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孟娬枕在殷珩懷裏,伸手抱着他的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聲音慵懶道:「今日你去接我娘,路上是不是都串好話了?」
殷珩道:「很明顯嗎?」
孟娬道:「但又沒串完全,不然我問她的時候,她回頭看你作甚?看樣子她自己是沒想到一個可以應付我的合理的理由,才心虛成那樣。」
片刻,孟娬又道:「她跟人打架不是因為別人欺負她,是因為我吧。」
殷珩摟着她的身子,輕輕順着她的後背。
孟娬道:「我猜,怕是她聽到了有人說我不好聽的。她我還不了解麼,你見她幾時為了自己這麼衝動過,只有因為我,才會讓她這麼勇敢。
「白天我沒有當面拆穿我娘,是不想跟她拉扯這麼多。不然扯出那些事,反倒讓她心裏難受。但是,」
她抬起頭看他,又道:「你和我娘串話來瞞我,不應該哦。我得懲罰一下你。」
「你想怎麼罰?」
孟娬想了想道:「我咬你兩口怎麼樣?」
殷珩亦看着她,還真就答應了:「好。」
孟娬好笑道:「你就不問問我咬你什麼地方麼,萬一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呢?」
殷珩:「……」
她蹭上去,唇瓣碰上了他的,不輕不重地嘗了一下,在他反客為主之前及時撤離,道:「這是第一口。既然是罰你你就不能還嘴,更不能動手動腳啊。」
殷珩見她這笑眯着眼的模樣,即使所有流言都對她不友好,可她並沒有因此而黯然失色,而是照樣有聲有色的。
他抑了兩天的爛心情,忽然就因她而有了兩分晴色。
孟娬伸手來撥他的衣襟,探了兩根手指進去,在他緊實的肌理上打了兩個轉兒,又道:「你不能還手哦,你在受罰呢知道嗎?」
殷珩十分配合:「嗯,我在受罰。」
孟娬就沒跟他客氣,喜滋滋地一口輕輕咬在他的胸膛上。
要在平時,她哪有機會這麼對他為所欲為啊,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啦。
第二天,殷珩照例去上早朝。崇咸明顯感覺到自家主子的心情好了一點點。
早朝上所討論的事無非還是有關朗國的,只不過現在才過去短短數日,朗國還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出反應,朝臣們也只是根據目前的情況商討出相應的對策。
要麼戰要麼和,這得看朗國的誠意能不能滿足得了預期。
不過不管哪種對策,都是殷國佔據主導權的。
朝中本就不乏好戰分子,現在朗國又發現了這麼一座金礦,若能徹底滅掉朗國,不僅能擴充疆土,還能搶佔豐富資源,何樂而不為呢。
皇帝不置可否,詢問殷珩的意思。
好戰派本以為殷武王無論如何也會主戰的,畢竟這次受辱的可是他的王妃。
然,他也沒明確表達出主戰的意思。
便有朝臣出言相激道:「朗國皇子戲了殷武王妃,殷武王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真是好心性啊!」
另有朝臣亦道:「殷武王妃乃皇室女眷,她雖一人受辱,卻有損國體,殷武王不為妻伸張,也要為我殷國的顏面伸張,否則如何對得起皇上親賜的武王封號?」
殷珩回頭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只道:「你們行你們上吧。回頭我把武王給你們當。」
朝臣:「……」
皇帝出聲緩和道:「此時說這些尚還為時過早,等朗國給出答覆再爭也不遲。」
下朝後,皇帝便去御書房批當日的摺子。
不一會兒,太監就來稟道:「啟稟皇上,殷武王求見。」
皇帝略為詫異。
他昨日才召見了殷珩,並且還言語試探了他,若當真是心生隔閡與不滿,避而遠之都來不及,又怎會主動求見。
這樣一想,皇帝便寬了寬心道:「請殷武王進來。」
殷珩進了御書房,見了禮;皇帝問道:「你來見朕有什麼事?」
殷珩一本正經地揖道:「臣來請皇上免除臣殷武王的封號,從此不做王爺,允臣當個閒人。」
皇帝眉頭一跳,抬起頭來看着殷珩道:「你說什麼?是不是因為方才朝殿上大臣的過激言辭?朕一定好好教訓他們。」
殷珩道:「與旁人無關,臣只是想解甲歸田,頤養天年。」
皇帝沉默了良久,道,「你才不到三十,解甲歸田、頤養天年,是不是早了點?」
殷珩道:「臣的心已將近古稀。」
皇帝:「……」
皇帝從書桌前站起身,到坐榻邊請殷珩入座,又叫黃公公上茶來。
皇帝問:「殷武王能詳細說說怎麼回事嗎?為何突然說這些?」
殷珩擱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摩挲着,思忖道:「無他,只是突然有點看破紅塵。」
皇帝:「……」真的是好突然。
皇帝道:「看破紅塵?與殷武王妃有關?」
殷珩還真就認真地跟皇帝談心道:「近來臣不管走到何處,都能聽見有人議論王妃。原本實際情況是朗皇子連王妃的手指頭都沒能碰到,可市井愈傳愈烈,臣恍惚中竟以為真的發生了那些事一樣,這日子沒法好好過了。」
皇帝道:「居然這麼嚴重麼?」
殷珩點點頭,道:「朗皇子確有輕薄之心,當時卻被臣一腳踢開了,並沒造成嚴重後果。
「所幸王妃是鄉下女子,她心大,鬱悶幾天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如今不放過她的不是朗皇子,而是芸芸大殷百姓。
「現王妃患了鬱症,情緒失常,臣也覺得這榮華富貴身外事,不如歸隱田園一身輕。望皇上恩准。」
震懾外敵、令人聞風喪膽的殷武王突然就看破紅塵不當王爺了?
這是在搞笑嗎?
眼下朗國可能剛剛得知,他們的蠢蛋皇子調戲了殷武王妃,正嚇得手足無措呢,突然來這麼個消息,煞神武王解甲歸田了,估計他們能樂得笑出聲來吧。
再有,朝中謝家勢力根深蒂固,皇帝正用他來制衡謝家,皇帝真要是放他離開,那麼朝政真是一邊倒了。
更何況不管出於何種目的,皇帝也絕不會把這樣這個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以外的地方去。
遂皇帝嚴肅道:「你乃朕大殷國的國之棟樑,朕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