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藍本能反應瞬間將手機鎖屏,屏住呼吸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睡覺前窗簾沒拉緊,半空霜白的月色撒了進來,葉微藍扭頭就看到對面小床上的放放從被子裏探出腦袋,剛要開口叫媽媽。
「噓!」葉微藍做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
放放立刻明白了,緊咬着唇瓣不出聲。
葉微藍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心翼翼的將睡着的小心肝抱到放放的床上。
放放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小心肝躺在自己的身邊。
葉微藍又給他做了一個「噓」,放放明白的點頭,然後將小心肝摟在懷裏,示意她放心。
看到兒子這麼上道,葉微藍緋紅的唇瓣忍不住勾了下,側頭聽到門口傳來的嘀咕聲,眼底一抹寒光閃過,貓着身子走向窗口的角落,整個人隱匿在黑暗中。
沒一會房間門被人推開了。
葉微藍記得自己睡覺前有鎖好門,顯然對方是拿了鑰匙。
房間門開了一個縫隙,高大的身影側着身子進來,步伐很輕,一步步逼近床邊。
男人經過窗子的時候,皎白的月光照清他的五官,不是靳鴻又是誰。
他看到鼓起的杯子,忍不住搓了搓手,臉上露出淫穢的笑容,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想嘗嘗滋味了。
鎮上的女人他都玩膩了,再說那些女人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個美,更何況這還是他堂弟的妻子,越想越刺激,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
整個人往床上撲,想要第一時間捂住葉微藍的嘴,不讓她出聲。
結果——
怎麼這麼軟?跟沒骨頭似得!
靳鴻掀開被子一看,被子裏哪有什麼美人,只是放着兩個枕頭!!!
「人呢?」
他嘀咕一句,還沒反應過來,葉微藍忽然從牆角竄出來,一腳踹到他的小腹上,力氣大到直接將他踹飛半米。
「啊!」靳鴻狠狠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葉微藍上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每一拳每一腳都落到了實處。
靳鴻疼的直打冷顫,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身體本能的蜷曲成一團,不斷的哀嚎。
很快外面就被靳鴻的哀嚎聲驚動了,亮起了好幾盞燈光,腳步聲窸窸窣窣的傳來。
葉微藍見人快來了,又往靳鴻的臉上踹了幾腳。
靳鴻發出殺豬般的哀嚎,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淒涼的不斷迴蕩。
「怎麼回事啊?」最先趕過來的是郁晚晚和靳瀾,兩個人身上都只披着件外套,匆匆進來見房間是黑的,連忙開燈。
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靳瀾因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留在門口沒進來,也沒往房間裏看。
葉微藍蜷縮在床頭的拐角處,面流懼色,瑟瑟發抖。
郁晚晚看到葉微藍發抖的樣子,又看到地上躺着一個男人,臉色驟然陰沉,「發生什麼事了?」
「媽……」葉微藍起身小跑到她身邊,挽住她的手臂,聲音輕顫,「他,他……想輕薄我……我好害怕啊!」
郁晚晚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以自己對葉微藍的了解,她大膽包天,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的嗎?
不過眼下葉微藍既然這樣說,她自然會選擇相信並配合。
「別怕,有爸媽在呢。我倒要看看哪來的混賬東西?」
她探出脖子看向地上打滾的男人,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一眼就能認出來是靳鴻。
「靳鴻?」郁晚晚皺眉,拔高了音調,像是很意外,「怎麼會是你啊?」
靳鴻躺在地上疼的呻吟,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靳莊和李霞,王婷婷也趕過來了,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啊這是?」靳莊進來問道。
靳瀾臉色陰沉的滴水,聲音不怒自威,「靳鴻深更半夜的進我兒媳婦的房間,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李霞看到兒子躺在地上,眼神里瞬間湧上心疼,上前攙扶。
靳鴻太沉重,她扶不起來,瞪了一眼王婷婷,「還不快過來幫忙?」
垂着眼皮子的王婷婷一聲不吭,上前幫忙把自己的丈夫扶起來。
靳莊面對靳瀾的質問,老臉上划過一絲不自然,「這,這可能是有些誤會吧。」
「誤會?」郁晚晚冷笑,「一個大男人的半夜偷進女人的房間,你跟我說是誤會?這要是傳出去你讓靳家的面子往哪兒擱?我兒子兒媳婦的顏面往哪兒擱?」
