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不可摧毀,但黑豹在黑.市裏面太過跋.扈橫行,國際刑警的其它探員早就跟上這條線了。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黑豹還極有可能是徐懷軒,所以一早把所查得的資料拋給蘇溫澤等。
老黑,毛大頭,年輕時犯了嚴重傷人罪事兒,也都蹲過牢.獄,聯網的犯人數據庫已有他的資料,想要跟他這條線一點也不難。
所以,花掉一千萬,買來那些硬盤,U盤等,只是獲取到丁點的猜疑消息,實在很不划算。
為此,埃文斯很惱怒,竟然還摔了杯子,事後道歉,他不該花掉搭檔這麼多錢跟李琦作交易。
相比之下,蘇溫澤還比較沉得住氣,他調查葉庭鷹他們這麼多年,挫敗太多,都已習以為常。
他花去那一千萬,埃文斯已經補償了大半,他損失也不算特別大,錢財,他看得並不是太重。
或許,伺機把陸風暗地裏綁架,強行打上吐.真劑,讓吐露所知道的事,估計效率來得更快。
埃文斯不由得這樣暗忖,可是,他身為刑警,犯法的事兒絕沾不得,不然,他早就動起手來。
他跟圍在廚房琉璃台邊正倒着牛奶,啃三明治的蘇溫澤交代去哪兒,便下樓去,動作敏捷。
打開一樓車庫,開那輛昨天他爸媽才托人從美國運送而至的黑色積架,往金沙區方向疾馳。
開了導航後,車速馬上提得很快,高速公路,接連超車,不到一個小時就超預期趕到金沙區。
金沙區,是海沙四大區中算是比較落後的一區,黑色積架放慢了速度,緩緩進入了一條老街。
導航系統屏幕顯示,距離目標只有五百米,埃文斯瞅了眼手腕的名貴男表。把車速減得更慢。
他單手握住方向盤,車子緩緩滑行在有些狹窄的老街,側首,打量起四周有些破落的建築物。
來到拐角處。突然,一輛掛滿羊肉串,還燒着爐火的燒烤檔餐車猛地衝出來,橫在馬路中間。
埃文斯呼吸停了一拍,見此。急忙踩剎車,車子的剎車性能極佳,但餐車與車子距離太近。
顯然,車子又並不能倒退,他的那輛積架還是砰地一聲,撞上那輛車輪還滾動着的燒烤餐車。
那輛燒烤的餐車帶輪子,已經被撞得往前滑了十幾米,翻轉,受了傷,羊肉串摔得滿地都是。
此時。拐角處,一個步履有些蹣跚的老人家拄着拐杖,叫着,湊了過去,看着滿地的羊肉串。
他轉身,望向那輛黑色積架,眼露欣喜,一拐一拐,速度也不慢地來到積架車窗前,敲車窗。
老人家滿臉皺紋。門牙都缺了兩顆,說話有些漏風,「先生,你開車不看路。撞壞我攤子了。」
埃文斯出身很富貴,但深諳中國民情,事實上,因為工作關係,他是個常來中國的美裔華人。
正是因為他常來中國各大城市,比較清楚中國的風俗民情。克里提.薩多才決意委派他過來。
下一秒,他馬上就意識到這是所謂的可惡碰.瓷,只是,遭殃的是輛羊肉串的燒烤餐車而已。
當然,不想被人像傻子般坑錢,按了按鈕,緩慢地搖下車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面帶微笑。
用流利的漢語,道,「老先生,我知道,真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只能報警,先等待警察過來。」
埃文斯說完,食指飛快地按了幾個按鍵,假裝已經撥打起報警電話,把手機拿到耳邊,等待。
那位老人家一愣,顯然是沒料到對方這麽淡定,趕緊擺手,阻止道,「先生,別,不用報警,只是小事一樁,你賠點錢就算了,我那輛餐車只是二手的——」
埃文斯擺下手,反過來阻止,已經開口,佯裝正跟值班的警員匯報實情,「你好,我不下心撞到了人家的車子,麻煩你們儘快派人過來處理,嗯,不必誇讚,這是我們大家都應該做的。」
「好,我先看看,這裏的地址是金沙區,蓮花大街,第三街道,毛公漁家飯店附近的拐角。」
看了眼拐角,不遠處,還沒五十米的那個路牌,看清上面的街道名稱後,他再次大聲稟告着。
他放下手機後,露出很抱歉的笑容來,「老先生,真對不起,我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到。」
老人家,滿臉不好看的皺紋,估計70歲以上的年紀,眼力不怎麽好,沒看清對方是假報警。
這會兒,他着實有些畏懼,目瞪口呆,頓時,敲詐氣場不足了,他平生最怕被那些警察審問。
沒神采的兩眼,看了看對方手腕那名貴機械錶,表面陶瓷白,支支吾吾,還想再爭取點費用。
於是勸道,「先生,我趕着去擺攤,你趕着去談生意。大家都這麽忙,何必報警這麽麻煩呢?」
埃文斯不同意,又很抱歉地笑,「我不忙,有時間,待會警察過來,就讓他們處理賠償事宜。」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帶些商務人士的那套作風,撐着下巴,雲淡風輕地靠往舒適的座椅背。
老人家看了眼對方那副悠閒,十足雲淡風輕地在等待模樣,自知碰瓷這活砸了,再次擺起手。
他語氣很客氣,急忙道:先生,你不用賠償了,今天就算我倒霉,反正這輛燒烤車也不值錢。
然後,老人家露出副苦瓜臉,咕噥,臉色更凝重,失望,一拐一拐,身子顫顫巍巍地往回走。
這回,老人家的步履邁得很慢,一腳深,一腳淺,那蹣跚很是自然,估計腿腳真有些毛病。
這兩天,大雨雖停了,但是,進入12月後,海沙的天氣還是變得很冰冷,處處透着點涼氣。
老人家的腰部弓着,穿件黑灰色的棉布長套衫,沒有補丁,沒有破碎,還算很整齊,很乾淨。
但是,那件黑灰色的棉布長套衫看上去似乎很薄,沒甚麼厚度,偶爾,陰冷的陣風呼呼吹來。
老人家還在一拐一拐往前走,那有些垂着的背脊像是微微發抖,腿上套着雙有些髒的棉布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