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狗崽子你難不成能是個人崽子?」
少年先按例吐槽了一句,接着冷笑一聲,
「擔心我找不到老婆之前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看你這麼下去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顧絨:……
今晚怎麼回事?這崽子牙口突然變得這麼好?
顧光棍小姐難得在嘴炮上敗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我就願意打光棍,一個人瀟灑自由多好,你懂個屁。」
她翻了個身,做出一副自己要睡覺的樣子,
「你姐要睡了,你自己玩兒去吧。」
顧悄發出一聲冷笑,接着卻被嘟嘟震動的手機吸引了注意力,似乎是有短訊進來。
他探身從柜子上取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來信人名字就一個阮字。
正要習慣性關掉手機丟開的時候,少年突然又鬼使神差的停下了,他把手機舉到眼前,停頓幾秒後,打開了來信。
【聽說你請假回老家了?出什麼事了嗎?麻不麻煩?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阮大小姐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麼。
顧悄冷靜又冷漠的看着屏幕上的短訊,片刻後卻頂着這樣一幅漠然表情,慢慢的在鍵盤上敲了字。
【回了,沒事,不麻煩,三天後回校】
直到把短訊發送出去後,他才猛地愣住了。
愣住的第一點原因是他居然會回這位大小姐的短訊。
愣住的第二點原因……
少年看着自己想都不想打出來的狗屁答案,又回想起剛剛嘲諷他姐撒謊不眨眼的自己,突然絕望的發現他姐的撒謊基因其實也傳給了自己,只是因為沒有可用的地方,所以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正要放下手機的時候它突然又震動了一下,然後又接連震動了好幾下,顧悄微皺着眉重新把它舉起來,就看到了接二連三進入收件箱的短訊。
來信人無一例外是阮大小姐。
第一封是【你居然回我了?】
第二封是【你是顧悄嗎?你是不是顧悄姐姐?】
第三封是【顧悄姐姐你好,我是今天在籃球場上和你說話的人】
第四封是【姐姐你好,我姓阮,我叫阮羚羊】
第五封是【我打錯了,我叫阮靈揚】
顧悄:……
他慢吞吞的一個接一個的打開那些短訊,盯着最後那一封看了半晌,突然安靜的笑了。
他慢慢的打字。
【知道了,你叫阮羚羊】
——我挺喜歡羚羊的。
最後這一句,他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換成了【我是顧悄】。
點擊發送,他按了關機鍵。
四周又陷入無邊無際的黑與靜。
他聽見病床上蒼老綿長的呼吸,和他姐姐一個輕輕的翻身動作。
少年把手放到腦袋下面枕着,側頭看向了窗戶那邊。
他姐姐正慢慢的從那張陪床上坐起來,安靜的背靠在牆面上。
微弱的光從窗戶外透進來,將她的身影勾勒出暗色的輪廓。
還好我沒去住賓館。
顧悄靜靜的看着那個安靜沉默的影子,在心底靜靜地想。
不然我姐今晚要怎麼過啊。
姐弟倆心照不宣的失眠着,在心電圖的機械嘀聲里,一直睜着眼,從黑夜看到混沌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