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叫主人,嗯?」葉庭鷹見她不作反應,臉色微微不悅。
唐逐雀瞪大雙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葉庭鷹一番,然後淺淺地笑道,「小鷹子,乖乖的,讓主人好好地懲罰你。」
原來,葉庭鷹有這癖好,只不過,他看上去,是施/虐的一方,那麼,讓他嘗嘗受/虐的滋味,很合乎道理。
「那麼,不如,讓小鷹子示範下,什麼樣的懲罰才算好?」
果不其然,這女人不是塊調/教的好材料。
葉庭鷹稍稍思量,眸光一沉,把拇指,中指指頭合在一起,用力一甩,打了個響指,大手一扯,身上那件浴袍已被脫去,掉在地上。
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緊實的腹部,兩塊凸起的腹肌,修長的兩腿!
唐逐雀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臉,繞過他,往房門方向衝去——
她伸手扭開門鎖,剛想開門出去,身子被一股蠻力扯過,對上一堵結實的男性體魄。
「別怕,小鷹子很有經驗。」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緩緩說道,極度魅惑人心。
「葉先生,剛才,我是逗你玩的。既然你不願意幫忙,我也就先不打擾了。」唐逐雀鎮定地開口,努力讓自己別太害怕。
獨處一屋,男女體力懸殊,一個人逞什麼強,不知天高地厚。
「胸小無腦,你很怕我?我爺爺,他很喜歡你,希望你改嫁給我。嫁不嫁?」
葉庭鷹淡淡地笑着,伸着右手,那些細長的指節在她臉頰,打着圓圈。
「幫我討好爺爺,那我就幫你救蘇溫澤,等價交換,很公平。做不做?」
葉庭鷹淡然地揚高唇角,兩片性感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唐逐雀本來心生顫意,迎眸對視,發現那雙黑眸里卻沒有情/欲的意味,語氣平淡如常,只是,他嘴角的笑意,卻令人不能忽視。
「什麼樣的討好?」她還有選擇的權利,真是太棒了。
「給爺爺個曾孫,那便馬到功成。」幾個字,緩緩從葉庭鷹的兩片薄唇逸出。
唐逐雀震驚之餘,氣得快要吐血了,要生孩子的事,虧,真是太虧了。
「放心,我可以不碰你,寡人還不至於那麼餓。」葉庭鷹看出了她的不樂意,進一步說明。
還寡人,唐逐雀暗暗啐了他一口。
不過,沒有小蝌/蚪,又哪來受/精卵——這男人沒有常識!
「你的意思是,可以抱養,對嗎?」唐逐雀向他打了個比方。
「不,一定要是我的孩子,抱養野種,與我爭奪家產麽?世界上,有一個術語,試管嬰兒。你懂不懂,不懂我再解釋給你聽。」
聽到抱養兩個字,葉庭鷹的眼神頓生厭惡。
試管嬰兒,也就是體外受/精,胚胎移植。
這個術語,並不算陌生。
「你先幫我找到蘇溫澤。」當務之急,蘇溫澤的安危最為重要。
「嗯,那寡人先從你身上拿點利息。」葉庭鷹促狹地半眯起眼。
唐逐雀明眸一頓,喝道,「你別亂來。」
「嘿嘿,正經事上面,寡人從不會亂來。」葉庭鷹的笑容帶着痞氣,眼裏帶點興奮的光芒。
唐逐雀捏了把冷汗,大力掙扎,吼道,「葉庭鷹,你敢動我一分一毫,我一定把你閹了。」
此時的她,因為畏懼,也不再客氣了。
「誒,小貓咪記性不好,應該叫主人才對。念在你是雛/兒,寡人會好好疼你,不下重手。」
葉庭鷹已把手放在她屁/股上,溫柔地撫摸着。
唐逐雀急得拱起屁股,往後挪動,逃避那雙魔掌。
葉庭鷹,眼色暗沉,掄起了巴掌,狠狠扇下去!
「葉庭鷹,你這個瘋子,你真是瘋了!快放開我!」唐逐雀本能地想彈開,叫罵着反抗。
葉庭鷹把她抱得更緊,巴掌掄得更快,更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混蛋,住手!」唐逐雀掙扎不脫,張嘴狠狠咬向他的肩,牙齒咬到了骨頭。
爸媽也沒這樣打過她,這男人真是變/態!
劇痛之下,葉庭鷹猛地往後退開,肩骨上兩排清晰的牙印,他臉色凌厲起來,「你咬我?」
這情況,唐逐雀哪裏還顧得上回話,扭了門鎖,就衝出去——
唐逐雀奔到出口處,一直按電梯按鈕,不斷回頭看葉庭鷹有沒跟上來。
電梯很快升上來,打開,裏面,有兩名保安人員模樣的男人,兩名保安見了唐逐雀,衝出來抓住她的兩手,「唐小姐,請跟我們來一趟,去見總裁。」
「為什麼?」唐逐雀只會說這三個字了。
「唐小姐,你侵害了總裁的身體,不能一逃了之。」一名保安解釋道。
侵害了他的身體?!葉庭鷹,你狠!
