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爺爺的提醒,葉庭鷹趕緊走過去,朝唐彥誠垂下頭,沉聲問候道,「唐老先生,您好。」
唐彥誠的老臉迅速帶起笑容,「嗯嗯,好好好,大哥,你這孫子長得就跟那些明星一樣帥氣。」
葉庭鷹與老人家都沒共同話題,興趣缺缺,只是勉強應付了對方幾句,便不再搭理任何話。
葉博宏對孫子不太滿意,「彥誠老弟,其實,我這孫子甚麼都好,就是不喜言談,你別笑話。」
一行人,其實,主要就是兩位老人家談着,不到五分鐘,他們就出了機場。
唐彥誠抬頭,環顧下旁邊的車子,突然轉頭問起孫女,「對了,溫澤那小子怎麽也沒過來?」
唐逐雀雖早已作好心理準備,還是有些失措,支支吾吾,「爺爺,溫澤,溫澤很忙,沒時間。」
唐彥誠嘆了口氣,「只是國際刑警而已,難道真有那麽多任務麽?明明說好要來接我——」
葉庭鷹顯得有些鬱悶,跟古東然耳語問道,「東然,快問問可藍,爺爺他們的車怎麽還沒到?」
他覺着鬱悶的原因是,身邊這女人果真對自家爺爺也戰戰兢兢,難怪蘇溫澤討得唐彥誠歡心。
是時候要讓蘇溫澤退出唐彥誠的圈子了,不過,他又很不想在這裏跟爺爺與唐老先生攀談。
昨晚便交代卓可藍,要另外安排兩輛舒適的房車,三點五十分,準時過來載兩位老人家。
因為,蝙蝠跑車沒甚麼位子,也不舒適,不適合年邁的老人家。
古東然臉色也有些鬱悶,「嗯,確實奇怪,總裁,我馬上問。」
他剛掏出手機。前面不遠,兩輛白色奔馳房車減速,緩緩駛過來。
兩輛車子剛停穩,忠叔就扶着自家老爺。走過去。
馬松詳,唐逐雀也扶着唐彥誠,跟隨上去。
葉庭鷹與古東然跟在後面。
「爺爺!先回來!」
突然,葉庭鷹健步衝上前,把走在前面的幾人全部拉扯住。
他一隻手拉不過那麼多人。左右手只是分別拉扯住兩位老人家後背的衣服。
但是,因為他的喊叫,大家頓時都停了下來。
葉博宏皺眉,「庭鷹,怎麽了?」
葉庭鷹急聲道,「爺爺,大家先不要上車。東然,你快帶我爺爺,唐老先生都退到一邊去。」
古東然見老闆神色焦慮,立即遵命。領着幾人退回了好些。
葉庭鷹掏出手機,「陸風,你跟范偉過來沙虹機場一趟。對,記得帶上炸藥探測定位器,快。」
他話音未落,唐逐雀的腦子已經轟一下炸開了!
炸藥探測定位器?她見識再淺薄,也知道這東西是用來作甚麽用處。
她滿臉驚疑,奔過去,「葉庭鷹,你在瞎說甚麼。甚麼炸藥?」
葉庭鷹擺手制止她,掛掉打給陸風的電話,就立刻撥打給卓可藍,聽到忙音提示。掛掉,打給齊正霖,還是提示忙音。
他不由得又罵了起來,「SH.IT!兩夫妻都去哪了——」
唐逐雀急了,「唉,我爺爺坐了13個鐘頭飛機。很累,不等你的車了,我讓人過來接他回家。」
葉庭鷹點頭,「好,順便也接我爺爺先去你家坐會,我懷疑這兩輛車有些問題,得檢查清楚。」
唐逐雀打給爺爺的專用司機,安叔,告知儘快過來過來沙虹機場。
葉庭鷹過去安撫了下爺爺。
唐彥誠覺得奇怪,為何要懷疑那兩輛房車有炸藥,不過,他也不多問,畢竟,這不關他的事。
葉博宏的老臉拉下來,扯過孫子,來到一邊,低聲罵道,「臭小子,你又惹了甚麼混事回來?」
十年前,他這孫子與凌霄綸那位黑社會大佬的情婦有曖.昧,被人暴揍得半死,那事太嚴重。
他當時瞅着只剩下半口氣,滿身鮮血,不斷呻.吟叫痛的孫子,更是又氣又急,寢食難安。
兒子,兒媳比他還早去賣鹹鴨蛋,就一個孫子,一個孫女,若孫子也出了事,叫他怎麽活啊。
至今,他對凌霄綸下手歹毒,和孫子不爭氣那口惡氣還沒完全吞下去,一直在擔心舊案重演。
葉庭鷹扶了扶他爺爺的肩膀,「爺爺,你的乖孫我真沒惹事,只是我們葉家那麼多家產,被別有用心的人虎視眈眈,一點也不奇怪,平時出門都多防備點,准沒錯。」
葉博宏臉色緩了些,「還口口聲聲乖孫呢,你真乖的話,怎麽還不讓小雀快生個曾孫給我抱?」
「臭小子,別以為我人在德州就管不着你,我在公司和家裏的眼線多着呢,你鬧事我都知道。」
「如果你以後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滾一塊去,我就把所有家產都留給芷玥和小雀。」
「要錢,你啃那些女人的錢包去——」
葉博宏嘮嘮叨叨,話里的意味,三分慈愛,五分警告,兩分恨鐵不成鋼。
葉庭鷹咧嘴,笑起來,「那些女人真願意讓我啃錢包呢,只是,乖孫覺得餓死也不能吃軟飯。」
「不然,可就毀爺爺你數十年家教嚴厲,以身作則的清譽了。」
葉博宏瞪了眼孫子,「別總是這樣嬉皮笑臉,我的這些話你若不聽,我還有力氣拿藤條抽你。」
兩爺孫好生生地互相低語了一番,這才擺正了平和的表情,折回幾人的隊伍里去。
他爺爺最後說的,像是教頑皮小孩子般的氣話,讓葉庭鷹覺得很是好笑。
他已經不是10年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可以任人暴揍,空有架勢,沒有實際的毛頭小子了。
這些年來,渾身肌肉練得結結實實,肌肉綁得硬梆梆的話,被人拿藤條抽幾下就當撓痒痒了。
何況,他爺爺都70歲老人家了,心臟也很不好,還嚷嚷說有力氣拿藤條抽自己。
他在心裏笑開了,還抽個屁啊!
