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蕊回家,魏郢總算是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秋收完畢,家裏沒什麼農活了,到了冬天,家家都該用柴了,魏郢便想帶着大牛一起去打柴,然後賣掉貼補家用。
魏蕊打斷了他這個念頭,並且跟他說了自己想要開個婚介所的事情。
將那個玉鐲拿出來送給蔡嫂子,蔡嫂子嚇得怎麼都不敢收,魏蕊索性跟她說了自己的計劃,希望若是以後婚介所能辦起來,讓她過來幫忙。
魏郢對於妹妹的決定,一直以來都是絕對支持的,儘管魏蕊沒有以前的記憶,但是她自己能感受的到,魏郢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疼這個妹妹的。
所以,魏蕊自然而然地開始做婚介所的策劃了。
等到自己差不多搞定的時候,正巧到了魏長安和柳青兒成親的日子,這一次她去參與可不是湊熱鬧了,主要有兩個任務。
一個是,拉到賈真真的投資。
另一個就是,想辦法讓魏長安給她打廣告。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一定要讓王大人好看!
柳青兒成親的前一日,魏蕊便趕到了縣城,因為柳青兒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娘親,所以基本上都是魏蕊在操辦。
好在她對這些相當熟悉,所以基本上沒出什麼問題。
然而,理該出現在婚禮上的王大人卻一直沒有出現,反倒是賈真真送了不少賀禮過來,那架勢,感覺魏長安簡直一夜暴富。
說到這裏,那個魏老闆也是實在讓人唏噓,明明家大業大,卻不養關係也不養人,導致牆倒眾人推,連個幫他說話的都沒有。
反倒是這個新上位的賈真真,聽說沒幾日便將幾個叔叔伯伯,哥哥妹妹的一一處置妥當了,生意場上更是如魚得水,屢屢簽出大單。
兩個人作為「兄弟」,魏蕊自然在宴席上跟着人家蹭到了最好的一個桌子,那張桌子上,坐得基本都是生意人,魏蕊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他們念念生意經。
這場婚禮舉辦得相當成功,儘管紅蓋頭下面的柳青兒看不見表情,可是魏蕊總覺得她是歡喜的。
只不過,拜過堂之後,她便被送進洞房了,之後在不能見了。
到底這時候的禮儀規矩都是很嚴格的,魏蕊看着十六歲的柳青兒就這麼走入了婚姻,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開心吧,也是應該的,畢竟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可是,總覺得,那麼好的年紀不該就這麼相夫教子過一生。
柳青兒的背影消失在堂上,賈真真湊近魏蕊的耳邊問道:「想不想知道,當時我們制定計劃的時候,為什麼不讓魏大人知道?」
魏蕊看了他一眼,得意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有什麼好神秘的?」
賈真真疑惑地看着她,魏蕊想了想說:「這樣,如果我回答對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
「成啊,你不就是想要錢嗎?」賈真真一針見血,毫不在意地喝了口酒,隨後應聲。
魏蕊大吃一驚:「原來你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了,我還知道你跟我做朋友,就是看上我的錢了。不過嘛,我也習慣了,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差別。」
「不不不!魏蕊急忙解釋!」
被一下子識破,又被這麼說出來,即便這個人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魏蕊也明白這話里的輕薄帶着些苦澀。對此,她懊惱又有些內疚,只是,她認真道:「這麼說吧,我確實需要錢,但是,我真的是因為你人好,才跟你做朋友的!」
見賈真真不置可否,魏蕊道:「真的,不然有錢的人那麼多,你看這一桌子的人都是有錢人,我怎麼不找他們,就找你呢?」
「自然是因為我是最有錢的啊。」賈真真帶着點不可一世的自豪,把魏蕊要說的千言萬語一下子堵了回去。
行吧,看來這個投資是拉不成了,得另外想想辦法了。
想到這裏,魏蕊深吸一口氣,仰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她從前是有酒量的,就是不知道這個身體怎麼樣。
「好了,說吧,說對了原因,我給你錢。」賈真真見她有些失落,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認真了,這姑娘當真了,便找補道。
魏蕊一愣,她以為賈真真剛才的說法是婉拒,沒想到這傢伙來真的?
這樣下去,怕不是要傾家蕩產啊?
