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六個殺手聽見重物砰地倒地的聲響,同時接連開槍,不到五秒,就已經擊破雜物室那扇生鏽鐵門的門鎖。
下一瞬,門外遠處,傳來屬於重型機車飛馳而去的隱約引擎轟鳴聲,而那兩個閃電般的鬼魅黑影已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不遠處,嘈雜尖銳的警車鳴笛聲霎時劃破了漆黑的靜謐夜空——
警車的鳴笛聲在這種寂靜的郊外,顯得分外刺耳,掩蓋了原本呱呱怪叫個不停的蟾蜍聲。
「FUCK!那人果真沒騙我們,邁克爾先生,快醒醒,警察來了。」
一個脾氣暴躁的殺手使勁地掌摑了幾巴昏迷的中年男後,不悅地叫喚道。
邁克爾被男人粗糙肥厚的巴掌掌摑得更是頭沉甸甸,睜眼後,聽見沖天刺耳的警車鳴笛聲,跟着咒罵起來,「老天,真有警察來?快走,快上車。」
{無}錯{小}說 ..
他神色焦急地跟在殺手的中間往屋外奔去,但還不忘緊緊抱起地板上的那個黑色皮質錢箱。
鳥為蟲亡,人為財狂!
邁克爾抱着錢箱逃命的那副慌張樣兒,淋漓盡致地演繹出這句話的真諦。
七個大男人飛一樣跨進兩輛黑色越野車,性能極好的發動機轟隆隆地震動,兩輛車子急速爬下陡坡,一搖一擺地駛進高速車道。
前方,幾輛警車正尖銳地鳴笛,面對面趕過來。
兩位富有經驗的殺手司機環顧四周環境,齊齊調轉車頭。往車道兩側,駕駛着車子滾下斜坡。
越野車,車體堅實,即便是加速爬坡,撲滾翻車,恐怕也不會輕易解體,連車子的性能也不會有很大影響。
兩個不同方向,兩輛車子顛簸,翻轉着直線滾下長滿雜草的陡斜山坡。
那幾輛警車即時停車,三十多個全副武裝的軍裝警察不約而同奔下車。跟隨着翻轉的越野車追上去。
其中一輛警車裏。白衣白褲的年輕男人聽完破舊洋房裏面已經是空無一人的匯報,生氣地握拳,跳下車子,握住手槍。沿着斜坡半跑半滾地狂奔下去。跟隨追逐那兩輛越野車。
見狀。掃黑組的組長,張光遠急了,對身後的幾個下屬。便衣警察快聲下達命令,「車裏的那幾個殺手肯定都帶有重火力,你們幾個都跟我去掩護蘇探員。」
「土狼,你帶領着他們調轉車頭,請求支援,附近都儘快設置緊急危險路障,見到目標,不要客氣,可以直接投放煙霧彈,儘量活捉黑豹。」
那棟洋房的屋後是鐵絲網圍住的一大片防護密林,只要能鎖住前路,那兩輛越野車上的黑幫成員,殺手都無處可逃。
語畢,張光遠領着幾個便衣警員側身往斜坡快跑着追上去。
可惜,這些警車不能冒險翻轉滾下山坡去追逃犯,先不說能不能保證抓到人,就算抓捕成功,事後肯定還要背負着損壞公物的責任。
不過,他也沒想到這些人會如此不怕死,他們還沒開喇叭警告,竟然就連人帶車翻下山坡。
他原本還以為重重包圍,就可以讓對方棄械投降。
山坡一側,一輛越野車翻倒,四輪朝天,三個西裝革履,手腳擦破些許,受了輕傷的殺手我進武器,先後從壓扁的車門裏用力掙扎里爬出來,同時朝身後追隨而至的警察接連開槍——
山坡處,槍林彈雨,很快展開一出你追我逃的激烈真實槍戰。…
相對而言,殺手受過地獄式訓練,加上火力更重,射程更遠,命中率更高,只是短短時間,分散追逐的三十個軍裝警員已有不少都中了槍。
山坡另一側的越野車運氣不錯,翻滾了好幾下,依舊平穩地躺在柏油山路上,那殺手司機手臂已被扭傷,擦傷,在逃生的勇氣鼓舞下,他不顧疼痛,再次發動車子。
後面三輛警車呼嘯着跟上去,兩輛車子貼得很近,那些子彈紛紛打在越野車的車輪處,只是可惜,黑夜裏,警員瞄不准目標,被越野車搖晃着奔馳一一閃避過。
蘇溫澤衝上去追的正是那方翻倒的越野車,他見到只有四個黑色西服的殺手與同事們火拼,並沒有買來的情報說的那兩個最想抓住的罪犯,黑豹與邁克爾,又氣又急,側身藏匿在一棵樹後,熟練地朝那分散逃亡的四名殺手開槍。
身為國際刑警組織培育出來的精英之一,他的槍法絕對比普通的軍裝警員要好上幾倍,與兩名殺手接連開槍,不分上下地火拼纏.綿長達四五分鐘。
