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伸手指着一幕監控視頻里,那個身穿一件鮮艷的桔色休閒外套,白色褲子,啡色皮鞋,年約二十多,身材中等,長相還過得去,白淨斯文的年輕男人。
∏男人站在一群熱情的男女賭徒裏面觀看,兩手握着十幾個不同眼色,不同大小的籌碼,不時走動,兩眼只是平穩地瞥向莊家那邊。
「我擦,大白天的穿桔色襯衫,長得還跟男.妓般,老子最討厭這種花枝招展的男人了。只看不買,還四處晃蕩瞎看,直覺告訴我,他肯定就是風將,阿弟,我們下樓去會會他。」
陸雷一看那男人就有些激動地大叫,37歲的他性子偏急,不似堂弟那般冷靜。
齡這東西與脾氣根本沒有必然關係,絕對不是說,一個人如果年紀大了,脾氣就會收斂些。
比如,葉庭鷹,陸風等人,從小到大都屬於頭腦冷靜的人;; ..,除非,火燒屁股或小弟弟,不然,平時都能把各種情緒,壞脾氣掩藏得很好。
而徐懷軒,從小到大脾氣都相當火爆,火爆性子來了,整個人就跟野牛猛獸般暴戾。
陳帆與陸雷則是很像,平時大大咧咧,屬於命在旦夕的關鍵時刻,才會沉默不語的那類男人。
一旁的葉庭鷹趕緊制止他,「陸雷,再等等。我見過這傢伙一面,沒猜錯的話,他曾經是豺狼的手下。」
「先不必急着拉他質問,找個能與人談得來的朋友過去和他交談幾句。看能否試探出他口風。只要不是鬼冢或凌霄綸那兩邊派來的,就隨他去吧,小魚瀉鬧不起浪。」
沒甚麼大事,他真不想管理保全科的人經常揪客人審問,免得受了委屈的賭徒出去控訴。
而他嘴裏的朋友,其實便是賭場暗地裏僱請的看官幫手。
∏些男女看官們跨越各個年齡層,也是來慣了各大賭場,身份,職業背景,性格各異。共同的特點便是性格外向。善於偽裝,能說會笑,善於交朋友。
這些看官們總是圍繞在賭場四周,見哪張賭桌的賭客好運太旺。莊家賠錢比較多。就過去瞅瞅。看清楚甚麼情況。
看官們還會跟那些好運旺的賭徒交個朋友,探探以後下注的口風,認清楚那些經常贏大錢或輸大錢的賭客面貌。甚至還會不時向管理科稟告,以後多留意。
當然,無論風水控制得多麽好的賭場,也不是總是贏錢,肯定有處於低劣的下風時期。
有些賭徒運氣很旺時,幾百幾千的小額賭本就能贏上幾十萬,甚至上百上千萬或是更多。
為此,大型的專業賭場還有一樣稀少的法寶,坊間的人稱為賭場黑仔,霉運鬼。
霉運鬼,顧名思義,是運氣總是很差的賭場幫手,是專門用來辟邪,對付個別極其好運,幾乎每把都贏大錢的賭客。
』是,這種說法也不太實在,賭場的高層,甚至總裁才會知道自己賭場有沒僱請這類霉運鬼。
「豺狼?總裁,豺狼不就是凌霄綸的結拜兄弟麽?他倆素來是蛇鼠一窩的,為何要隨這個桔色衣服的傢伙去呢,我們還是先請他喝兩杯茶,先問清楚吧?」
陸雷面露狐疑,並不太同意老闆的寬鬆處理方式。
「總裁,大哥他說得也有道理,豺狼跟凌霄綸好得兩人能穿一條褲子,我們不能放鬆戒心。」
「如果總裁你沒認錯,這杏真是豺狼手下的話,那更應該注意,多加防備。畢竟,豺狼管教的那些手下,都是膽大妄為,要錢不要命。」…
「如果這傢伙只是收了錢,過來收集情報,還沒甚麼事。要是像以前那樣領群古惑仔裝瘋賣傻,故意砸場子,打罵我們客人,滋事惹麻煩的話,現在我們人手不太夠,怕是應付不過來。」
陸風跟着就事論事地搭腔。
之前,凌霄綸剛回來海沙,總揚言說葉勝賭窟是他凌霄堂的,只不過是總裁落井下石,低價搶了去,為此,總是指使手下的弟兄過來,裝瘋賣傻砸場子,總裁卻是一直容忍,才讓他們更肆無忌憚。
「嗯,這樣擔心也對,那明天就讓其它的場子先休息幾天,叫更多兄弟們先過來這裏幫忙。」
「陸風,我還想你抽空幫忙想個辦法說服市政府,環境規劃局那邊的官員,爭取儘快以合理價格買下銀沙灣靠近海灣那塊地,必要時,可以使用非暴力的特殊手段。」
「而陸雷,我想你今晚就直飛台灣,明早就給我捎幾句話給台灣監獄裏的朱勝。」
葉庭鷹退回到茶水桌那邊的沙發椅里,語氣平淡地跟兩員得力下屬沉聲吩咐。
聽到非暴力的特殊手段,他馬上領悟到老闆的意思,陸風微笑着點點頭,話不用說得太露骨。
