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徐茂海笑嘻嘻的又走進了病房:「小張,走一走的我又想起你今天還沒吃東西呢,買了籠包子,先將就着吧。」
「哈哈,還是徐哥你懂我,餓死了,先吃兩個。」
抓起一個包子,張珏就狼吞虎咽的塞進了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道:「對了徐大哥,有件事兒麻煩你。」
徐茂海心道果然,連忙豎起了耳朵:「你說。」
「用公安系統幫我查一個人。」
「說下他的信息。」
「他叫韓白羽,是個看起來約莫六十多歲的老頭,隨便查一下就可以了,他有可能是黑戶。」
徐茂海點了點頭,當即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喂,小李,你查一個人,韓白羽,六十多歲。男。恩,你儘快,我不掛電話,等着你那邊出結果。」
徐茂海聽着電話,屋裏人都安靜了下來,張盼錫和王海全靜靜的聽着電話里敲擊鍵盤的動靜,就連正在吃包子的張珏也安靜了下來,不禁提起一口氣來。
片刻後,徐茂海掛斷電話,對張珏說:「全國有二百個叫韓白羽的,一百六十個是女性,三十個是未成年,剩下的十個都與你提供的信息不符,連四十歲的都沒有。」
張珏有些失望的點點頭:「沒事,我知道他可能是黑戶。徐大哥,幫我找一根鉛筆和白紙,我畫一張素描,麻煩你讓人在江北注意一下,一有這個人的消息就通知我。讓警察兄弟們不要輕舉妄動,就算發現了也不要打草驚蛇,告訴我就好了。」
徐茂海點點頭,出去找紙筆了,而張盼錫卻沉聲問道:「小張,是不是這個人傷的你?」
張珏沉吟了一番:「不算是。是我去殺他的時候,誤傷了自己。」
言罷,張珏開了個玩笑:「我發起威來,可是連我自己都怕啊。」
張盼錫卻沒心思和張珏開玩笑,和王海全對視一眼,兩夫妻眼睛裏都有些驚駭和沉重。
和和氣氣的小張竟然準備殺了他,小張要殺人?這中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沒一會兒,徐茂海便找來了紙筆,張珏也不囉嗦,當即坐在床上皺眉畫了起來,畫幾筆,便停下想一想,然後再畫幾筆。看似墨跡,其實速度卻非常快,不到五分鐘,一張栩栩如生的素描畫便新鮮出爐了。
徐茂海有些驚嘆的拿着圖紙看了看:「哎呀,真人不露像,我是沒想到小張你畫工也是不俗啊。這素描畫的,和照片沒啥兩樣啊。唯一的不同就是,照片是彩色的,這是黑白的。嘖嘖嘖,我都想聘請你去局裏當畫師了。」
張珏笑了笑:「麻煩徐大哥了。」
徐茂海收起畫紙:「是我該做的。但是我想問問,這裏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
此言一出,張盼錫和王海全都緊張了起來。
張珏扔下鉛筆,清了清嗓子說:「這是個邪人,手下人命無數。因為他相信鬼魂之說,殺人拘魂,手段殘忍至極……」
接着,張珏將自己想像出來的,或者是推理出來的關於韓白羽的信息,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隻字不提世上有鬼,只說是那韓白羽入了邪道,迷信鬼魂之說就濫殺無辜。
眾人聽罷,皆盡瞠目結舌,徐茂海大怒:「豈有此理,這簡直是個危險分子啊。小張你放心,市局一定會傾盡全力搜捕這個韓白羽。」
張珏點點頭:「謝謝徐大哥了,對了,還是那句話。找到他的行蹤,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立馬告訴我。」
「為什麼?小張,這邪人既然如此殘暴,你就不能親自去了,太危險了。我會派特警的,敢反抗,直接一槍崩了他。」
張珏連忙阻止道:「不行,韓白羽身懷絕技,不要讓其他人去當炮灰,只有我才能去讓他伏法。我不是不相信兄弟們的實力,只是……這樣說吧,我和他有血海深仇,必須親自出手,要了解這段恩怨。當然,徐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殺掉他,從而給你增加麻煩。我只會將他束縛住,然後親自交給公安局。」
徐茂海猶豫了一下,只能點點頭。
