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拉着謝桁走出前廳,直接回了房間。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把房門一關,將謝桁按在床上,拉過凳子,坐在謝桁面前,「你跟我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去京城?別跟我說,京城裏認識我的人多,你怕我的身份暴露。說到底現在我是你的夫人,誰都不知道那婚書是假的,就算他們認出我了,也沒事。其實我一早就想問了,你好像很怕我和官府打交道,雖然你一直都說,是因為我身份的緣故,但我總
覺得,另有其他原因。」
謝桁微微蹙了一下眉,大約是沒想到秦瑟想的那麼多。
秦瑟抓住謝桁的手,平視着他,「今天咱們倆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和官府打交道,為什麼又怕我去京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謝桁抿了一下唇角,開口:「我只是不希望你去京城,山高水遠,且京城舊人太多,認出你來是沒什麼,就怕有好事之人,要查下去,會發現那
婚書是作假的。」
「就算發現又怎麼樣,你我已經拜堂成親,這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加上咱們隨行又不帶婚書,誰去懷疑真假,懷疑了又怎麼驗證?」秦瑟不覺得這是問題。
謝桁輕蹙了一下眉頭,「總之,我不喜歡去京城。」
秦瑟攤手,「如果你不能說出其他原因說服我的話,我還是要去京城。」
謝桁,「你為什麼非要去京城?這原本我們不去,也沒什麼的,對我們並無妨礙。」
「可是,我們要是不管的話,曹軒會死啊。」秦瑟道:「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能。」謝桁忽然道。
秦瑟愣了一下,「啊?」
「我能見死不救。」謝桁盯着秦瑟,目光淡然,「旁人生死與我何干,我為何非要去救?我一不是鐵馬將軍,二不是當朝陛下,旁人的生死,為何要我救?」
秦瑟這回當真有些意外了,她望着謝桁,發現謝桁不是在開玩笑,這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乍一聽,好像有問題。
但秦瑟仔細想了一下,也沒問題。
謝桁就一個普通人,為何要去插手管別人的事?
別人的生死,又礙不着他什麼事。
頂多他不是聖父,沒有那麼心懷蒼生的悲憫罷了。
也挑不出錯來。
但這和玄門的宗旨,背道而馳。
玄門一向是以救護蒼生為己任,何況這種事情到了面前,稍有不慎,會死人的事,秦瑟不可能坐視不管,看着曹軒去死。
秦瑟在這些事上一向有分寸的,曹家也只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重權在握的重臣,去幫曹家,並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
若是曹家是皇親國戚,秦瑟為了自身計,也不會隨意去管這件事。
曹軒只是個普通人,又是個孩子。
且這是陰靈作祟,捉鬼降妖,也是玄門宗旨。
她要是不管不問,就這麼走了,老祖宗要是知道,能一道天雷劈死她。
她真的不能不管不問。
謝桁見她不說話,眉心裏露出一絲煩躁來,他倒是希望秦瑟在這些事上能和以前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不是想現在,總是想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幫助別人。
京城,他是真不想去。
就算去,也不是現在。
秦瑟不知道謝桁心裏在想什麼,過了片刻,她打破沉默,「我還是想去京城。」
謝桁望着她,不說話。秦瑟說道:「咱們可以低調點去啊,偽裝一下,不暴露身份就是了,再說我都出來幾年了,到時候戴上帷帽幕笠,又有幾個人能認出我?等解決完曹軒的事,咱們就回花神
鎮,下回你不同意,我們就不出來了,好不好,嗯?」
謝桁皺眉,「你之前說過,見過徐夫人,我們就回去的。」
這話是控訴秦瑟說話不算話。
秦瑟頭疼,「這不是出現意外了嗎?曹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咱們要是不管不問,他可能真的會死。」
但你去京城,你可能也會死!
謝桁差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到最後,卻也沒說出來。
他抿了一下唇角,道:「非去不可?」
秦瑟望着他,點點頭。
謝桁呼出了一口氣,「那就去吧,只一點,必須讓我跟着。」
秦瑟不住地點頭,「當然!」她本來就沒打算留下謝桁。
謝桁平視着她,「不僅如此,到了京城,除卻在曹家的行動外,你一切要聽我的,不可妄動。」
限制這麼大?
秦瑟蹙了一下眉,但為了能順利去京城,她還是點了點頭,「行,都聽你的。」
謝桁的面色這才放鬆了一些,「那就去吧。」
他這算是同意了。
秦瑟立即笑了起來,「那我去跟徐夫人說,咱們趕緊去京城,早去早回,免得你老擔心。」
謝桁沉默地點點頭。
秦瑟笑着站起來,忽然福身,吧唧在他唇角親了一口,然後像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兒似的,迅速跑了出去。
謝桁摸了摸有些濕潤的唇角,眉眼逐漸放鬆開了,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幾不可見地弧度。
……
秦瑟喜氣洋洋的走出來,徐夫人一見,便連忙迎上來,「姑娘,能去京城嗎?」
秦瑟點點頭,「嗯,他答應了,咱們明天就去京城,早去早回。」徐夫人鬆了一口氣,「我原還在擔心,姑娘要是不能去,這件事該怎麼辦,除卻姑娘外,這種事我真不知道該拜託誰了,好在姑娘可以去京城了。方才見那小公子面色駭人
,我還以為怎麼着了呢。」
葉夫人聞言,也走上前來,「是啊,我還是頭一次見謝公子如此疾言厲色,好似不大高興呢。」「沒有,他就是鬧小孩子脾氣。」秦瑟毫不客氣的抹黑謝桁,「他就是想回家了,咱們出來這麼久了,在外頭他住的不習慣,一直嚷着要回家,我本來答應了他,見過徐夫人
之後就回去,他覺得我食言了,才不高興。」
聞言,葉夫人抿唇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倒也能理解,謝公子本來年歲就不大,與姑娘又是小夫妻,出門多日,自然十分想念家裏。」徐夫人也點點頭,「是了,是我們耽擱了姑娘的時間,可我們也是沒辦法,回頭我定當去找小公子致歉,讓他怪我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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