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叄的話,眾賓客紛紛默然。文師閣 m.wenshige.com
雖然真相很殘忍,不過真相就是真相,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見眾賓客均已無心追問屠龍刀的事,楊叄隱蔽的對張松溪眨眨眼,武當七俠中以他最為足智多謀,此時見楊叄使眼色,瞬間會意。
「諸位,今日是家師百歲壽誕,不談這些掃興之事,不如一起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只不過,此時眾賓客哪裏還有心思把酒言歡,紛紛低迷的向張三丰告辭,其中少林三大神僧再三邀請楊叄到少林一敘。
峨嵋派眾人最後起身告辭,楊叄見其中一名女子對殷梨亭頻頻注目,眼中悲意甚濃,便知道這當是那紀曉芙無疑了。
紀曉芙最後還是咬咬牙上前與殷梨亭說了幾句,內容楊叄還不想去聽,不外乎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
要知道據金老所寫,張無忌幾年後在蝴蝶谷與楊不悔第一次相見時,楊不悔已經八九歲了,也就是說楊不悔此時已經幾歲大了。
直到賓客全走之後,張三丰和武當七俠均是再次對楊叄拜謝。
楊叄不僅是救了俞代岩,今天更是救了張翠山,以及張翠山的兒子,這恩德老大了。
張翠山也是帶着老婆兒子對楊叄磕頭道謝。
「楊前輩,您對翠山一家的恩情,翠山定當銘記在心,如此大恩大德,翠山無以為報,日後有何差遣,莫敢不從。」
聽到張翠山的話,張無忌臉色頓時一變,怪異的看着自己爹爹。
「爹,你說無以為報,那是不是不想報了?」
「……」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理解這句的話的張三丰和武當六俠,紛紛呆愣的看着張無忌。
「孽子,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屎你。」
張翠山臉色一紅一白的,突然暴起,抄起一根枝條追向張無忌。
張無忌見自家爹爹滿臉漲紅,連忙怪叫着跑開。
「哈哈哈……」
這時,張三丰和武當六俠及殷素素才回過神來,笑呵呵的看着滿廳跑的兩父子。
「爹,你別追我啊,這話是楊大哥和我說的,不信你問楊大哥。」
張無忌見張翠山「至屎方休」的樣子,突然躲到楊叄的身後,小心的探出頭喊道。
果然,張翠山對楊叄還是存着敬意,並沒有再次追上前來,而是遙遙瞪着張無忌。
「你給我出來,乖乖讓我打幾下出出氣,還有,你爹我都喊前輩,你居然敢叫大哥,是不是覺得你比我還大啊?」
「可是……可是我一直是喊楊大哥的啊。」
楊叄身後的張無忌一臉無辜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呵呵,張五俠,咱們各叫各的就行,其實若是你們別喊我前輩,我會更開心,總是喊我前輩,我都覺得我變老了。」
一陣打鬧之後,眾人再一次坐了下來,火工道人也自覺的將飯菜端了上來。
其間眾人頻頻向楊叄敬酒,楊叄當然也是來者不拒,其間,楊叄將一壇情酒送給張三丰,權當他的生日禮物了。
張三丰品了一杯後,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將酒罈子藏得實實的,任何人都不給碰。
一直到深夜,楊叄在張三丰給他準備的客房中,倚在窗台上,望着半空皎白的月亮,久久不能入眠。
「扣扣扣。」
不緩不疾的幾下敲門聲打斷了楊叄的思路,神識一掃,發現居然是張三丰,這深更半夜的,還以為有艷遇呢,沒想到是一個老男人。
「老張,有什麼事嗎?」
張三丰沒想到楊叄一開門就對他問話,仿佛早就料定是自己似的。
「楊大俠,日間我見你對老六多有關注,似乎有話要說,不知……」
楊叄瞭然,輕輕的點點頭,將張三丰讓進房內,都說人老成精,七俠今天喜慶,沒注意到他很正常,張三丰已到百歲,許多事早已看開,心緒自然淡了一些。
前世楊叄佩服的人不多,主要有三個,一個曰仙,一個曰鬼,一個曰蛇。
而殷梨亭這種追不到美女所以娶人家女兒的,楊叄也是敬佩不已,所以他這次看到紀曉芙後,他才一直在想,要不要將這件事告知殷梨亭。
楊叄倒了杯情酒給張三丰,自己則狠狠灌了幾口。
張三丰驚喜的棒着酒杯,白天他嘗過一杯之後,就一直捨不得再喝了,這酒,讓他想起當年的她……
「老張啊,有一事,我一直沒考慮清楚,要不要告訴殷六俠,你來得正好,你是他師父,這種煩心事還是你去考慮吧。」
張三丰頓時驚訝的放下酒杯,鄭重的看着楊叄。
「我在江湖行走的時候,聽說殷六俠與峨嵋派的紀曉芙有婚約,對吧?」
張三丰輕輕的點點頭,並沒有開口,似乎一直在思索楊叄說的話。
「今天與殷六俠說話的那個峨嵋派弟子,就是紀曉芙吧。」
張三丰再次點頭。
「如果我和你說紀曉芙已為人母,你怎麼看?」
「什麼?」
張三丰再也無法從容,震驚的拍了一下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僅有桌上的酒杯依舊飄浮在半空。
「不想喝別浪費,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在這個唯一的故人,我還不想分給你喝呢。」
楊叄伸手一虛捏,酒杯頓時飄入他的手中,正好是端着酒杯的姿勢,就仿佛這杯酒一直在楊叄手中一般。
張三丰驚訝的看着楊叄這一手,這和白天的酒滴化劍一般,都是那麼的神奇。
「意外意外,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張三丰訕笑着搶過楊叄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頓時臉上又浮現些許惆悵,好酒啊!
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張三丰遲疑的說道。
「紀曉芙我見過數次,並不像不守婦道之輩,這其中只怕……」
楊叄自然知道其中經過,不過他也不想說出來,這明顯不是能打聽來的。
「其中種種我並不知曉,誤會也好,變節也罷,這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不過將我知道的告訴你而已。」
聞言,張三丰不由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張三丰才抬起頭來,沉重的說道。
「楊大俠,能不能……再來一杯?」。
楊叄頓時手一拍,將張三丰「送」出了房間,還順帶將門也拴上了。
「夜深了,我要睡了,你也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