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月遠遠望去打量了幾眼,雖說只剩個粗糙的模型,但頭髮還是在的,那寶金冠不是剛才的少年郎還能有誰。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少年郎看她半天沒反應,又開口喊她:「過來。」
瀲月不進反退,後移一步提高嗓子朝那少年喊:「我過來了,你要幹啥?」
「放屁!」那知下一秒少年因為太激動從椅子上摔下,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徹底散架。
瀲月強忍笑意,繼續提高音量喊:「我真過來了!」
那少年腦袋摔進雪裏砸出個不淺的坑,寶金冠都摔掉了。
張合着嘴使勁翻了個身面朝上:「老子沒瞎!」
瀲月挑挑眉表示不信,連個眼珠都沒有呢!
木頭看她又沒了動靜,主動解釋道:「我魂被困在這木頭裏了,你過來幫我一把。」
「哦。」這下瀲月老老實實走過去,這幾日妖怪鬼魂也見的不少,這點東西已經不能嚇到她了。
蓮步輕移慢悠悠走到少年身邊,低頭問它:「你想我這麼幫你啊。」
「幫我把身子拼起來。」
聞言瀲月看了看雪地里橫七豎八的木塊,又看了看椅子上還剩下一半的軀體,想了想,爽快答應。
「行!」
木塊砸進雪裏就是一個坑,瀲月折騰好久才拼完全部,累出了一身汗。
她可真怕下半截被她一個用力給搭散了。
少年郎軀體拼好,活動了下身子,抬起只剩白骨的手指了指椅子旁邊一塊圓石:「坐。」
瀲月聽話坐下,好奇看他:「你手能動啊?」
少年擺擺手:「廢話,老子剛才只是太久沒活動罷了!」
瀲月看着這少年一口一個老子,忍俊不禁。
少年郎聽見她聲響,轉過腦袋問她:「笑什麼!」
瀲月聲音發顫:「不太像。」
「不像什麼?」
「和剛才幻境裏的不太像。」幻境裏的少年郎沉沉穩穩,為人行事謙虛,哪像這個渾身透着一股頑皮氣(來自忞忞小聲bb:俗稱沙雕。)
「你指性格?」
「對。」
「哪個男人有家庭了不得穩重!」得到確認,少年又是一拍椅子把手,力道不小,整個身子都抖了一抖。
「哎哎哎,你可悠着點。」瀲月是真怕他把骨頭又給抖散了。
「不妨事。」少年隨意擺擺手,又道:「來談正事。」
瀲月疑惑:「正事?」
「嗯。」少年一本正經的咳嗽兩聲:「知道我為什麼招你來嗎?」
「給你報仇。」他不說瀲月也猜到了,殺妻殺己之痛,沒幾個人忍的了,換做是瀲月也氣的不行。
「你知道就好,有幾成把握打得過啊?」
瀲月老實搖頭:「一成沒有。」
『啪』
話音才落,那少年又是一掌拍在椅子上,年歲太久,把手都被他拍斷了。
「白瞎你這好根骨。」
「根骨?」瀲月有些好笑,自己若是有好根骨,也不至於在山莊要靠演戲過日子。
「我可沒有那好東西。」
「這麼沒有!」少年郎對她的不自知顯然有些氣憤:「你那綠骨頭就是好東西!」
綠骨頭?
瀲月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那來的綠骨……」
話說道一半瀲月猛的頓珠,難不成是上次那個女人捏的玉髓?
想法自此,她又有些陰森森的瞟向少年,這人能看見她體內玉髓也就是說他看見的自己是個骨架?
少年郎看她陰森森眼神有些犯慫,結巴道:「看……看什麼看!」
瀲月陰陽怪氣道:「你老實說你看見的我是什麼樣的?」
「就……就一團綠啊!」
「還有呢?」
「沒有了!」
「真的?」
「真的!」
如此瀲月就放心了,果然,沒有眼珠子還是看不大清的。
「好了談正事吧,我有根骨我又不會打架。」瀲月是迫不及待想出去,這幻境估計是把自己魂給招進來,再晚點可能皮都剝完了,得趕緊出去。
「不會打架?」少年郎拍拍空空如也的胸膛:「我教你啊!」
瀲月挑眉問他:「真的?」
「真的!我葉家獨門孤星劍那可不是吹的!」
孤星劍?瀲月歪頭,這名字這麼那麼熟悉……
啊!
腦中靈光一閃,不就是她爹爹小時那輩的葉家莊麼!
