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謹言離開陳優優的會所,直接回家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
陳優優雖然沒明確說候玉傑就是幕後主謀,但從她的言外之意來看,的確就是這樣。
回到方家,方謹言徑直去找方化宇。
「謹言,你等等。」
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方謹言循聲望去,不是別人,正是方敬哲的母親,王雅蓉。
「三嬸,怎麼了?」方謹言停下腳步問。
王雅蓉雖然人到中年,但平時保養得不錯,看起來只有三十多。還算白淨的臉蛋掛滿了怒意,說:「謹言,我兒子的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陳青是不是幕後主謀?還有那個砍掉我兒子左手的人,抓到沒有?」
方謹言皺了皺眉:「這件事還在調查當中,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三嬸。」
「什麼,還在調查當中?!我看這件事根本不用調查,陳青就是幕後主謀!他犯了故意傷害罪,先判他個十年八年再說!」王雅蓉咬牙切齒的說。
「三嬸,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或許陳青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我知道你心疼小哲,很想為他報仇,我們也同樣想抓到兇手,但沒有足夠的證據,又豈能冤枉好人,讓真兇逍遙法外。」
方謹言沒想到王雅蓉聽到這話,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滿臉怒火,眼神也變得冷冷的,盯着方謹言說:「方謹言,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麼,陳青不過是外省的一個公子哥,但方家是江南三大家族之一,在江南的地界,方家有必要害怕他陳青嘛?!反正我認定陳青就是兇手,如果你們方家人畏畏縮縮不敢給我兒子報仇,那我就親自給我兒子報仇!」
聽到王雅蓉這些話,方謹言忍不住擰巴着臉,佈滿複雜的表情。
正當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蒼老卻很有威嚴的聲音:「你本事大,那這件事我們都不管了,你去處理吧!」
說話的人正是方化宇。
「爺爺。」方謹言恭敬地叫了一聲。
王雅蓉見方化宇來了,臉上的怒火頓時散盡,眼眸中帶着些許忌憚的味道,「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管咋說小哲都是方家的後代,現在他的左手居然被人砍掉了,兇手真是無法無天,擺明是在挑釁整個方家。如果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都不反擊的話,那將來方家怎麼在江南立足?」
方化宇負手走來,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王雅蓉一眼,說道:「如果我們不想給方敬哲報仇,這兩天也就不必東奔西跑,尤其謹言,在方敬哲出事之後,幾乎沒有休息,一刻不停地調查這件事,這些你都看不見?!方敬哲變成現在這樣,和你們夫婦的教育方式有很大的關係!我說過多少次,愛不等於寵,過度地嬌慣和縱容早晚是要出事的,你們聽過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方化宇作為方家的老太爺,他有着至高無上的威嚴,即便是王雅蓉這種強勢的女人,對方化宇也有着難以想像的恐懼。
此刻被方化宇這麼一說,王雅蓉心跳得厲害,雙腿也不禁抖動着,顫聲道:「爸,我知道以前太寵着小哲,我有錯,但我兒子就算再沒用,也用不着外人來懲罰,失去左手,終身殘疾,方家上上下下都顏面無光,這樣的懲罰對小哲來說,是不是殘忍了些?」
說到最後,王雅蓉雙眼通紅,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方化宇同樣為人父,當然能理解王雅蓉的心情,沉吟片刻,收斂起凌人的氣場,說道:「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有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去醫院照顧小哲了。」
看着王雅蓉匆匆離去的背影,方化宇終究忍不住嘆息一聲,末了看了看方謹言,問道:「謹言,事情有眉目了嗎?」
「爺爺,到你住的地方說。」方謹言說。
很快,爺孫倆走進院子,方化宇坐在凳子上,方謹言倒了兩杯茶,遞給方化宇一杯,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大口。
「爺爺,我去探過陳優優的口氣,她雖然沒有明確告訴我候玉傑就是幕後主謀,但也八九不離十了。不過陳優優不肯指證候玉傑,所以事情還是有點麻煩的。」方謹言說。
方化宇剛要去端茶杯,聽到方謹言這些話,右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茶杯晃動,茶水潑灑出來。
「候玉傑這小子也太混蛋了!」方化宇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渾濁的目光充滿凌厲之色,讓房間的氣溫驟降。
方謹言急忙說:「爺爺息怒。」
方化宇氣喘吁吁道:「陳優優不肯指證候玉傑,僅憑趙富貴的片面之詞,還不足以斷定候玉傑就是幕後主謀,所以這個陳優優至關重要。謹言,等會你聯繫一下公司,馬上終止和陳家的所有合作。另外,趙富貴的話也是至關重要的,你抽點時間再去一趟趙家,順便讓殷元奎安排幾個手下陪你一同過去,錄一份口供。」
方謹言認真地點點頭:「我馬上去辦。」說着,方謹言就起身往出走。
方化宇想了想,忽然叫住方謹言說:「等等。忙完這些事情,你再去趟醫院,問問方敬哲有沒有看清砍掉他左手那個人的相貌,如果能找到這個人,候家自然也百口莫辯。」
方謹言點頭,正想說話時,方化宇忽然又說:「算了,你先去辦前面兩件事,過一陣子,我親自去醫院問問方敬哲。這兩天你也累了,忙完就回來好好休息,事情是整個方家的,不能讓你一個人忙前跑後,累壞了身體,又是方家一大損失啊。」
方謹言心裏一暖,笑着說:「爺爺別擔心,我的身體好着呢,等找到候家的罪證再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