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聞言,馬上說道:「星主,靈兒的事情,以您的智慧,應該明白。筆神閣 bishenge.com別說她現在連法力都感受不到了。便算是有法力在身,修為也不過是太虛七重。這樣的法力水平,您讓她一人組隊,豈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星主淡淡說道:「陳遠,本尊對你看來還是太過縱容了一些。以致於你現在有些不太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了吧。」
陳遠心中一凜,馬上說道:「陳遠不敢!」
星主說道:「不敢就退下去。下去之後,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你糊塗,還是本尊糊塗。你看不到的東西,不代表本尊也看不到,本尊安排任何事情,都有本尊的考慮和打算。也斷然沒有要誰去故意送死的道理。一切都是命數,你好自為之。」
「命數?」陳遠心頭一震。
隨後,他退了出去。
「命數?不管什麼命數,可關係到了靈兒,叫我怎麼鎮靜。靈兒現在這個樣子,那裏能夠接受任務。」陳遠六神無主。
他並沒有直接回聽濤軒,而是到了眾星殿外面。
這時候,漫天星辰如畫。
那眾星殿多的周圍,沙塵堆積,卻是因為之前才剛經歷了一場沙塵暴。
陳遠運轉氣勁,周身便有一股無形的氣勁護體。那些沙塵雜質,無法靠近。
陳遠是想調整好情緒再去見靈兒。靈兒剛剛醒來,陳遠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告訴她,這樣一個關於殘酷的事實。
抬頭仰望天空,似乎這天空與地球並沒有兩樣。
他有些恍惚,或則說,這段時間以來的空間轉移讓他覺得有些分不清楚,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還是說,一切都是精神世界。
也或許,自己不過是個痴人,一直在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夢。
也或許,這世上的一切生靈存在,都不過是精神力罷了。
也或許,這世上的一切生靈存在,不過是某一個大型世界裏的氣場,精神力。
說不清楚,探不明白。
陳遠唯一能夠明白的就是,萬物皆會腐朽。唯一能夠長生的,就是精神力。元神即是精神,精神又是氣,所謂精氣神,其中乃有無窮之神妙。
道家講氣,佛家也講氣。
人活着,就是一口氣,這一口氣一旦斷了,便是氣絕身亡。
地球能夠容納生靈,也是因為能夠供養出這口氣來。
仙人只要活着,也需要氣。
像黑衣素貞那樣,將一尊元神修煉到那個地步,實在是少之又少。
如今的陳遠,也可以直接儲存出十年的氣來。他可以在外太空裏漂流十年而不死。
陳遠抬頭看向天空,他突然想要脫離火星。他想要脫離星主,他想要將靈兒救走。
他歷經千辛萬苦,絕不會讓靈兒再次出事。
儘管是飛蛾撲火,他也在所不惜。
他要耗盡全力,守護他想要守護的。
「在想什麼?」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傅青竹的。
那個來自中央世界的天命之王。
與陳遠一樣,都是天命之王。而且傅青竹比陳遠要早早得道,一早就到了十重天巔峰,並且擁有無上道器青銅仙殿。
不過,陳遠和傅青竹之間,算不上愉快。
這兩人的恩怨糾纏,還是挺深的。
陳遠回頭看向傅青竹。
傅青竹一身青衣,他是翩翩佳公子,沉穩之中帶着一絲華貴。
傅青竹所在的中央世界,道法昌盛,還是屬於帝制,所以打扮都是古人形象。眾星殿的神奇就在於容納百川,將各種空間的各種天命者,全部納於一爐。
陳遠說道:「傅兄也有此閒情?」
傅青竹淡淡一笑,說道:「我最近沒有任務,剛才見你出了來,便想着許久沒見到你了,所以想來跟你聊一聊。」
陳遠說道:「原來如此。」
傅青竹打量陳遠,突然訝異說道:「你的進步很快。當初我們第一次交手時,你才九重天初期的修為。短短一年半,你居然進步如斯。大千世界的天命之王,果然不同凡響。」
陳遠說道:「傅兄慧眼如炬,想必傅兄也已經突破桎梏,到達了虛仙之境了吧。」
傅青竹說道:「半年前,我的確到達了虛仙之境。而且,還略有奇遇,直接到了虛仙中期!」
陳遠吃了一驚。「傅兄的進展,可比我要恐怖多了。」
傅青竹說道:「咱們最多只能算個半斤八兩。」他頓了頓,說道:「星主佈局,每走一步,都大有深意。我們這些天命者到了眾星殿,只要是沒死的,修為都有大幅的進步。而到了天命之王這裏,就更不用說了。」
陳遠說道:「星主……星主的確是算無遺策。只是我經常在想,他真的是要打造永生殿堂嗎?」