「保安大哥,是葉先生,他先動手打我的,我只是反抗性地咬了他一口,絕沒什麼侵害。」唐逐雀急忙澄清事實。
「唐小姐,總裁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誣陷人的。」另一名保安插嘴,明顯不相信她的澄清。
唐逐雀還想繼續解釋,很快又頓住,她真是太笨了。
凌霄環宇城,是葉氏旗下的物業,這些人,自然也都幫着葉庭鷹,再辯解又有什麼用。
「莫非,你們總裁要告我不成?」唐逐雀心緒不安,葉庭鷹不正常,她見識過了。
「和我們去見總裁,到時便知了。」兩名保安雙雙夾住她,已到了葉庭鷹的套房,802號房。
房門並沒鎖上,三人進去。
以驚人的速度,葉庭鷹已着裝完畢,一身藍色手工西服,如往常般俊美,挺拔。
「總裁,人帶來了。」兩名保安低着頭匯報。
「做得好,去找你們主任,說總裁要嘉獎你倆。」葉庭鷹沉聲開了口。
那兩名保安,像接着懿旨般,合不攏嘴,「謝謝總裁,謝謝總裁。」
連聲道謝完,兩名保安便低頭退了出去。
別人對葉庭鷹越是恭敬,唐逐雀的心越是不舒服。
「葉先生,我到底哪裏侵害你身體了?」
唐逐雀冷笑着問,過去房門旁邊的鞋架拿過自己的鞋襪,穿上。
這趟,沒能問清蘇溫澤被人尋凶的事,反倒給機會葉庭鷹行刑,賠了夫人又折兵!
葉庭鷹,原來,你生理,心理都這麼扭曲,你爺爺知道嗎?
媽蛋,剛才,她的屁股無緣無故挨了十多巴掌,現在還火辣辣地作痛。
葉庭鷹,你膽敢動我的屁股!早晚,我也會讓你的屁股開花,打得你皮開肉綻——
唐逐雀火冒三丈,又不敢輕易報仇,暗下決心,改天再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女子報仇,更用不着十年。
「好了嗎?該走了。」低沉,舒緩的男音傳來。
唐逐雀抬起頭:葉庭鷹那雙漆黑的眼眸里,眼波溫和如水,臉色平靜。
他,這是又正常了?
唐逐雀呲之以鼻,反問,「去哪?」
「你朋友不是要買海洋之心嗎?去找她談談,前面開道。」葉庭鷹沉着臉,語氣冷冽。
他果然正常起來了!
唐逐雀踩着那雙牛皮粗跟靴,快步走在前面。
五分鐘不到的路程,她領着葉庭鷹進了卡拉OK包廳,「依琳姐,葉先生他來了。」
包廳里,高水然,戴依琳,洛克,另外三名女性朋友,所有人的眼球,同一時間,凝聚在葉庭鷹那藍色的高大身影上,像演習過一般。
「葉先生,您好,我是洛克,這是我妻子戴依琳,我們想跟您買下海洋之心——」洛克摟過戴依琳,微笑着,過來跟葉庭鷹打起招呼。
唐逐雀過去拉住表妹,低聲道,「水然,我們先走。」
「表姐,你急什麼,我都還沒玩夠。」高水然嘴裏嚼着開心果,視線停留在葉庭鷹身上。
「水然,你蘇大哥出事了,快跟我走,別再吃了。」唐逐雀把玻璃酒桌上的零食全部推往一邊,拉過高水然。
高水然聽了一怔,已跑出包廳,估計嘴裏正嚼着開心果,她才沒叫出來。
「依琳姐,下次再找你們吃飯。我們有事先走了。」唐逐雀過去,和戴依琳道個別。
「好好,小雀,你開車注意點。」戴依琳笑吟吟,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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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包廳,唐逐雀就拿出手機查看,屏幕安安靜靜,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新短訊。
她的心更是忐忑不安,加快步子,下樓取車。
高水然見自家表姐臉色不對,不由輕聲問了句,「表姐,蘇大哥他出什麼事了?」
高水然貪吃,嘴碎,藏不住話。唐逐雀猶豫着,該不該跟她說,跟她說,也於事無補。
唐逐雀搖搖頭,應道,「沒什麼事,他手機打不通,我要過去找他。水然,你自己搭車回家,好不好?」
高水然沒考車牌,戴依琳他們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何況,有葉庭鷹的地方,都很不安全。
「我不想回家,爸媽最近都在吵架。表姐,水然和你睡。」高水然撇撇嘴,挽上了她的手臂。
唐逐雀嘆嘆氣,不再勸她。
小姨,楚雅麗,與母親楚雅君性子差不多,都是急脾氣,姨父,高耀脾氣更是暴躁。近十年來,兩人在家,便整天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來吵去,倒也相安無事,從不會出現要離婚的問題。
有些婚姻,是以爭吵來維持,這並不難理解。
長久以來,唐逐雀期盼的,是像爺爺與奶奶那樣相濡以沫的平淡感情。
如今,她與蘇溫澤的婚姻雖不公開,但私底下,儼然也蒙上爭吵度日的陰影。與小姨姨父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都是她以眼淚結束了那一段段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