馬車,手裏的韁繩緊緊抓着不曾放下。
「這位小哥,不知你家主子可有受傷?若是無礙,那咱們就不耽誤貴人的事兒了。」
「你家馬車險些撞了我家馬車,你竟然只想着息事寧人?你家主子呢?此事你可做不了主。」車夫往日狐假虎威慣了,今兒他犯了錯,回去之後,必定是要被罰的。
且這差事好,府上不少下人正愁沒機會找他的錯處呢!
對於車夫的先發制人,洗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算了!不是什麼大事兒,此事無需再提!」等女子溫婉柔和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杜塵瀾知道自己猜得不錯,這位怕是哪位世家府上的女眷。
車夫有些焦急,知道回去之後沒好果子吃了。
「前頭可是杜塵瀾的馬車?」杜塵瀾本以為這姑娘不找事兒,此事便這麼過了,誰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既然被人點了名,杜塵瀾也不好再藏着,只得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是四哥!好久不見!」杜塵瀾下了馬車,便發現杜海州正往他這裏快速走來。
「還真是小五,這麼巧?」杜海州的目光隱晦地在對面那馬車上打了個轉,這才驚喜地看向杜塵瀾。
「回去時,不小心碰上了人家的馬車。」杜塵瀾稍稍解釋了一句,隨後便朝着對面行了一禮。
「在下杜塵瀾,本無意冒犯。剛才若有衝撞之處,還請海涵!」
杜塵瀾?何泠妤這才想起,最近的詩會中,許多人提及此人的名諱。
「原來是杜公子,我家姑娘無礙,多謝杜公子關懷!天色已晚,咱們趕着回府。這馬車,咱們退上一丈遠,讓你們先過便是!」紅秀得到自家姑娘的暗示,連忙回應道。
「姑娘大義!多謝!」杜塵瀾隨口誇了一句,人家是女眷,縱然是眾目睽睽之下,杜塵瀾還是要與之避嫌的。
等對方的馬車移動之後,杜塵瀾這才轉身看向杜海州。
「四哥這是要去往何處?」上次杜海州會試落榜,卻在京城逗留了不少日子,怕是不願再回靖原府了。畢竟見識了京城的繁華,靖原府這樣的中等府城,是遠遠不能與之相比的。
「去你家,算了算日子,祖父他們或許今明兩日就到京城了。」
「那四哥是早就收到信兒了?三房可是剛知道這消息,好在那鏢局的鏢師提前到達,否則祖父他們到了京城,咱們還不知情!」
杜塵瀾心下冷笑,杜海州之前必定是知道的,竟然直到現在,杜海州才將此事告知。
杜海州也聽出了杜塵瀾的言外之意,「嗐!之前收到了一封書信,祖父在信中說了日子,只是前段時日一直都在準備會試,這才將此事給忘了。」
「所以四哥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杜塵瀾本不想理會對方,但此人心術不正也就罷了,偏偏做人實在太過心胸狹窄。
杜海州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自然,隨後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可知剛才那是誰家的馬車?馬車裏坐的又是何人?」
「不知,四哥可認得?」杜塵瀾搖了搖頭,杜海州之前險些與他撕破臉,如今又貼上來,看着還挺自然,可見臉皮厚比城牆。
「是今日殿試主考官何靖雲府上的,長房嫡女,她母親是懷明君主,身份很是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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