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六點半,楊景行到機場了再給女朋友打電話,時間比較緊張不容多說。筆神閣 bishenge.com天還沒亮呢,何沛媛都有點心疼男朋友了,但也並不後後悔。何沛媛是真愛音樂,昨晚跟父母打電話說要挺晚回家時是那麼理直氣壯,儘管後來還是發生了一些不是很純粹藝術的事情,但模特幾乎沒責怪作曲家,甚至凌晨兩點多才到家也毫無怨言,模特還獎勵了作曲家良好的創作態度。就算睡了一覺之後,何沛媛對昨晚的收穫依然持積極樂觀態度,只是思考後認為關於幾種美的排列順序還可以商榷一下。當然了,心無二用,楊景行到平京後就好好干手頭上的活,「嚴峻而幸福的挑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四零二落地平京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跟徐安報道,馬不停蹄先見《美中不足》的製片組。年輕啊,沒經驗啊,都不敢回頭看,自立項以來就是問題層出不窮,致的結果就是超支又超期。楊景行也沒臉怪別人,畢竟當初是他一門心思要把主導權握在峨洋這邊以「探索學習」,現在看來學費可真不便宜。如果一開始就讓中影那邊完全主導大小事務,片子肯定不至於錯失春節檔。
超支的問題更不好解決,雖然幾百萬對中影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人家有嚴格的規章制度在那裏,超支五個百分點就是嚴重失誤,別提這一下就是十幾二十個點。
武明楊倒是積極解決問題,因為在外人看來《美中不足》依然算是個優質項目,所以有好幾個公司都在接觸中表示過想入股,大方的還想直接投兩千萬以三分其一,不過這事跟中影就不好談。
楊老闆今天跟大家見面不是為了批評問題也不急着解決問題,大家就好好說一說問題,只管暢所欲言各抒己見。
從上午十點到晚上八點,十幾個人幾乎沒休息也沒吃東西,只喝了兩箱水,但是散會的時候大家情緒是高昂的,都覺得今後的工作應該會變得順暢一些,下一個項目就一定更熟練嚴謹。主要是有很多問題總結來總結去,最後發現罪魁禍首都是楊老闆自己工作不力溝通不暢協調不足,可不能全怪打工的。
不光沒挨罵挨罰,老闆還請吃大餐,大家更開心了,武明楊都吹噓起《楊景行第一交響曲》在紐約的大獲成功來。一說之下,大家似乎都對高雅音樂充滿嚮往尊崇。
楊景行打擊一群:「我以前也覺得電影人都很厲害,結果呢?」
孔亞飛哈哈:「烏合之眾。」
楊景行向員工們表明自己是尊重孔導的專業的,希望大家都變得越來越專業,也要學會辨認專業……
何沛媛的效率可就比楊景行的高多了,她上午先和王蕊一起去搞了體檢,還恰好跟邵芳潔於菲菲邀到了一起。雖然還要等體檢書,但是大家應該都很健康,四個女生就一起開心逛街吃午飯。
午飯之後,何沛媛藉口練車先離開,不過是先去銀行交了楊景行的結匯資料。哼,客戶經理還挺好看的,不過人也不錯,但是何沛媛拒絕了大額度信用卡。姑娘想得很周到,還跟薛亦涵聯繫了一下,提前商量了一下轉賬方式。薛亦涵也不錯,主動說要到浦海來送借條,何沛媛說了客氣話但也沒斷然拒絕。
做了那麼多事後,何沛媛還是去練車了,跟她一起考科目二的學員都有不少拿到駕照了,得加油呀。練車的時候何沛媛還被別的教練的學員搭訕了,問她男朋友今天沒來,說得楊景行經常去一樣。還有……聽說科目三的監考官對女孩子會比較友善。在何沛媛自己看來她長這麼大也沒享受過多少特別待遇,真的沒有,有時候跟表妹一起逛街,男店員對李迪雅更熱情……
可能是不太有時間跟表妹或者夥伴們一起閒扯八卦了,何沛媛跟男朋友在電話里都有說不完的話,她還有個大膽想法:「我也要挑戰你。」
楊景行哈:「挑戰我的帥呀?那不公平,比我挑戰你簡單多了。」
何沛媛無視無賴的謙虛:「不要臉,帥個鬼。」
楊景行聽恍了:「挑戰不要臉?可以呀,想怎麼玩?」
何沛媛提醒:「你想點正經好不好?」
楊景行的資本還蠻多:「難道要挑戰我的色?支持你。」
「想得美,流氓。」何沛媛居然沒炸毛,只是略微責怪語氣,可能是怕流氓再猜出齷齪話,這姑娘突然直接了:「我挑戰你的才華。」
楊
景行覺得:「已經構成嚴峻挑戰了呀……」
「不是。」何沛媛不屑用過強的天賦欺負人:「是用其他方法……」
楊景行還真想不到姑娘居然想練習一首鋼琴奏鳴曲,可那怕是硬性技術要求最低的《升c小調奏鳴曲》,即便是把要求放低到能勉強彈響大部分音符而完全不管情感色彩音樂性,以何沛媛昨天晚上彈《繞指柔》的巔峰水平,至少再不間斷地練習三個月每天三個小時,估計能讓雙手肌肉產生點記憶。