瀲月有聽路聞說過這三大莊他年輕時是:瀚海莊、百面莊、葉家莊。
三家那都是百年基業傳承,葉家莊的孤星劍法更是天下一絕,後來不知怎麼老莊主突然失蹤,兒子也不見了,一個莊就這麼破滅。
等着路聞在江湖上闖出根基,瀚海百面的繼承人也換了一番,這才讓玉茗成功擠身三大莊之一。
瀲月心裏有了想法,面上仍裝不知,問道:「孤星劍不是只穿莊主麼。」
「我是葉名他兒子!」少年郎挺了挺胸膛,十分驕傲。
「那葉家莊後來怎麼……」
瀲月話沒說全,但少年郎也知道她意思,挺起的胸膛又默默縮回去。
「劍被我偷了,我跑了,老爺子沒了劍,可不就傻了。」
他在一說,瀲月就想起來了,那晚在湖邊他對冬不歸的表白有說過,偷了父親的配劍……
想到這,瀲月有些哭笑不得,道:「好好的偷劍幹嘛?」
少年郎錘下腦袋,空曠的眼眶望着雪地,若是個活生生的人,此刻定是落寞,可換了個木頭,只有想笑。
他語氣沉沉:「我不想繼承家產,我要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
瀲月又問:「闖出來了嗎?」
幻境裏只看二人遊山玩水,打架也有,這少年郎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打架說不定還闖出了名頭呢。
少年郎沉默一會,又搖搖頭:「沒……光顧着玩了。」
瀲月無奈捂眼,離家出走一時爽,硬生生送了一個莊啊。
少年說完很快又接話道:「但是我孤星劍法沒忘!教你爆打那蚯蚓精綽綽有餘!」
說起蚯蚓精瀲月就想起來了,問他道:「那蚯蚓精什麼來頭?」
「沒來頭!」少年憤憤道:「看我家不歸好看,覬覦她美色!」
就連法力都偷了。
瀲月有些惆悵的撐起下巴:「她一陣風就能把我刮暈,怎麼打。」
「怕啥!」少年郎十分豪邁的抬手握住自己身上一根木頭,嘎吱嘎吱就卸下來,遞給瀲月:「拿着這個,她就吹不跑你!」
瀲月疑惑接過,那知少年才剛鬆手,瀲月只感有千斤重量在手,身子被帶的不穩跌進雪地。
「這麼沉?!」
「可不!」少年郎話裏帶着傲嬌:「老子全身上下就這寶貝了。」
瀲月掙扎半響才把手從肋骨地下解救出來,氣喘吁吁的坐回圓石上:「你這個我也拿不動啊。」
「廢物。」少年郎歪頭,十分鄙視。
瀲月挑挑眉:「廢物不配同您說話,我先走了。」
少年擺手:「退下。」
路大爺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
少年郎等了一會,發現那團模糊的綠色當真越來越遠,沒有要停的意思,又等了等,發現綠色更小了,這才犯慫急急開口:「誒誒誒,你回來。」
瀲月依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回來!」
沒停。
「趕緊的 不讓你拿那玩意了!」
還是沒停。
「祖宗!」
「哎!」
目的達到,瀲月綻開笑臉,提着裙擺就跑回去。
有求於人,被佔便宜少年也不敢說話,擺擺手,彎身撿起地上肋骨裝回身子。
「你有劍沒?」
「有啊。」瀲月老實回答:「但是我召不出來。」
「廢物。」
「嗯?」
「我是廢物。」
「嗯。」
少年抬手指指不遠的一個黑長疙瘩:「你去幫我把劍拔出來。」
「好嘞。」瀲月爽快走過去,看這黑疙瘩應該很久沒出鞘了,路大爺卯足了勁兩手齊上去拔,下一秒劍輕輕鬆鬆出鞘,力道太大出鞘時瀲月沒抓住。
一個手滑,劍直直飛向少年腿間。
少年郎嚇的身子一抖:「你謀殺啊!」
瀲月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咳……還沒死……別慌……」
少年郎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過來,我教你耍劍人合一。」
「成。」瀲月抬腳往少年那走去,才剛走兩步,她又停下腳步,冷冷的看着他:「你能走?」
少年站起身子從雪地里拔出那劍,雖說外面已經被腐化,但裏面劍刃依舊鋒利無比。
拿在手裏耍了兩下,嗯,還是那手感。
少年郎擺了兩個帥氣手足的動作,過完癮才回答瀲月的話:「能啊。」
「那你叫我拔劍作甚?」
「我懶的動身子。」
「……」
瀲月沒說話了,少年朗看她沉默,十分識趣道:「祖宗,練劍了。」
「嗯。」瀲月毫無情緒的走過去。
少年站直身子,手中青鋒泛着凜凜寒光。
「劍隨心發,它即是你身子的一部分,把它當做你的手一般,控制自如。」
瀲月聽話照做,閉上眼認真感受體內玉髓,一股暖流自丹田處流向心臟,緩緩包圍那塊玉髓。
玉髓周圍縈繞着一層淺淺紅光,那應該就是骨劍了吧?
瀲月想着,試圖把那光慢慢引入又臂,順着肩胛骨流向手掌。
下一秒右手一沉,淺淺溫熱。
瀲月低頭一看,果真是哪骨劍。
少年郎看着那模糊綠光旁又多了一道紅光,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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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於早上一章說的兩更,本來是有打算的,結果計劃有變十一月又忙……暫時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