傅青竹說道:「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想了。星主的心思,沒人能夠猜測得出來。甚至還沒人見過星主的真容呢。我之前是有擔心,但如今細細思來,星主並非窮凶極惡之輩,倒像是一個擁有大智慧的人。他很多事情……」
「都是在順應天意,對不對?」陳遠說道。
傅青竹多看了一眼陳遠,說道:「陳兄果然慧眼。」
陳遠微微苦笑,說道:「這算什麼慧眼,只不過還算不傻而已。」
傅青竹說道:「殺劫洶湧,但是諸多天命者修為還在原地踏步。似乎是天道害怕時間不夠了,於是天道給我們開始加快進程了。」
陳遠說道:「沒錯,是這個理兒。」
傅青竹說道:「所以,我現在倒並不反感星主了。更何況,星主又下了規定。完成十個任務之後,可以解封同伴。我已經完成了五件任務,再過些時日,將聆聽救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陳遠說道:「那就恭喜傅兄了。說起來,聆聽姑娘當日被冰封,我和我二哥也是有些責任的。」
傅青竹說道:「陳兄無須掛懷,也更談不上責任。是非曲直,我傅青竹還是分得清楚的。」
他頓了頓,又說道:「之前你我相鬥,那是任務。你反抗是應該,我也必須盡全力。而後來我要去找林峰,也是任務。而你們和林峰乃是結拜兄弟,不幫我,而站在林峰那邊,乃是天經地義。所以,我不覺得我和陳兄你之間有什麼還化不開的恩怨。更何況,秦林和老田還是隊友。」
陳遠肅然起敬,說道:「是我一直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了。」
傅青竹微微一笑。
陳遠想到什麼,隨後說道:「傅兄,你對蘭庭玉熟悉嗎?」
傅青竹微微一怔,他說道:「我倒是聽說,陳兄你和蘭庭玉有些恩怨。」
陳遠說道:「沒錯。」
傅青竹說道:「不死不休嗎?」
陳遠說道:「沒錯。」
傅青竹說道:「陳兄真是坦誠。」陳遠說道:「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昔日他為搶一件法寶,殺了我的女人。但凡我陳遠有一口氣在,這筆賬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傅青竹說道:「天洲,中央世界,這都是七大界中的重要存在。陳兄你的來歷,就不必多說了。而如今,所有的天命之王中,我看就是蘭庭玉的勢頭最盛。」
「哦,何以如此說法?」陳遠心中一凜。
傅青竹說道:「士氣如虹啊!蘭庭玉已經接連完成了不少任務,而且連續得到機緣。如今他的修為,已經到了虛仙境了。而且他的功法極其特殊,我便是與他交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什麼?」陳遠駭然。
這蘭庭玉修煉的速度,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傅青竹說道:「這天數,讓人看不透啊!本來我認為你是比不過這蘭庭玉了,但今日看你,你進展也是如此之快。但天數卻讓你們二人不死不休。不知道將來,這還要醞釀出什麼禍事來。而且,我還聽說了,蘭庭玉收服了不少高手,還在一件道器之中建立了一個門派。他現在出門,隨身都帶着一眾高手呢。比之我的青銅仙殿,不遑多讓。」
陳遠倒抽一口涼氣。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夠快了,可敵人的腳步卻是更加迅速。
星主的眾星殿,並不是一個廣納門客的所在。
也沒有可以將朋友帶到眾星殿來居住的道理。所以當初,藍紫衣要麼離開,要麼就要加入永生計劃裏面來。
但是傅青竹和蘭庭玉,將一眾高手直接放在法器之中。讓他們和法器守望相助,便是找了一個捷徑。
只要星主不追究,也就算不上違規了。
就像陳遠也帶了個靈慧和尚,靈慧和尚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一個人,而是法器。
「陳亦寒呢?」陳遠問傅青竹。
傅青竹不由苦笑,說道:「似乎陳亦寒和陳兄你也恩怨很深。」
陳遠說道:「沒錯。」
傅青竹說道:「陳兄你的仇人還真不少。」
陳遠也是苦笑,說道:「我的仇人的確不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很多時候,我沒有刻意要去結仇。但這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就像是蘭庭玉,蘭庭玉此人,孤傲自立,不算大奸大惡之人。若沒有洛寧那件事情,我未必不能和他做個朋友。但既然洛寧死於他手,此仇就必須要以鮮血來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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