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想離開家,出去外面走走,怎麼能說是叛逃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學院那邊,我要如何交代?」
「就說,他去執行臥底任務了,我特批的。」
湯若霖咬牙看着古敬離開的背影,他並不恨他,只是心裏無比嫉妒。他們都曾經是老師最得意的弟子,可現在那傢伙離開了,在老師的無限包容下,他幸福的離開了。
少年的檔案被冰封了很多年,直到一個成熟的暗殺組織出現。言若誨這個名字,第一次震驚了整片大陸。
「又有三個危險混妖,被人清除了。」
「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吳壽海拿着手裏的文件,眉心緊鎖。
「還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個叫言若誨的組織做的。」
「言若誨?」
吳壽海拿出古敬的檔案,這個冰封了多年的臥底檔案,被學院總部提走。失崖所經過商討,決定激活這份檔案。
「你是古敬?」
在古巴的一個夜場中,吳容與第一次找到這個傢伙。
「我叫吳容與,是學院派來和你接頭的。」
「接頭?」少年不解的看了看吳容與。
「失崖所的臥底計劃,校長親自批准的,三年前,你的檔案被學院冰封,作為外派的臥底,現在學院決定重新啟動你。」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但我警告你,最好別在跟着我,否則我的那些手下,可不會因為你是古森學院的人,而手下留情的。」
吳容與瞪着眼睛,他向學院提交了臥底變節的的報告,但被吳壽海攔了下來。
「我說校長大人,那傢伙已經變節了,我必須要和總部報告這個消息。」
「我是你的父親。」
吳壽海回頭瞪了一眼吳容與。
「這傢伙,不會不是臥底吧?」
吳壽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
「你瘋了,你才剛坐上校長的位置幾年,如今荒界的凶獸四處入侵,它們秘密扶持的組織相繼展露頭角。你應該知道,總部那邊,已經把言若誨定義為荒界的神秘組織之一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去接觸古敬,我需要知道,言若誨這個組織是在為誰賣命?」
吳容與有些無奈的離開了吳壽海的辦公室。他第二次接觸到古敬,是在巴西的一個清理任務中。
那天大雨滂沱,他們一路追殺,暴走的混妖四處傷人,可當吳容與找到它的時候,暴走的混妖已經被人清除了。
「這手法,和之前的一樣,應該是言若誨的人做的。」
「又是言若誨!」
吳容與眉心緊鎖,他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古敬的下落。
「前天,巴西的那個混妖,是你們做的?」
「無可奉告。」
說着古敬轉身離去。
「你站住,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三年前,你離開學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答應過要外出做臥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確離開了學院,可我沒有答應過要做臥底。」
吳容與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看着古敬問道:「你知道背叛學院,是什麼罪名嗎?」
「我那不是背叛。」
「你那不是背叛那是什麼?你加入了姜瑤的家族,根據學院的規定,任何脫離學院的人,不得加入任何幫派組織。」
古敬眉心緊鎖,他不知道要如何辯解。
「校長冰凍了你的檔案,如果你不做臥底,就要背負叛逃的罪名。」
「老師人呢,我要見他。」
吳容與搖了搖頭。
「他帶着湯若霖他們去了蓬萊,百年雷劫在即,他作為校長,必須要守護好蓬萊。」
與吳容與離別了以後,古敬再次回到學院,是在吳壽海的葬禮之上。
「有人擅闖學院。」
烈士陵園外的守衛匆匆來報。
「什麼人,不想活了嗎?」
湯若霖帶着韓湘生和吳容與在陵園外,見到了古敬和他的言若誨。
「古敬,你還有臉回學院?」
「老師為什麼沒有回來?」
湯若霖咬着牙,他不知道該回答這個問題。
「你和老師一起進去的,為什麼他沒有回來?」
古敬拿着手裏的黑棱,一步步靠近陵園,這是吳壽海之前為他量身打造的武器。從離開古森學院之後,他就再沒有用過。
「你還有臉說,你知道老爺子,為什麼會死在蓬萊嗎?」
吳容與一躍而起,他實在受夠這個傢伙了,一直以來,吳壽海為他做了那麼多,可他從來不知道,他只知道來責怪別人。
「他應該保護好老師的。」
古敬發了瘋一樣,他和吳容與打在了一起。湯若霖想上前阻止他們,卻被吳容飛攔了下來。
「若霖哥,算了,讓他們發泄吧,我想去見見父親。」
湯若霖看着吳容飛的眼睛,突然愧意湧上心頭。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老師。」
「不怪你,一切都是父親自己的選擇。」
從那一戰之後,古敬決心加入失崖所,他離開了姜瑤,離開了他們一手創建的言若誨。他徹底的冰凍了自己,為了能使出最強的黑棱,他將自己埋葬在吳壽海身邊,他答應過自己的老師,他要從未古森學院的最強者。
「十年前,我去古森學院找你,你為何不見我?」
大雪划過古敬的臉頰,冰冷的的風,讓他再次清醒。
「我去了失崖所,你知道的。」
「我說的,是你解封那年。」
古敬沒有回頭,他怕自己看到姜瑤的模樣,會忍不住落淚。
「我欠你的,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還。」
