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三人很快將五條烤魚解決了。
之前大丫還想留一條給李香蘭,但被牛大力否決了,只怕烤魚剛剛拿回牛家,就被錢婆子,或者是張氏給獨吞了不說,大丫和二丫還會挨一頓冷言冷語。
大丫也明白這一點,頓時悶悶不樂了。
最終,在牛大力一通保證下,說以後一定會給李香蘭烤很多魚吃,這兩個丫頭才恢復高興的模樣。
此刻,二丫坐在大樹下,小眼睛微咪,用小手撫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一副幸福的可愛模樣,「爹,二丫還是第一次吃這麼飽!」
「以後二丫想吃烤魚的時候,爹就烤給你吃。」看着二丫小臉那幸福的模樣,牛大力心裏不是滋味,才吃一條半的烤魚就滿足了。
「好!!」二丫甜甜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一旁的大丫將碗筷收拾,放入竹籃子裏,看向牛大力道:「爹,我們也該回去了!」
牛大力知道以錢婆子的性子,若是大丫她們回去晚了,一定會挨錢婆子一通斥罵。
忽然,瞧見大丫嘴角有一小片黑糊糊的灰漬,他伸手將大丫嘴上的灰漬擦拭掉,「小花貓,偷吃東西也不記得擦嘴。」
大丫小身板微微一僵。
「好了。回去小心點!」牛大力吩咐道。
「嗯!」
大丫垂着眸子,輕嗯了一聲,帶着二丫回去了。
……
在回去的路上,二丫小臉喜悅,奔奔跳跳道:「大姐,沒想到爹還會打魚?那我們以後不是天天都有魚吃了嗎?」
「是吧!」
大丫點點頭。
小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孩,只要能吃飽,比什麼都要重要。
可是想到剛才爹幫她擦嘴,她小臉頓時微微紅起,「二丫,你有沒有發現爹好像變了好多?」
二丫皺了皺小眉毛,歪着腦袋道:「有嗎?」
大丫苦笑道:「你想想看,以前爹會帶我們偷偷烤魚吃嗎?」
二丫想了一下,搖搖頭,「不會!」
「這就對了!以前爹要是打到魚,只會帶回家,又怎麼會和我們偷吃?」大丫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樣不好嗎?」二丫問道。
大丫被二丫打敗了,無奈搖頭,道:「也不是不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覺得爹變了。」
「大姐,你想那麼多做什麼?不管爹怎麼變,爹還是我們的爹!不過我更喜歡現在的爹!對我們好,又有吃的!」二丫小眼睛宛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閃一閃的。
大丫怔了一下。
對啊,不管爹怎麼變,還是她們的爹!
爹以前對她們好,對奶奶她們也好,可如今變成了對她們好,難道這樣不好嗎?
「還是二丫聰明,不管爹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們的爹!」
大丫也跟着二丫笑了。
其實,她心底也喜歡現在的爹,要是以後爹都是這樣,那就好了。
回到家,大丫將剛才吃烤魚的事情偷偷告訴了李香蘭聽,並且也說了牛大力的變化,李香蘭疼愛道:「是啊,你爹變了,變得更疼愛你們了!所以,你們也要愛你們的爹哈?!」
「嗯嗯!二丫喜歡爹!」二丫重重點頭。
大丫也點頭附和。
暫且不提李香蘭這邊。
此刻,正在麥田忙活的牛大力卻遇到了難題。
就在大丫和二丫剛離開沒多久,突然,一個黑衣女子飛身沖了過來,女子模樣約莫二十歲上下,長得很漂亮,只是此刻黑衣女子看起來很是狼狽,胸口處鮮血淋淋。
黑衣女子看着牛大力,牛大力也看着她,同時,露出憨厚淳樸的笑容,給人一種極為可靠安心的感覺。
「這個給你!」黑衣女子看了牛大力一眼,眸光冰冷,登時一甩袖子,從袖子中拋出一錠銀子。
牛大力接過銀子,掂量了一下,起碼有二十兩這麼重。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黑衣女子清冷道。
牛大力哪能不明白,這美女正在被仇家追殺,這是要他掩護呢。
「大姑娘,放心!俺懂!」他頓時拍拍胸脯,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模樣。
「記住你說的話,不然!」黑衣女子說到最後,「鏘」寒光一閃,從劍鞘拔出半截長劍,道。
這是嚇唬他?
就在這時,「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清晰。
牛大力循聲而望,只見遠處捲起鋪天蓋地的塵土,只怕來的人不少。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黑衣女子,此刻黑衣女子神情惶恐,登時身形一竄,躲進了麥田中。
「吁!」
沒一會兒,一隊人馬一拉韁繩,突然停在牛大力面前,人數大概有十五六人,看這些人都是青衣長袍,想來要麼是同個家族,或者是門派武者。
最前頭的青袍中年男子抱了抱拳,詢問道:「這位小兄弟,可有見過陌生女人路過此地?」
牛大力看了看黑衣女子藏身的地方,手指一抬,道:「那陌生女人突然躲在俺家裏的麥田裏!」
黑衣女子一聽,整個人都傻住了,她沒想到眼前看似憨厚的漢子竟然翻臉不認人。
她登時從麥田裏飛躍而去。
「可惡!該死的滾蛋,我記住你了,不報今日之仇,我東方勝雪跟你姓!」東方勝雪回頭看來,銀牙一咬,氣憤道。
跟他姓?
牛大力琢磨了一下,牛勝雪,貌似還真不好聽!!
而且,他也沒打算要納小妾的意思啊!!
若是此刻東方勝雪知道牛大力的想法,一定會大罵三聲無恥。
「多謝小兄弟告知!這是賞你的!」瞧見黑衣女子,那青袍中年男子面露欣喜,隨手拋出一錠銀子。
牛大力接過銀子,莫名又獲得一錠銀子。
「我們快追!」
青袍中年男子手一揮,掉轉馬頭,向黑衣女子逃竄的方向追去。
「很抱歉!並不是我要暴露你,而是你已經暴露你自己了!」
望着黑衣女子逃跑的方向,牛大力搖搖頭,看了眼地上的血跡。
地面上的這幾滴血跡是黑衣女子之前留下的,剛剛那青袍中年男子就已經注意到地上的這幾滴血跡,若是他說沒見過黑衣女子,那青袍中年男子會相信就怪了。
所以,他要麼得罪黑衣女子,要麼得罪青袍中年男子一方。
很明顯,他選擇了得罪黑衣女子。
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
誰叫黑衣女子先威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