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秦天華朝着主子離開的方向就要追上去,卻被魏公公一把拉住胳膊。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哎,老魏,你拉着我幹什麼,殿下都離開了,我可是殿下的貼身侍衛,要是殿下在我不在的時候出什麼事,你能擔待的起嘛!」
魏公公冷笑一聲,「秦將軍,你剛剛沒聽到殿下吩咐?殿下讓你送那位回府!」說完,魏公公下巴朝着馬車的方向點了點,不言而喻,攝政王讓秦天華送的人就是沈筠棠。
秦天華因為魏公公的話愣住了,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我親自送?」
魏公公看白痴一樣瞥了他一眼,隨後也不再管他,而是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
於是這處長廊只剩下秦天華和自己的幾位下屬,以及不遠處那輛攝政王讓準備的馬車。
秦天華走到一位下屬身邊,「你說,剛剛殿下是這麼吩咐的嗎?」
下屬一臉苦相,「將軍,魏公公說的沒錯,殿下離開前確實是讓您親自將小侯爺安全送回到府邸。」
秦天華:……
得了,他知道了,要麼殿下已經開始不重視他了,都不需要他貼身保護了,要麼,那小侯爺變得比他還重要了。
想想,不管是哪一樣,他好像都很吃虧!
主子怎麼能這樣,他秦天華可是追隨了他十幾年的好兄弟!
好了,現在連姓魏的老東西都看不起他了!
秦天華耷拉着腦袋,生無可戀,像是一隻被主子拋棄的大狗。
愣了幾秒鐘,他還是認命地走到了馬車邊。
他心情不好,臉色也不好,剛要將怒火發到馬車裏的沈筠棠身上,旁邊下屬一看不對,立馬用手肘搗了他一下。
下屬壓低聲音道:「將軍,你見殿下對誰這樣過?殿下既然這麼重視小侯爺,那把這差事交給咱們,是對將軍的信任!」
下屬這麼一說,秦天華徹底被點醒。
對啊,照顧好小侯爺,殿下只會更器重他。
沈筠棠這會兒不是一根草,而是易碎的珠光寶器,他必須嚴密的保護好才行!
秦天華見之前殿下用來抱沈筠棠的披風還在下屬懷裏,朝着下屬使了個眼色,下屬連忙將披風雙手奉上。
秦天華拿着披風在馬車外輕聲道:「小侯爺,可方便掀開車簾?」
沈筠棠這會兒心還「噗通噗通」跳,雖然靠在車壁上休息,可一直豎着耳朵聽着車外的動靜。
直到攝政王離開,她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會兒秦天華與她說話,她已經能保持鎮定了。
整了整儀容,伸出一隻纖細的小手掀開車簾,她嗓音還是一貫的微啞,「秦將軍有何事?」
秦天華恭敬又客氣的將手中純白的狐狸毛披風遞到沈筠棠面前,「小侯爺,天寒地凍,車內沒有風爐,主子讓我將這件披風給小侯爺禦寒。」
沈筠棠目光觸及到秦天華手中的雪白披風,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指瑟縮了一下。
這件柔順的狐狸毛披風正是不久前攝政王披在她身上的那件。
一看到這件披風,沈筠棠腦中就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於是心裏對這披風也有了牴觸。
秦天華見這小侯爺磨磨唧唧的,他本就是個粗人,又是個急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這件披風塞到了沈筠棠雙臂。
「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帶人送小侯爺回府。」
沈筠棠一聽可以回侯府,而不是去那該死的瑞王府,也顧不得手中披風對自己的影響,抱着披風,放下車簾,輕聲道:「那就有勞秦將軍了。」
「不勞煩不勞煩,這是殿下吩咐的任務,小侯爺若是要謝,等下一次當面謝殿下就行。」
馬車內的沈筠棠:……
還當面謝攝政王?她巴不得永遠不再和攝政王見面。
秦天華親自駕車,自己的七八位衷心下屬護衛在馬車兩邊,還有御書房的兩位小公公跟隨着。
離開了宮中御書房的地界兒,長壽就被人帶到了馬車旁邊,他焦急道:「主子,您沒事吧!」
聽到馬車裏主子的聲音,長壽終於放了心,沈筠棠被魏公公從乾清宮請走的時候,他就被人單獨帶走了,直到現在才見到自己的主子。
周圍還有許多陌生人,長壽也不敢再問別的,默默地跟在馬車後。
皇宮雖大,但是有車馬,出宮的時間並不長,出了宮門,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永興侯府。
剛到府邸,守門的小廝就奔進府里匯報了。
穆修己雖然不能直接將沈筠棠從御書房帶走,但是他出宮後,派人來了侯府,將沈筠棠在宮中的情況告訴老夫人。
老夫人知道後立即有了決斷。
老人家本想着若是今晚子時沈筠棠還不能從宮中出來,就請人去大將軍府讓國夫人出馬。
穆修己的人離開後,老夫人在府中一直憂心忡忡,為了等沈筠棠從宮中回來,她晚飯都沒心思吃。
這會兒聽到通報聲,竟親自領了人到外院看望。
馬車在府門前停下,長壽立即上前一步扶着沈筠棠下了馬車。
跳下馬車,沈筠棠朝着黑洞洞的馬車裏瞥了一眼。
那件雪白的狐狸毛披風被她故意留在了馬車裏,她才不想將這件披風帶回住處,天天看着槽心。
長壽扶她下車的時候低聲在主子耳邊道:「侯爺,老夫人擔心你,親自到了府門前迎接。」
聽到祖母親自來迎接,沈筠棠哪裏還顧得秦天華這些人,快步入了府去安祖母的心了。
送人回來的秦天華一行見沈筠棠將他們撂下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沈筠棠離開時候將她的常隨長壽攔下。
等沈筠棠安撫好老夫人和幾位被驚動的姐妹,又留在了福壽堂用了晚膳,回到嘯風居的時候已是一個半時辰後。
緊繃着心弦還不覺得,一旦回了完全是自己的地方,放鬆下來,就覺得渾身都難受的緊。
不但胸口一陣陣緊勒的疼痛傳來,渾身也都沒勁酸軟,尤其是雙膝,像被涼水澆過的一樣,反正身上就沒有哪一處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