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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酒館裏,真正的主角已由剛才那個小女孩,變成了邋遢模樣的老乞丐。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由於酒館靠近河流沿岸,朱友珪還時不時能看見一兩條小魚浮出水面吐泡泡。
「我,你們自然沒見過,但朱溫將軍的二兒子你們總該知道吧!」只見老乞丐的獨眼咕溜咕溜的地轉了幾下,指着一旁的朱友珪,慢悠悠的說道,「我是他的人。」
話語一出,坐在旁邊喝水的朱友珪直接噴了。什麼叫你是我的人,不過隨即他臉色便恢復了以往的常態,因為那個男子朝他這邊來了。
「好呀!本以為遇到一個敢自稱朱將軍的人就已經很令人驚訝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敢稱朱將軍兒子的人。」男子的臉色瞬間冷了起來。
一股濃厚的殺氣頓時沖徹雲霄,其中朱友珪更是這一股殺氣的直接目標。頓時讓朱友珪有一種錯覺,自己身前這個男子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血海中殺出來的惡鬼。
「滾!」
也不想去裝這個逼,朱友珪直接從錦衣中掏出一個黑色鐵令牌,上面有個「貳」,平靜地說道。
男子看到令牌的一瞬間,瞳孔猛地一縮,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的,這就滾。打擾殿下吃飯了。」男子頓時從一匹餓狼化成狗腿子,點頭哈腰地退了下去。走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看了老乞丐一眼。
沒辦法,朱友珪只能回到原先的座位,他早該想到的,這個老瞎子肯定跟蹤過自己,知道自己是朱將軍府的人。
「老瞎子,你怎麼知道我是朱溫二兒子的,為什麼不是三兒子或者養子呢?」朱友珪有些疑惑。
「哼!」老瞎子也不說話,只喝酒,明顯是對朱友珪剛才見死不救的行為感到不滿。
「行,老瞎子,再見了。這是給你喝酒以及送終的五十兩銀子,我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有緣再會吧!」朱友珪也不在意,將一袋銀兩放在他的面前,轉過身離開了。
今天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了,原先他以為之前自己的護衛只是一小部分,朱溫還是很重視自己的。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隨便碰到一個士兵就這麼厲害,那就只有一個結論,不是別人太厲害,而是自己太廢物。
終究是坐井觀天了,很顯然在長劍營中那個老兵留手了,朱友珪心裏惆悵地想道,他收回原先那妄大的可笑想法,不要說幾個,就說剛才那個男子,他一個人就可以虐殺自己好幾次。
朱友珪走後不久,原先充當朱友珪護衛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老瞎子面前,「怎麼樣,考驗結束了嗎?」
老瞎子也見怪不怪了,小口小口的喝完酒,回味似的點點頭,緩緩說道,「此子辯黠多智,寡情少義。不值得託付太多……」
中年男子聽到回復,心裏瞬間做好了決定,正準備離開。
結果老瞎子又慢悠悠地說道,「辯黠多智我就不說什麼了,就從對面那家遙喜商鋪可以看出;就說寡情少義吧!好歹老頭子跟他也認識四年了,竟然見死不救,氣死老頭子了。算了,不說他了。
唉!二狗子,走得這麼快幹嘛?老頭子還沒說完呢!老頭子特麼讓你叫人,只是讓你叫幾個普通人就行了,你為什麼要出動瘟灰衛,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小子如果踢到我了,非死即殘。」
「呵!認識四年,我看你就是混吃混喝了四年,別說他是朱溫兒子了。要是我,我早就把你廢了。還有你特麼別亂給我起名!老匹夫。」中年男子癟癟嘴,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中年男子微微調整了一下表情,諂媚道:「小子原以為你老要在朱遙喜面前大殺四方,自然要叫一些高手過來,要是叫幾個普通人過來,就不會有那麼好的深入人心的效果了。況且就是來幾百個、幾千個人,都碰不到你老的一根毫毛!」
「好了!好了!老頭子喜歡低調,低調。」但老瞎子臉色卻紅潤的不要不要的,顯然是很受用中年男子獻媚的話語。
「以後沒酒喝咯!老頭子我也該出去走走了。嘚,把這個轉交給那小子,就當是這幾年的酒錢了。」老瞎子丟了一本破破爛爛的秘籍給中年男子。
