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榮睡着後一直在說夢話,而且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全是親生不親生的,吵得樂霖只能躲到站台另一頭去,盤膝坐在黑暗中修煉,吸收黑暗和空間的力量。
邢榮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不敢喊,只是用手機電筒到處亂照。
樂霖對光線非常敏感,立刻感應到,起身走了過去,從食品庫里拿出一箱壓縮餅乾,兩瓶橙汁,放在邢榮跟前的地上,自己打開一瓶,先喝起來。
邢榮現在也是又渴又餓,也不跟樂霖客氣,抓起另一瓶,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起來。
一箱壓縮餅乾,四分之三多都進了樂霖的肚子,邢榮的食量有限,放開吃也吃不了多少。
吃完了兩人就再次上路。
這條地鐵線路里也沒有喪屍,連高架橋上也沒有,一路很順,甚至可以說是很平淡地就走到了終點站。
終點站也是高架,亮着燈,遠遠看過去,隱約有人影晃動。
邢榮緊張起來,停下腳步等樂霖走進,小聲問道:「前面站台是不是有喪屍呀?咱們該怎麼辦?」
在五站之前,在地下的時候,樂霖就已經將全線路看透側了,知道終點站有人守着。不過他不會對邢榮直說,只是沿着邊緣繼續向前走去,嘴裏說道:「應該不會是喪屍了吧,現在都要到澱山湖了。」
「再往前走一點兒,馬上就到澱山湖了。」邢榮趕緊跟上。「我外出收集物資每次都是走這裏的,路很熟。這裏已經出了魔都防禦陣地的最外圈,再往前一段,就是長江防線的第三道陣地,也是最後一道。現在估計成了抵抗魔都喪屍的前沿陣地了。如果他們沒有也變成喪屍的話,估計會轉過身來防禦的。吸收了南寧那邊的經驗教訓,長江防線都是可以兩邊作戰的。如果終點站上的不是喪屍,應該是長江防線派出來的先頭部隊,在這裏駐防。」
樂霖沉默的走着沒有說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
往前走了五六分鐘,終點站的人發現了他們倆,有人喝問道:「什麼人?」
邢榮大聲回答:「逃難的!」
樂霖對這問答很是無語,信息完全無用。
其實回答什麼都無所謂的,只要回答就好,沒有回答對方會以為是喪屍,直接開槍的可能性能大的。
終點站的燈光下是沙袋壘起來的臨時工事,後面有幾個軍人,都端着槍,但沒有瞄準,他們已經確定來的這兩個並非是喪屍,並不緊張。
一個少尉大聲命令道:「你們倆直接下去,下去後過馬路,那邊有檢查站。」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過去。」邢榮滿臉堆笑,「謝謝您,謝謝。」
少尉並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保持着距離,看着他們走上出站的樓梯。
下面的公里上設置了路障,也有軍人守着。
順着路障走到公路另一邊去,前方一個露天停車場,停滿各種車輛。在樂霖他們倆走過去的這段時間裏,都又有兩輛車從魔都方向開過來,在軍人的指揮下,停到停車場邊的公路上,車裏人都下來,按照指點走向停車場後方的帳篷區。
帳篷區前方的一個大型軍用帳篷亮着燈,裏面擺着一長排活動桌椅,但只有三個軍人在值班。進去的幾個人在登記,樂霖站在帳篷外的陰影里觀望着,邢榮先進去,伸着頭看別人填表。
一個軍人看了邢榮一眼,遞給他一張表格,一努嘴:「到一邊兒先把表填上。」
邢榮恭敬的接過表格,看了一下。這種表格他每次出入防線都要填寫的,很是熟悉,就是些基本情況,姓名性別年齡籍貫住地目的地身份證號碼等項目,以及血型、病史、有無外傷、是否注射過抗喪屍病毒藥劑注射時間等防疫項目,他在空桌子前坐下,拿起桌上一個紙盒裏的簽字筆,飛快地填寫起來。
邢榮將自己的表格填寫完,抬頭張望了一下,沒見到樂霖進來,立刻拿着表格出去找樂霖。
看到樂霖就在帳篷外,邢榮鬆了口氣,晃晃手裏的表格,對樂霖說:「老大,你也進去把表填了吧。」
「都要填嗎?」樂霖不喜歡別人掌握自己的情況,也有些不耐煩於編造一個身份,他是真不想填表。
邢榮沒想到樂霖會這樣問,剛要回答都得填,卻一下想起樂霖跟自己不一樣,頓了一下,趕緊回身,重新走進帳篷去,問給他表格的軍人:「我老大是末世英雄,末世英雄不需要填表吧!」
邢榮知道末世英雄很獨特,他每次回來都要在檢查站住三天,還得繳費,但末世英雄卻是不用的,身份確證一下就能直接通過。
末世英雄個人戰鬥力強大,而且可以完全免疫喪屍病毒,軍方的檢查站對末世英雄施行的是免檢政策。
「末世英雄可以不填表。」那個軍人立刻客氣了很多,「出示一下指環,拿出一樣物品確證一下指環是真的就行了。」
樂霖在外面聽到了,就走進去,將戴着指環的手亮出來,從雜物庫取出一瓶抗喪屍病毒藥劑來,出示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我跟老大一起的,我是不是也能直接走?」邢榮立刻拉大旗作虎皮,提出非分要求,他是真不想在檢查站住三天,這個臨時檢查站可是在防線外面,要是魔都的喪屍過來可就慘了。他更怕樂霖丟下他獨自離開,三天吶,等他出來上哪兒去找老大去!
「這個有點兒困難。」軍人一臉為難,先伸手接過了邢榮的表格,飛快地看了一眼,「你沒注射抗喪屍病毒藥劑,如果你注射了,不是填寫的注射了,而是在我們這裏有注射記錄,就能免檢。要不,你現在注射也行。注射一次兩百克黃金。」
邢榮哪裏有黃金,他只能用哀求地眼神看着樂霖。
樂霖將剛收起來的注射槍又拿了出來,直接拉起邢榮的胳膊,給他來上一槍。
邢榮立刻將胳膊出示給軍人看,「你看,注射了,你看着注射的,我可以走了吧。」
那名軍人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尤其氣惱,但看到樂霖卻充滿畏懼,只能低頭,拿起筆,在邢榮的表格上註明已經注射抗喪屍病毒藥劑,簽上名,拿起桌上的圖章,蓋了一下,放到單獨的一個文件夾里,然後從身後取出兩個通行證,遞給邢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