靳鴻聽到他們的話,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氣急敗壞道:「我……我就是喝多了,一時間走錯房間了,她……她至於把我打成這樣嗎?」
眼神射向葉微藍近乎能噴火。
李霞看到兒子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心疼死了,自然是幫腔道:「就是,不就是喝多了走錯房間了,你用得着下這麼毒的手?大家都是一家人吧!」
呸!誰跟你們是一家人。葉微藍在心裏啐了一口,面色上卻還是露出怯意,往郁晚晚身上靠了靠,「媽,半夜有人偷摸進我房間,以為是進了小偷,我一個女孩子害怕,又怕傷到放放他們,自然是要打的啊。」
一提到放放,放放就「醒」了,掀開被子,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媽媽,怎麼了?」
葉微藍鬆開郁晚晚的手,繞開靳莊一家人,走到床邊抱住放放,溫柔的聲音道:「沒事了,沒事了,放放不怕。」
「媽媽……」小心肝也醒了,軟糯的聲音喊了一聲。
郁晚晚一看到孫子孫女都被吵醒了,臉色越發的難堪,諷刺了一句,「這麼多房間,哪兒不能進,偏進了我兒媳婦的房間,可真是醉的不輕啊!」
「你說什麼……」
李霞剛開口就被靳瀾打斷了,「好了,大半夜的鬧的還不夠嗎?」
犀利的眸子射向靳鴻,「不會喝酒就別喝酒,喝了酒連自己房間門都摸不到,這得虧是自家人,要是外人只怕現在要進局子裏了。」
靳莊和靳鴻臉色都變了變,靳瀾這話里話外都是在警告他們,再鬧就要進局子了。
他兒子是大官,要是靳鴻真進局子裏,那就算是沒罪也得有罪了。
靳莊壓下心頭的不痛快,賠着笑臉道:「老弟說的是,得虧是自家人。」
扭頭看向坐在床邊抱着放放的葉微藍,「仰止他媳婦,你別往心裏去,靳鴻就是喝多走錯房間了,誤會一場大家都早點歇着吧。」
李霞聽他這麼說不樂意了,想說話卻被靳莊瞪了一眼,到嘴邊的話只得憋回去了。
靳莊讓李霞和王婷婷扶着靳鴻回房間,自己又賠笑的說了幾句,離開房間了。
郁晚晚看着這一家人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呸!什麼東西!」
扭頭看向葉微藍,眼神里充滿關心,「沒事吧?」
葉微藍臉上的懼色早在靳莊一家離開房間就消散了,拍了拍手道:「我能有什麼事?要不是顧念他姓靳,我讓他下半生只能當人妖!」
要是換做其他男人,葉微藍早就踹斷老二了,不過是靳莊這一家人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她要是真把靳鴻踹廢了,靳莊和李霞肯定不依不饒。
所以她才選擇以退為進,讓靳莊一家人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郁晚晚也覺得現在這樣比硬來好,至少現在理是在他們這兒的,更保住了兒子的名聲。
否則這事傳出去丟人的不止是靳鴻,還有仰止和微藍,以後免不了有人戳着他們的脊梁骨,指指點點。
「沒事就好,孩子們也沒被嚇到。」靳瀾見兩個小傢伙都露出天真無邪的眼神,鬆了一口氣。
郁晚晚聽到他開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瞧瞧你這些都是什麼極品親戚?」
靳瀾被妻子罵的沒法反駁,訕訕的摸了摸鼻尖,「這不是宗祠在這沒辦法,等放放和小心肝上了族譜,我們立刻回去。」
他也知道自己這群親戚有多粗俗不堪,但血緣是無法割捨的,更何況這裏是他長大的地方,是故鄉是根啊。
郁晚晚冷哼,「我警告你,要是我孫子孫女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只有孫子孫女嗎?」葉微藍忍不住插了一嘴。
郁晚晚一怔,反應過來道:「你就是個皮猴,誰傷得了你!」
葉微藍沒得到婆婆的護短,還被說是皮猴,不由的撅起嘴來,伐開心。
郁晚晚見她嘴撅得能掛油壺,語氣緩了緩,「好了,不早休息,他們要是再敢胡亂,你就狠狠的修理他們,別留面子。」
最後四個字是故意說給靳瀾聽的。
「好嘞!」有了郁晚晚的這句話,如有皇后懿旨,靳鴻要是敢再來,她保證……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郁晚晚和靳瀾回房間了,葉微藍也把女兒抱回大床上。
小心肝睡眼惺忪,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葉微藍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兩口,「睡吧,沒事了。」
……
靳鴻房間。
王婷婷拿來跌打的藥酒給他揉按被打的地方,一碰靳鴻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李霞忍不住呵斥,「輕點,你想疼死我兒子啊!」
王婷婷垂着眼皮子沒吭聲,動作放輕很多,可是靳鴻還是發出痛苦的呻吟。
李霞看不下去,一把拽開她,「走走走,沒用的東西,連藥酒都擦不好,我們靳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玩意!」
王婷婷被罵的狗血淋頭,也只是站在旁邊不吭聲。
靳莊蹙眉,「你好好的去招惹那女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