楊景行拐彎抹角:「我支持你,但是先說好,不准罵作曲家。」
何沛媛不會膨脹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她的想法就是先把自我要求放到最低,反正也絕對不會彈給外人聽。關鍵是這姑娘不着急,有時間才熟悉練習,而且準備一個小節一個小節地吭,一個小時啃不下就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楊景行都讚嘆了:「很多學生就是缺乏這種精神呀……」
何沛媛醜話說在前頭,無賴不准取笑,但是在她請教的時候要認真指導,但是嚴禁專業要求,就放做個試驗,零基礎的人用多少時間能把一首奏鳴曲練到什麼程度。
楊景行等不及了:「先叫老師。」
「老你個頭……」
從星期天早上開始,四零二就是徐安新專輯盡職盡責的製作人了。工作其實還處在前期籌備的最後階段,要把國際團隊整合到位,大家先培養培養感情,其實主要的生人反而是製作人。也是運氣了四零二,徐安真的講究慢工出細活,因為他本人基本沒有音樂之外的工作,除了音樂會也沒其他商演,時間上要比大部分大明星寬裕得多。
徐安的音樂朋友很多很多,以前他在歐洲或者日本錄音的時候,國內不少同行都會飛去探班,這一次就在平京幹活,錄音棚都有各種準備等着門檻被踩斷。這不還沒正式進棚呢,各路人馬就迫不及待了,有時候熱鬧起來了,製作人都得幫忙看茶倒水。
製作人在工作方面就更盡心也很民主,面對團隊裏各路高手組建起來的極度熱烈的創作氛圍,四零二都廣泛聽取意見,好在他對各種想法都接得住聊得開,甚至還能激發前輩。但是製作人也要把住關,比如當英語說得不如中文的日本編曲人鑽進牛角尖的時候。
確實是在國內所組建的空前的製作團隊了,而且大家其樂融融,何沛媛就挺喜歡聽男朋友說每天發生的事,儘管不是都那麼有趣味性。
讓何沛媛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徐安要當着國內頂尖高手的面用國外的樂手來錄音,而且國內好手們不僅沒意見還依然那麼積極,有那麼大差距嗎?
其實也就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差距,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種差距呢……
何沛媛告訴楊景行薛亦涵也挺喜歡徐安的,幫忙討一張簽名cd吧。何沛媛越來越喜歡薛亦涵了,因為薛亦涵堅持要等楊景行回去之後她再和譚東到浦海來借那筆錢。不過每天揣着有幾百萬的銀行卡在身上,何沛媛也有點壓力。
徐安有了想法,就讓年晴來錄新專輯的第一軌吧,年輕活力新氣象嘛。團隊裏的人都看過了《錦瑟華年》的快閃錄像,年晴的大鼓確實打得挺有氣勢,其實比四胡和電結他更出彩。
艱難的討價還價之後,何沛媛勉強答應幫男朋友把消息轉告年晴。李孚那邊就楊景行自己去聯繫了,用的藉口是這事辦成了要李孚抓緊馬上請他吃飯。
何沛媛也有好消息,齊清諾又評先進了哦……
十二月十八號,楊景行沒有趕一大早的飛機回浦海,接了劉苗夏雪吃早餐在逛街,午飯之後才拜拜。考研進入倒計時了,夏雪看着輕鬆但也要分秒必爭。劉苗也很充實,一篇跟已經走上工作崗位的師兄合作的《考研,考驗》在生活日報上佔據了不小篇幅,文字全是劉苗整理的,挺犀利地指出高校沒有給考研學生一個良好的備考環境,楊景行捧着當寶貝看。劉苗本來更想指出考研的各種潛規則不合理的,無耐師兄無能沒堅持到最後。
雖然今天才跟兩個姑娘見面,但是楊景行前天晚上還特地拜訪宴請了《東明報》的二把手。酒足飽飯之後,對方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把這個文字記者職位定下來的,可是楊景行卻定不下來,還沒個准呢。
聽劉苗的意思,她父母這
次並不感謝楊景行的好心,家裏強烈要求獨生女回曲杭,甚至回九純更好。劉苗現在對媒體行業也有一些了解了,她死活都不會去那種所謂的電視台虛度光陰的,對純文字記者也沒興趣,這姑娘的志向還是去一線戰鬥,為廣大底層群眾勞苦人名發聲。劉苗現在的腦子裏似乎全是這些苦大仇深,那些「損害人的一生」的事說都說不完,而且她不再僅僅是氣憤咒罵,犀利嚴詞聲討已經初具雛形,要吹響正義的號角守護愛心和良知。
楊景行都沒辦法了:「我求你了行不行,少你也個也不少。」
劉苗教訓:「多少人無助的時候缺的就是一份關懷、一份善良、一份正直,你以為那些痛哭流涕的人要求得很多嗎?