很快,他已借着對方換槍的瞬間,成功一槍擊斃其中一名殺手,另一名也被打中手臂。
那殺手單手捂住手臂,只顧逃亡,只是,剛逃了十多步,就被追隨而至的張光遠一槍爆頭。
「蘇探員,另一輛車加速往市區逃去,車上好像只有兩個殺手,以及邁克爾,看不見黑豹的蹤影。」張光遠來到那顆大樹後,稟報道。
他知道蘇溫澤最想抓到的就是黑豹,所以,才如此拼命,獨自離開警車的控制室,持槍追擊。
蘇是國際刑警那邊專程派來調查黑鷹會組織與菲律賓那起墜機案,應該大局為重,根本就不應該為了追擊幾個殺手,而惹上甚麼槍傷。
不然,那些該死的警司上頭又要給他施壓,責怪他這個堂堂的掃黑組組長配合不力,給海沙的警察丟臉了。
「嗯,張督察,黑豹已經逃了。」語氣甚是不悅。
蘇溫澤甩動幾下手腕,因為接連開槍,手腕處被震動得酸疼。
張光遠領導下的幾個便衣掃黑組的成員槍法也過得去,與另外兩名殺手混戰一會,便也成功擊斃對方。
那幾名身手敏捷的掃黑組成員前後過去,齊聲道,「老大,搞定了。」
張光遠揮手,「哪裏搞定了?淨是瞎說!快隨我來,定要活捉邁克爾。小倩,你留下來陪着蘇探員。」
語畢,他領着幾個男性手下,快步上了輛警車。
這次的圍捕行動,還出動了這麼多軍裝警察,他抓不到人交功,絕對會被訓人經驗富足的上司教訓得很慘。
掃黑組唯一的女性成員,唐詩倩嗯了聲,握住手槍的手垂放在身側,靠近幾步,「蘇探員,你沒事吧?其實你真不該這麼冒險,你若有甚麼事,我們的老大確實很難向頂頭上司交代。老大一直讓我們要好好配合你,儘快想辦法完成任務——」
「你真名就叫小倩?是剛進來掃黑組吧?張光遠是不是你男友?你不用這般維護他,我不會出甚麼事,讓他背黑鍋。」蘇溫澤淡淡道。
這女人剛才望向張光遠時,眼裏若有有無,刻意遮掩又自然流露的柔情讓他想起另一個女人。
海沙這邊的警察局似乎不允許同事間談戀愛,所以,張光遠平時執行跟蹤,竊聽,追捕時都打着照顧新人的幌子,護着這新來的下屬,但眼裏的那種關心,擔憂之色騙不了人。…
「我叫唐詩倩,剛申請從重案組那邊調過來掃黑組。蘇探員,光遠哥說的沒錯,你確實深諳世故人情。希望你不要把我與他的關係透露出去,完成這起黑幫圍剿任務,光遠哥就會退職,與我結婚。」唐詩倩請求道。
蘇溫澤點頭,「嗯,不過,我想你們的婚事不如還是儘快辦吧,要完成這次的圍剿任務,不知還要拖多久。我有事,先失陪了。麻煩你們掃黑組抓到邁克爾後再告訴我,我想一起審問。」
唐詩倩應着,走向正搬動那四名殺手屍體的軍裝警員夥計,一起處理後續工作。
蘇溫澤靠在樹幹上,拿出褲袋的手機,開機,撥打電話,「楊管家麽?唐小姐她人被送到哪間醫院去了?」
他離開顧宅後,刻意找顧宅的那位老管家要了個電話,好等任務後,有空打過去詢問某些事。
「額,是蘇少爺啊,是這樣的,你剛離開不久,唐小姐就被她先生抱走了,他們應該回家或是去黎民醫院了。」電話那邊,飽含沙啞蒼老,睏倦得止不住地直打哈欠的男聲很快傳來。
「是麽?那你們花園裏那條到底是甚麼毒蛇?打死了沒?為何你們玫瑰園會有毒蛇?」蘇溫澤對那條毒蛇始終念念不忘。
「蘇少爺,那片玫瑰園最近翻土,培植新苗,這幾天都澆水。可能是白天天氣太炎熱,附近的毒蛇才湊過來。那條蛇我們還找不到,不過,以後都會定時檢查,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電話那端,那男人的嗓音總算清醒了點,相比之下,沒那麼沙啞,像是從熟睡里清醒過來。
想起來,現在已是凌晨三點多,蘇溫澤不好意思再多問,索性掛了電話。
他蹲在地上,盯着兩側雪白的褲腳邊都已經沾上不少黑褐色的泥土,警車的車燈照耀下,看上去很髒,不禁蹙緊眉頭。
這套休閒又帶點商務氣息款式的白色西服,他剛定製,很喜歡,就穿一次,剛才滾跑下坡,卻弄成這樣,簡直毀掉了,他要穿的衣服,容不得一絲污跡。(未完待續……)
追捕逃犯。
追捕逃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