還不知是那根藤條抽他皮肉,還是他那身皮肉問候那根藤條呢。
等了半個鐘,葉博宏,唐彥誠,忠叔,馬松詳,林阿姨等老人家鑽進了楊安,唐家司機之一開來的房車後,唐逐雀才徹底鬆了口氣。
連接趟機,都能磨磨蹭蹭大半個鐘,都是葉庭鷹的錯。
她留下來,倒要看看那兩輛房車是不是真有炸藥,如果真是的話,那他的直覺可以去賺錢了。
葉庭鷹嘴角帶笑地靠近女人,極盡魅惑地問道,「老婆,你怎麽不陪你爺爺回家去,是因為擔心我麽?所以特意留下來,好陪着我。」
唐逐雀回以怒瞪,「有你的地方,事兒特別多。鬼才擔心你這混蛋,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麽?」
昨晚,她只是不想順從他身下那個兄弟,結果,這臭男人竟然小氣到會記仇,戲弄她。
竟然偷偷在她早飯的小米粥里放入些熱牛奶,還美其名日:牛奶粥,多補補,吃多了補腦又補胸,美容聖品——
幸好,她鼻子還算靈光,只是嗅了嗅,就能分辨出來,這才免去了一頓嘔吐。
兩人耍了好一會的嘴皮子,陸風和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才駕車到來。
兩人都分別提着個黑色的皮質公文箱。
陸風與那名陌生男子各自跟那兩名司機說明了下情況,便馬上鑽進車內。
唐逐雀不太放心,「真有炸藥的話,陸風他倆這樣進車去,不會有危險麽?要不,報警?」
葉庭鷹反問,「真是豬腦袋,當然有危險,不過也要查清楚,不然,那你說該怎麽辦?你去?」
「可藍說安排車子是在三點多便過來,足足晚了二十多分鐘,這兩輛車肯定在路上逗留過。」
「上車前我眼皮又跳個不停,懷疑有人可能找機會潛進車,安裝過炸藥或是其它危險物品。」
他的語氣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唐逐雀秀眉緊蹙,半信半疑,「是麽,你疑心真重,也真迷信,眼皮跳這回事也信得過麽?可能是你最近太忙,休息不好。」
「休息不夠,睡眠不足,加上你又整天對着那些監控錄像,肯定是用眼過度,眼球處於緊張狀態,眼瞼應該有些痴呆,跳動下,這也不奇怪——」
葉庭鷹打斷她,接下話頭,「你說得太籠統,不如我再給你補充下。」
「人的眼瞼四周有些薄薄的一輪輪肌肉,術名叫眼輪匝肌。」
「為何叫這名字呢,因為這些肌肉是圍着眼睛四周,成輪形生長。」
「這些肌肉收縮不停,相當於眼瞼擁有了彈性,眼瞼自然跟着一合一閉。」
「正常來說,眼輪匝肌只會按規律,間歇性,順應腦神經發出的指令作相應收縮。」
「可是,如果因為雙眼太過疲累,它們很有可能會突然反反覆覆地收縮,醫生稱為眼瞼震顫,我們老百姓就簡單點說眼皮跳。」
「如果,眼皮跳動很重,可能導致眼瞼痙攣或面肌痙攣,那樣,需要神經外科醫生進行治療。」
「當然,這神經外科的治療也還得分很多種情況,要有針對性,比如先天性有沒眼疾——」
他怎能說得比醫生還頭頭是道,唐逐雀不服氣了,「停停停,這些肯定是你小叔跟你說的吧?」
因為,葉黎民雖只是外科醫生,但同時也是眼科,神經科,腦科等的專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