陸雷也明白過來,使勁捶了一把堂弟的肩膀,取笑道,「哈哈,阿弟,總裁這是鼓勵你可以網絡犯罪呢,高不高興,快不快跪下謝恩?」
「嗯,大哥,想到你今晚連夜趕飛機,明早要去見那個瘋老頭,朱勝,我真的很高興。」
陸風語氣不慍不火,雖然他心裏有些迫不及待的激動,但嗓音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溫潤。
陳帆曾說,如果中央電視台邀請陸風去播報地震,海嘯,海難等悲劇新聞,大家聽見他那沒甚麼特別情緒,平靜得可怕的溫潤嗓音,不知大家會不會氣得吐老血——
「臭小子,還好我不是你親哥,不然一定會氣得活活掐死你。去監獄可不是甚麼美差,我回來時,提前給準備好火盤,柚子葉洗澡,不然,同住一屋,那些晦氣也傳給你就不好了。」
陸雷不滿地朝堂弟白眼道。
何況,朱勝,真是臭名昭彰了,奸.淫調.戲少女,搶劫也就算了嘛,還非要不顧呼救聲,活活捅死人,捅死的又是來華旅遊的外國年輕遊客。
23年前,這事在台灣,國內國外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爭議。
陸雷現在還記得國外新聞對我國當時社會的負面評論。
「大哥,如果你知道總裁讓你捎的那幾句話關於誰的,甚麼事,你心裏面肯定也會覺得痛快。」
對堂哥的不滿話語,陸風不介意地笑道。
陸雷旋即轉頭望向沙發椅里,蹺起二郎腿,正不悅地淺淺抿嘴的老闆。
葉庭鷹把嘴裏那口微辣的冰啤酒吞下腹中,緩緩舒了口氣,臉色有幾分難看。
他推開面前的那個啤酒杯,「陸風,告訴他們,不要再送這種冰啤酒過來,冰冷冰冷的,完全沒口感,冰凍酒喝多對腸胃不好。你們這麼忙碌,也沒時間鍛煉,喝多了就會有啤酒肚。」
「嗯嗯,確實不好喝,那就不送了。總裁,其實這種冰啤酒是我大哥愛喝而已,我們都不喝。」
「我大哥很愛喝,因為覺得喝了能解渴,另外,他也想有點小肚子。」
「據說他未婚妻更喜歡有啤酒肚的男人,覺得抱着睡覺時更有踏實感,平時還可以當睡墊。」…
陸風點頭同意,一副實話實說的認真模樣。
「阿弟,你這是痴人說夢,顛倒是非呢,據說我未婚妻喜歡有啤酒肚的男人?怎麼不說你未婚妻喜歡有36F大.胸,細腰豐臀的男人呢。」
「阿弟,我覺得,我未婚妻喜歡啤酒肚的可能性跟你喜歡人.妖的可能性還低。」
「不對,高健然看上去那么正常的大男人都喜歡人.妖,阿弟,你喜歡雙性人的話,我未婚妻也不會喜歡挺着啤酒肚的男人——」
他未婚妻,宋蔚婷,只是喜歡看上去充滿陽剛氣息,但平時生活里懂得細心體貼女人的男人。
他作為男人,都最討厭腆着大肚子了,像懷孕五六個月的孕婦。
陸雷急忙生氣地打斷堂弟的胡言亂語,並不忘反擊。
葉庭鷹斜睨了一眼爭吵不停的這對堂兄弟,擰着眉心,不滿地搖搖頭。
陸雷的辦事能力似乎還不錯,但為何只是一句話就能被氣得像螳螂般,絲毫也受不住激將法。
「陸雷,機票已經讓人幫你預定好了,是今晚七點半的飛機,直飛高雄。」
葉庭鷹起身,嗓音不大不小地打斷兩兄弟的唇槍舌戰。
陸雷不解氣地再次瞪了眼堂弟,才想起正經事來,「沒問題,總裁,不知你要我捎哪幾句話?」
陸風聞言,再次笑了起來,「哈哈,阿軒老是說陳帆那小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大哥,其實,相比較而言,你和陳帆的智商相比,似乎更遜色了,該怎麼辦?」
「陸雷,附耳過來,我慢慢和你說。」
葉庭鷹不悅地瞪了眼陸風,示意他住嘴,別再說了。
陸風這才住嘴,來到不遠處的監控電腦面前,與那些撲克牌分析師一塊監看賭桌上的牌局。
葉庭鷹與陸雷耳語一番。
陸雷臉色已恢復正常,在沙發椅坐下,大口灌了兩杯冰啤酒,掏出手機,打電話跟未婚妻交代自己要過去高雄的事。
葉庭鷹來到陸風身邊,不悅地低聲問道,「陸風,你剛才為何故意激怒你堂哥?」(未完待續……)
事情繁忙。
事情繁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