這本秘籍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從泥土推里挖出來的,不僅破,還很臭。要不是中年男子怕惹到眼前這個老瞎子,他早就把這本散發着腥臭味的鬼東東丟進一旁的河道了。
「當然,不是直接讓你把這本秘籍交給他,先讓他讀個七八年書,例如《孟子》《道德經》《大藏經》《金剛經》《孫子兵法》《吳子兵法》《黃帝內經》《軍政》等等,反正不能讓他太容易獲得秘籍就是了。」老瞎子慢悠悠地說道。
「現在可是戰亂時期,我哪去給他找這麼多書。更何況還有一些書,我聽都沒聽過。」中年男子的臉色瞬間黑了起來。
「得了,得了。知道你小子沒用。書老頭子我都準備好了,你帶過去就是了。」老瞎子不屑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指着酒館外不遠的小巷處。
中年男子一眼望去,着實把他嚇了一跳,只見那邊足足有一人高的書籍,堆積在那裏。這要是老頭子小時候讓他去讀這些書,還不如讓他去死。
辛好當初老頭子天天在外面給人算卦,推理天道,沒有騰出時間來折磨自己。
「你確定那個只有八歲的黃毛小兒會去讀這些詰屈聱牙的書?」中年男子有些驚疑,要知道這些書在他看來都是艱深晦澀,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孩子了。
「哼!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孺子不可教也嗎?你只要跟那小子說:你把這些讀完,就給你一本非常厲害的秘籍,你看他會不會去。甚至,你連這些話都不需要說,他都會自己去讀。」老瞎子再次鄙夷不屑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惡狠狠地敲了中年男子腦袋一棍子。
「行,你老你有理。」中年男子大大咧咧摸了摸自己的頭,離開了酒館。走前深深地望了老頭一眼,剛開始直說這個小子不值得培養,現在又給了他這麼多珍貴的書籍,老師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啊!
朱友珪是從小門進的,大門不是他一個庶子可以走的地方。剛進入大廳,便看見大廳內坐滿了武將,他們低着頭,不敢直視上方的朱溫,而朱友裕跪在朱溫身前。
眼睛紅腫,一臉悔恨。而朱溫的臉上一臉怒氣,不過他應該也不會有多大事,因為自己剛進來便看到了朱溫夫人張惠回房,顯然是求過情了。
朱友珪明白朱友裕性情溫和,厚待士兵,加之其自幼精通騎射,在軍中威望很高。而且年紀稍長時,朱友裕便開始跟隨朱溫四處征戰,很得朱溫的歡心。
能讓朱友裕母親出來求情,看來這次濮州大敗跟他脫不了關係。
恰好這時,朱友珪看見了一個剛從大廳退下來的下人,他立即迎了上去,遞過幾個銀兩,開始詢問關於這場戰爭的戰事。
然而在這時,一個呆頭呆腦卻又讓他煩不勝煩的小屁孩蹦躂了出來,朱友文,也就是未來大名鼎鼎的鬼王。
朱友珪邊聽着戰事,邊從上衣里掏出兩顆糖果,和藹可親道,「友文弟弟,給你糖吃,不要告訴你母親,我回來了好不好?」說話的同時,他時不時搖動着手上的糖果。
朱友文眨着兩隻大眼睛,咬着手指,喉軟骨動了動,過了半響,仿佛下定了決心,「不行,我不能收。母親說友珪哥哥是大壞蛋,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說完,便毫不猶豫跑了。
朱友珪看着這個萌萌噠的小正太去尋找二夫人的背影,微微一笑,誰會想到這個小正太將來變化會這麼大呢!
動漫中,朱友珪和朱友文之所以不和,一部分是朱友珪那扭曲的性格,另一部分便是二夫人對朱友文的教導了。
這也導致兩人最終都沒有練全九幽玄天神功,最後身體都發生了異變。
但朱友珪的運氣不咋樣,變成了一個侏儒,甚至喪失了行房能力,而朱友文恰恰相反,變得魁梧雄壯,在現實世界中吸引了一大推女粉絲。
不久,朱友文就帶着張夫人的婢女惠香過來了,也就是朱友文的母親。朱友珪不用看都知道,此時惠香的臉色肯定不好看。而朱友文眼睛紅腫的跟在後面,顯然被惠香狠狠地斥責過一頓。
朱友珪知道張夫人不待見自己,連帶着她的婢女惠香也不待見自己。最後帶着朱友文也下意識不待見自己。
「遙喜見過二夫人。」
張夫人很漂亮,而她的婢女也很漂亮,一頭烏黑亮麗的直發,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同齡人的獨特韻味,而她還有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
只是此時她生氣的模樣將這份美麗全毀了,惠香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在她眼裏朱友珪連一個下人都不如,而大公子剛打敗仗,朱友珪就回家了,這不明擺着是想嘲笑朱友裕嗎?