張珏的真實想法卻根本不是如此,他必須要親手殺掉韓白羽,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牽連上這段因果,沾了因果,韓白羽的伏誅才能給自己帶來功德分。就算不殺他,也必須得親自捉下他,多少都必須要沾點因果的。
張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韓白羽犯下的殺孽大的,恐怕十八層地獄都裝不下他了。這等絕世凶人出世,只要自己能和他沾上因果,帶來的功德分是極其龐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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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張珏起了個大早,喝下第二幅藥之後,身體基本上是無恙了。留下的內府之中一些隱疾,只需要慢慢調理就能恢復,反正是不耽誤日常作息了。
來到學校,自然是被所有知情人士關懷了一番,然後便開始辦公了。
聽着外邊如雷般的讀書聲,張珏端着一杯熱茶站在床前笑眯眯的看着,下方的操場上全校的學生都站在寒風中,捧着書本高聲朗讀了起來,就像是比賽一樣,一個比一個用的勁大。
張珏提出的這條方案,在開學後的第二天就實施了,開始大家有些不習慣,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所有學生都覺得早上不出來嚎兩嗓子一天都不自在。
伸了個懶腰,張珏放下茶杯走了出去,呢喃道:「朗朗讀書聲化為浩然正氣,孔子貔貅吞納東來之紫氣,呵呵,如此一個風水局。就算你是黑白無常,被鎮壓在下邊出不來,逃不走,長久下去也得魂飛魄散了。呵呵,我都不用出手,人民的力量就會幹倒你。」
「咳咳,今天的早讀可以結束了,最後,我講兩句啊。近日以來,學校里流傳各種負面的傳言,這給我校的聲譽帶來了極其嚴重的影響。大家都是學生,抗戰時期那就是寶貴的知識分子,怎麼能相信迷信呢?今天在這裏說一下,從現在開始,誰再散播謠言,蠱惑人心,輕者處分,重者開除……」
蘇強拿着話筒,站在主席台上,厲聲說道。
下方響起一片議論聲,場面極其嘈雜。
蘇強有些惱怒了:「肅靜,肅靜。」
忽然,場面真的肅靜了下來,是那種落針可聞的肅靜,下方所有的同學都變成了驚恐的表情,愣愣的看着主席台的方向。
蘇強心中得意一笑,看來自己的威嚴現在已經養出來了嘛,說肅靜,全校都落針可聞,這紀律,比得上部隊了。
但是,緊接着,蘇強就發現不對勁了。大家肅靜的表情並不是莊重,而是驚恐,他們都看着自己的後方。
主席台後的一座兩層小樓,四個白衣人面無表情的抬着一口棺材,就那麼穩穩的站在房頂上。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沒人知道他們的目光在什麼地方,更沒人知道這四人是誰。但所有人卻都明白,這就是校園裏最近鬧鬼的那個鬼,四個抬棺鬼!
蘇強不敢回頭了,因為他忽然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給立了起來,一陣陰風吹過,直直灌進了自己的後脖頸里,冰涼刺骨。大家都看着自己的身後,表情是那樣的驚恐,蘇強隱約猜到了什麼,他不敢回頭。拿着話筒猶自假裝鎮定,但是在這初春時節還有些寒冷的氣候之下,他的衣服里里外外已經全被汗水濕透了,是冷汗。
四個抬棺鬼站在房頂上,一個白衣女人赤足站在蘇強側後方;一襲白衣勝雪,滿頭青絲直垂腰間,目若星辰,眉似遠山,肌膚吹彈可破,卻始終面無表情。
她赤着一雙玉足,裙擺只到小腿,露出了左腳上戴着的一個用紅線繫着的小銅鈴。
絕世美人,傾國傾城。
可是此刻,卻讓所有人如墜冰窖,卻讓所有人從心裏發毛,卻讓所有人一動不敢動,也讓所有人驚恐到了極限,神經就要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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