姜瑤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在你心裏,我始終比不上你的老師吧?」
「你們不一樣。」古敬微微搖了搖頭。
「他把我養大,給了我所有的一切,當初跟他進蓬萊的人,應該是我,湯若霖如今也死了,我欠他們的,只能拿命來還。」
「真的回不去了嗎?」
姜瑤再次低聲問道。
「對不起!」
古敬一直沒有回頭,他徑直朝前走去,他明白自己從未背叛過學院,也從未背叛過姜瑤。可很多事情,他沒有選擇的機會,他必須要完成吳壽海沒有完成的那個任務。
荒界裏的雲霄也如古敬一般執着,他此刻有些恐懼眼前的湖,已經連續幾日,他隨溫良宮在這湖裏垂釣,可每次他都空手而歸。
「今天怎麼樣?」
「已經可以安心垂釣幾分鐘了。」
「有長進。」
溫良宮側頭看了看雲霄,他心中的執念比溫良宮預計的要深很多,他得想個辦法讓雲霄走出自己的心境。
「總是見到自己覺得愧疚的人嗎?」
「你怎麼知道?」
溫良宮低頭笑了笑。
「這個湖是白蛤蟆修的,他當年在這湖中靜坐了一年,他把自己所有的虧欠都化為了湖水。」
雲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溫良宮。
「那要如何破解?」
「沒有什麼所謂破解之法,想要釣到魚,就必須要打破自己的心結,你的愧疚,是趕走這些魚兒的根源。」
溫良宮頓了頓後繼續說道:「閉上眼,找到那個心結,然後打開它。」
雲霄很快再次進入自己的心境之中。
「師尊,師尊!」
雲霄大聲喊叫,卻不見他師尊的身影,這次心境終於變幻,雲霄見到的不在是他的師尊,而是另一個讓他愧疚的人,安夏。
「你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不歡迎我嗎?」
雲霄看着安夏搖了搖頭。
「從商都到蠻古,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雲霄疑惑的看了看安夏,他清楚一切都是幻象。
「你想問就問,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什麼。」
「在商都,你為何要救我?」
「朋友落難,出手相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安夏目不轉睛的看着雲霄。
「在你心中,我只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麼?」
雲霄不解的搖了搖頭。
「若我哥沒有屠戮崑崙,你會不會娶我?」
「娶你?」雲霄低頭想了很久,然後說道:「我自幼在崑崙長大,修道除魔是我一生的使命,我從未想過要娶妻生子,你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是不願意想,還是不敢想?」
安夏緩緩向雲霄走來,她的眼中柔情似水,她的姿態千嬌百媚。
雲霄突然抬頭笑了笑,然後長嘆一聲說道:「雲霄啊雲霄,這就是你心中的安夏嗎?醒一醒吧,你的夢做的太長了。」
幻境消除,雲霄終於釣到了自己的第一條魚,但他看上去並不開心。
「恭喜你,終於釣到了第一條大魚。」
「我心中的愧疚還沒有完全消除,但我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它了。」
溫良宮對着雲霄笑了笑。
「你已經找到了召喚灼華大軍的鑰匙,往下的事情,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幫不到你了。」
「溫師叔這話何意。」
溫良宮看向遠方,沉默了片刻後說道:「灼華大軍,是白蛤蟆苦心訓練的最強戰力,他們所向披靡,卻也嗜血成性,你若將其喚出,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想掌控他們對你來說不是難事,但也絕非如你想的那般輕鬆。」
雲霄不解的看了一眼溫良宮。
「師叔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訓練我的心境如此簡單吧。」
「你是個聰明人。」
溫良宮起身用手一指,平靜的湖面上突然湧起驚濤駭浪。
「千年之前,蠻古外的大荒,並不像今日一般荒涼,獸族也曾有過,無比輝煌的過往。」
雲霄抬頭看去,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浮現在他的眼前。
「你看到的,便是大荒國千年以前的模樣。」
雲霄眉心緊鎖,畫面中的大荒,與今日截然不同,昔日的繁華與今時的落敗,讓人看上去不禁有些唏噓。
「大荒是如何變為這般貧瘠的?」
溫良宮眉心微皺。
「那應該是在很久遠之前的故事了,那時候的荒界,還在荒神的統治之下。」
「荒神?」
溫良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可能現在的人們已經忘記了他曾經的強大,但像我一樣荒獸,還依稀記得,他一人殺上三十六層天的身影。」
「他便是斬斷天地靈根之人?」
溫良宮搖了搖頭。
「天地靈根的枯竭,與他並沒有太直接的關係,顓頊氏絕地天通,神族想拋棄人間界,是不爭的事實,荒只是起身反抗了他們。」
「反抗神嗎?」
溫良宮眉心緊鎖。
「千萬年前,巫妖二族大戰,神族為了偷取天庭,便將巫妖永久的關押在了虛妄之地,他們為了徹底抹滅強大的巫妖。讓荒神從亘古引出天雷,便答應荒神,事成之後,將分一層天界給我們荒獸一族,可他們食言了。他們欺騙了我們,他們雖然將最富饒的荒界給了我們,但同時也帶走了我們荒界最強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