「哼!朱府不歡迎你,馬上給我滾!」惠香冷冷地看着朱友珪。
剛進門,就被二夫人一陣斥罵和侮辱,朱友珪也不生氣,他早就習慣了。反而微笑着從一旁的包袱里掏出兩支珍貴的玉簪遞給二夫人。
「二夫人,這是孩兒送給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髮簪,十分珍貴,在宮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精品,驚鵠髻和單刀半翻髻。」
「給我滾,你的破簪子沒人要,除了那個賤……反正快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二夫人拿過玉簪看都不看一眼,狠狠地摔在地上,辱罵道。
罵誰都可以,但二夫人卻不敢去罵眼前這個小畜生的母親,因為罵他還好,他仍然笑容滿面的,像個老好人,但只要一涉及他的母親,那他會瞬間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瘋子。
果然,朱友珪一聽到賤字,神色忽然冷了一下,瞬間瀰漫了周圍,但又很快恢復成了笑呵呵的表情。
二夫人不經有些慶幸,但轉念一想,自己這不是明顯的示弱嗎?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而朱友文也敏感的感受到了這一絲殺意,瞬間嚇得渾身冰冷,直打哆嗦,不敢直視朱友珪。
而朱友珪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他的好弟弟朱友文,便不再注視,在二夫人的辱罵中,朱友珪蹲下身靜靜地撿起殘骸。他差不多也了解濮陽戰事的大概情況。
昭宗景福元年(公元892年)二月農曆初三,也就是自己到達毫州時,朱溫命朱友裕為前部先鋒,兵發濮陽。朱友裕帶兵來到了濮陽東南一個叫做斗門的地方安營紮寨,準備明日進攻濮陽。
但朱友裕畢竟年輕,隨軍作戰經驗嚴重不足,只讓士兵注重白天警戒,卻忘了防備朱瑄帶兵夜裏偷營。
夜晚三更,朱友裕正在帳中休息,忽聽帳外火起,人喊馬嘶,出帳一看才知是朱瑄偷營,已經殺了進來。朱友裕只好收拾殘兵棄營而走,朱瑄的人馬佔據了這座營盤。
朱溫與副將李璠、張歸厚這時帶領的後繼大軍走到衛縣,接到朱友裕戰報,知道他兒子已經在斗門紮下大營,於是催動三軍向斗門而行。
但朱溫只收到了朱友裕紮營的消息,卻沒有得到朱友裕棄營而走,大營已被朱瑄佔領的消息。
七日後,朱溫大軍開到斗門,沒想到迎接他們的不是朱友裕,而是朱瑄帶來的一萬鄆州騎兵。朱溫猝不及防,瞬間被鄆州兵殺敗,最後只得退軍到瓠河紮營。
朱瑄哪不懂得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不等汴軍紮好營盤,便率領大量騎兵趕到,向汴軍殺來,朱溫再次大敗。
敗退中,朱瑄騎着白馬,在亂軍中瞬間認出了朱溫,他一邊呼喊一邊帶領親兵向朱溫追來,而最終朱溫在張歸厚和李璠的拼死保護下,才脫離了包圍圈。
「遙喜,回家了怎麼不通知為父一聲」朱友珪正梳理着戰事大概,便聽見了朱溫那不溫不喜的呼喊聲。
朱友珪將兩顆糖果放在朱友文的身旁,也不在乎他要不要,朝着二夫人微微躬身,「父親叫孩兒,孩兒暫且告退。」
「哼!該死的賤人。友文我們走,帶你吃零食去,那個小畜生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能要,記住沒有?」
二夫人怒火中燒的看了朱友珪背影一眼,對朱友文告誡道。
「孩兒聽見了。」朱友文深深的看了朱友珪一眼,將二夫人的話語牢牢地記在心裏。
朱友珪走的並不快,二夫人的話語一字不漏的全進入了他的耳朵,對此,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進入大廳,朱友珪對着各位將軍和朱溫微微躬身,作揖道,「孩兒剛回來,怕打擾父親和諸位將軍議事,所以先拜見了二夫人。」
「嗯,友珪有心了。」朱溫點點頭,這些年他對朱友珪還是很滿意的。他基本沒有從朱府中拿過一分錢,反而時不時給自己和張夫人帶來各種珍貴的禮物。
為人和善,包容大度,待兄弟姐妹友善。是他最喜愛的兒子之一,七個兒女中他最喜歡的兒子只有兩個,朱友裕、朱友珪。
至於朱友文,朱友裕還沒死的,自然還輪不到他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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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朱友文在歷史上是朱溫收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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