行哥哥完全沒了少年時帶領倆妹妹上山下河的陽光風采,簡直落寞,夏雪好像於心不忍勸劉苗:「其實也可以換一種方式傳遞輸送……」
劉苗對付夏雪的招數還是沒變,立刻各種揩油蹂躪:「你跟誰一邊的?」
上飛機前,楊景行還在電話里跟何沛媛訴苦,劉苗真是太不懂事了,一點不為父母考慮。不過這事對他影響並不大,要女朋友這就猜猜自己這次準備了什麼禮物。
何沛媛不在意禮物,還是想幫男朋友分析問題,劉苗為什麼這個固執呢?會不會是因為沒男朋友?女生嘛,有了愛情的滋潤後就會大變樣的,你看邵芳潔,王蕊。但是劉苗為什麼沒男朋友的呢,照說追求者應該很多呀。
楊景行覺得漂亮女生眼光高點也正常,媛媛不也一直單身便宜了自己麼?
何沛媛並不兇狠地提醒:「楊景行,我早就想問你了,回來了你給我老實交代。」
楊景行只能祈求:「飛機在天上多轉幾圈吧。」
何沛媛氣憤嚷叫:「你別烏鴉嘴……」
飛機算是準點,五點過落地,但是何沛媛並沒時間審問無賴,因為分別了一個星期的兩個人一手牽手就都說不出話來了,走了好幾步後楊景行才想起來:「先吃飯?」
何沛媛好溫順的:「行。」
楊景行又:「先回家?」
何沛媛好像沒意識到無賴的險惡用心,點頭:「好。」
天吶吶,何沛媛呀何沛媛,虧她好意思裝得那麼純潔又剛烈,其實今天居然穿了一套新禮物在身上,刺激得楊景行都要喜歡上出差了。
遺憾的是不能好好溫存,激情過後就要起身去吃飯,楊景行怎麼也得在七點半之前趕到錄音部,不能讓小天后們等他吧。
何沛媛可不同情,只怪楊景行自己說飛機不一定能準點,她其實是想做好飯菜等無賴回來就開吃的,如果那樣肯定消消停停。
外面吃飯不能沒有廉恥,就聊一下工作,楊景行當然一切進展順利,三零六也要集體去市里領獎。何沛媛不覺得慚愧,雖然三零六沒有多麼優秀,但是也沒見到更出色的同行,也不能說是全靠齊清諾的關係。其實年終一總結,十一個女生真是幹得不錯,何沛媛自問也努力了,至少比那些混日子的所謂前輩強多了。
何沛媛神神秘秘要給楊景行看一個東西,從錢包里取出來的居然是一張彩票,花十塊錢五倍投注中了五十塊,前天晚上開的獎。
不用何沛媛提醒提問,楊景行就看出來彩票數字的特別,是兩個人的生日年齡。
何沛媛很是滿意,說讀書那會自己也買過一段時間的彩票,但是最多就中五塊錢,時隔幾年重操舊業只差一點點就能中一千塊,分明預示着兩個人的好運氣,相信楊景行能一切順利的。
楊景行討要彩票當幸運符,妥善放進自己錢包。
看到錢包,何沛媛就想起當初某人的錢包上是不是貼着很劉苗夏雪拍的大頭貼……
楊景行發誓自己跟兩個姑娘之間沒有發生過超友誼的事情,是,曾經是多多少少有過點曖昧,但現在自己也稍微有點道德水準了,兩個姑娘更成熟懂事了,所以回想起來只是可笑。
何沛媛是講道理的人,畢竟青梅竹馬嘛,以前的事她就不計較了,不過她有點擔心楊景行會不會影響到劉苗夏雪的戀愛觀,她們肯定被矇騙着不知道楊景行其實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像郎欣妍一樣,小姑娘看大哥哥覺得多麼光輝燦爛呢,還明顯仇視何沛媛,在電梯裏遇上都愛答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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