她正要說話,在一旁敬酒的魏長安忽然喊叫道:「魏姑娘,魏姑娘!」
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她立刻起身往魏長安身邊跑去,魏長安兩頰有些發燙,眼裏卻都是喜氣,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麼高興的魏長安。
也許是做父母官的緣故,這位的眼裏總是滿含愁緒的。
「來,給大伙兒介紹一下!」魏長安有微微的醉意,便帶了點豪氣,他指向身邊的魏蕊道,「這位,就是我和我夫人的紅娘!沒有她,我和我夫人只怕一輩子都要錯過了!當然,能和我夫人成親,要感謝很多人,但是,她是功勞最大的一位!」
賈真真一直低着頭喝酒,聽見這話,嘴角一彎,輕笑了一聲。
他想起來,在寺廟的那一天,這個傻女人就那麼傻乎乎地闖了進去,幸虧他那時候眼睛已經好了,看得見她的樣貌。
否則,若是只聽動靜,她那番說辭,早被他找人打死了。
見魏長安給自己打廣告,魏蕊自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了,趕緊上場推銷自己,順便將自己即將要開辦一個婚介所的事情也廣而告之了,希望有情人如果需要可以來找她,報上魏長安的名字,一律都有優惠。
眾人歡呼聲很高,可是表情像是在看猴。
魏蕊心裏沒譜,賈真真卻站起來道:「這家婚介所,我也會參與其中,如果有需要的話,當給賈某面子,可去試試。」
這一下,全場,基本賈老闆定下來的事情,那就是真的了。
魏蕊可以說是一夜之間,在明廊縣出名了,不僅出名,還暴富了。
在宴會結束後,賈真真找到她,並沒有讓她回答那個問題,卻直接給了她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並且讓她不夠了再來要。
魏蕊想着自己還沒擬好合同,不好收,萬一到時候說不到一起怎麼辦?
賈真真卻已經不等她反應,徑自走遠了。
因為宴席後還有不少事情等她去主持,所以她也沒能再去找賈真真說什麼,總之莫名其妙地手裏頭就多了比巨款。
總夢想着一夜暴富的人,果然一夜暴富的時候,卻有種濃濃的不真實感。
第二天她再去找賈真真說細節的時候,賈真真已經去了外縣談生意去了,結果什麼也沒說,只有五百兩任她造作了。
給家裏填補了用品,又去柳青兒那裏陪她吃了午飯。魏長安的母親和父親都去世的早,兩個人只有柳嚴峻一個長輩,怪冷清的,魏蕊便去活躍氣氛去了。
只不過一夜之間,柳青兒便從少女裝扮變成了夫人裝扮,魏蕊去看她的時候,還有一陣恍惚。
趕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魏郢剛做好晚飯,她正得巧兒。將那五百兩銀票擺在桌上的時候,魏郢差點暈過去。
他再三問魏蕊錢是怎麼來的,魏蕊只好如實回答,卻不想魏郢根本不信,說要去縣城問問,哪只剛走出房門,就被人一刀橫在脖子上,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別吭聲。」那人說,聲音低沉陰冷,帶着肅殺。
然而他身上的血腥味掩飾不住他受傷的事實,魏郢從未見過這樣的架勢,只怕這人上了魏蕊,便道:「壯士哪裏來?為何……」
魏蕊站在他身後看見了一切,和那個男人對視的時候,她明顯覺得那男人似乎微微驚訝了一下。
那眼神,好像他們認識似的。
「出村的小路在哪?」那人又問。
魏郢搖頭,說話都有些顫抖起來:「沒有小路,小路只有上山的,沒有出村的。」
那人撤了刀,轉身就打算離開,魏蕊卻道:「你受傷了,就這麼去山上,耽擱了醫治,會有危險的。」
那人不吭聲,拖着受傷的腿,打算離開。
魏蕊將魏郢拉進屋子裏,走到門口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男人短暫地停頓後,正欲離開,不遠處卻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
魏蕊一把將他扯進屋子裏,又從後門拖出去,對着魏郢道:「哥,你把門口的血跡處理一下。」
魏郢還在懵逼,男人也開始掙紮起來,魏蕊隨手扯了塊要做新衣服的布,將他拖進了後門處不遠的麥垛里。
「別動!」魏蕊盯着他,又捂住他準備說話的嘴,「看你的裝扮,是邊疆的兵士?看樣子,好像還是個官?被人追殺嗎?」
男人瞪着眼睛看她,無法說話。
魏蕊道:「你保家衛國辛苦了,這條命我得救。」
「所以……」她拍拍男人的臉,「乖一點,別亂叫,不然我可是會功夫的,就你現在的樣子,我能打到你哭很久,信不信。」
儘管她在胡言亂語,可男人卻意外地安靜下來了,沒有再做掙扎。
而此時,麥垛後面忽然有了動靜,緊接着,腳步聲便離二人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