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指兩腿一伸,咔嚓一下就翹辮子了?」
「瞧你說的那個邪乎,翹辮子倒還不至於,最多也就癱瘓在床,或變成白痴、蠢貨啥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過我看你都已經夠蠢的了,心說還是救你一命吧。
要不然你變得蠢上加蠢,那以後還咋活呢!」
成叔有些疲累的往椅子上一坐,把手上銅鈴和桃木劍輕輕放到桌上,然後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話來:「我剛才給你手指放血,其實是為了幫你去除邪氣。
並且還答應送那幾隻黃皮子一場功德,然後吶還得給人家老祖宗立牌位,天天供着不說,逢年過節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王濤顯得有些抗拒,他低着腦袋想了又想,最後說,「既然我身上的邪氣已經去除了,那還為啥還供着黃皮子的牌位呀,這不是脫了褲子放那啥玩應兒麼?」
成叔乾笑兩聲,說這可不行,就目前的情形來看,最起碼十年以後你才可以與這黃皮子分道揚鑣。
若是在這期間你不善待牌位中的黃皮子精魂,則必遭其反噬,到時候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都有可能。
「哎喲,整整十年吶,這可太麻煩了。」
王濤心煩的捏着下巴,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成叔沖王濤淡然一笑,「你闖出來的禍,你不自己擔着誰還能替你扛啊。
再說這都是你自己親手結下的孽緣,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怕是也難逃厄運。
與其到處躲避,莫不如老老實實供奉為妙。」
說到這裏,他無奈的搖搖頭,之後衝着供桌上那塊擺放好的黑色牌位看了看:「你別瞅這個牌位不大起眼,但其實這東西還有一個學名叫做保家仙。
說起這個保家仙還真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它們雖然被稱為仙,但大抵都是些躲在深山之中暗自修行,且有了一定道行的各種精怪而已。
這東西預知福禍的能力可是極強的存在。
若是以後你有什麼難處,都可以去求它幫你解決。
這也正應了那句因果循環的話,就是你今生與這黃皮子有所羈絆,所以這東西就成了你的債主。
由此而論,你給它上香、供給一些吃食也是應該的,說白了你是在向它贖罪而已。
你供奉它,它就沾了因果。
所以在這期間它幫你辦些小事,也是償還供奉之恩。
長此以往,不多不少整整十年,你倆之間的恩恩怨怨才會徹底消散。
屆時,也就到了我所說的分道揚鑣的時候。
你走你的陽關道,它度它的輪迴路,由此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成叔這一番話說完,王濤頗感神奇。
他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黑色牌位,竟然還能為他擺平一些難辦的事。
這麼說來,自己非但沒啥損失,好像還佔了不少的便宜。
想到這裏,王濤壓抑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他搓了搓鼻子,咧着大嘴笑呵呵的問成叔,說是這供奉都有啥講究沒。
如果逢年過節,只供奉一些粗茶淡飯,這黃皮子不會生氣、惱怒吧。
聊到這裏,成叔笑了笑,「黃仙兒不會嫌棄你供給的東西不好,但供奉之時你一定要誠心誠意才行。
當然了,如果每次供奉若有肉食的話,那黃仙兒一定會很高興的,並且它還會很樂意庇佑你的。
每到逢年過節,記得最先擺上碗筷、貢品,之後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爐之中就行。
再者,你不能像現在這樣張口閉口的黃皮子黃皮子的叫着,這是會惹惱它的,所以以後你只能稱它為黃大仙兒,亦或是黃仙兒也可。」
「哎呀,這麼說我豈不是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尊保護神的庇佑嗎?」
王濤瞪着一雙大眼,顯得有些興奮。
成叔乾咳幾聲,這才開口道:「雖說這東西能幫你化解災難,但你可得好好記住人鬼殊途這句話。
也切莫極度貪心的向它索取過多的好處,更不能完全依賴於它,否則呀,否則你可就身首異處嘍。」
不知道王濤究竟有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只見他匆匆忙忙的過去,將那塊黑色牌位拿在手裏不停傻笑。
瞧他的樣子,倒好像是撿了個天大的寶貝似得。
成叔貌似有些不放心的過去再次詢問他,說是之前叮囑的那些話,他可曾全都記下了。
「嗯那,我全都記着呢。」
王濤頭也不抬,只顧目不轉睛的把玩手裏的黑色牌位,他根本沒空兒正眼瞧一下成叔。
「哦,記得就行了。」
成叔見狀雙眼微眯的沖他手中牌位點了點頭,嘴角也不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短暫的喜悅過後,成叔又告訴王濤,說是給黃仙兒立牌位僅僅只是個開頭而已,接下來恐怕還得再做場法事方能讓黃仙兒顯靈。
如今王濤正在興頭上,所以他對成叔所說的這些更是言聽計從。
成叔命王濤將一會要用到的東西備齊,然後便從懷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精緻匕首。
他死死握住王濤手臂,『呲』的一聲就在王濤手腕兒處狠狠劃了一刀。
下一秒,鮮血瞬間從王濤手腕上涌了出來。
似乎是這種鮮紅的顏色刺激到了王濤的神經,他哆哆嗦嗦的問成叔道:「叔啊,你為啥...」
「少廢話,聽我的准沒錯。」
成叔眼中帶着幾分凝重,又好似露出幾許興奮。
只見他牢牢鎖住王濤手腕兒,把這些流出的鮮血一股腦的往那塊黑色牌位上面滴落。
「啪嗒,啪嗒...」
幾滴鮮血落在牌位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牌位卻在悄無聲息的慢慢吸食着王濤的鮮血。
這奇異的一幕驚得王濤頭皮發麻,他搞不懂為啥這牌位會像是活物一樣吸收鮮血。
難道這東西真像成叔所說的那樣,已經具有靈魂了嗎?
胡思亂想的瞬間,王濤忽然發覺自己呼吸的有些急促,就連腦海里也漸漸有些發暈。
.....
「哐當!」
好像有什麼異物砸在了房門上,所以搞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
小寶驚詫莫名的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邁着不太利索的步伐湊到門邊,瞪着眼睛不斷向外面來回張望。
只見外面夜色入水一般安靜,可卻始終沒什麼異樣。
沒有人在外面嗎?
那剛才到底是誰敲的房門?
小寶正暗感奇怪,豈料天上忽然『轟』的一聲打了一個悶雷。
小寶驚恐的抬頭望去,卻見天上已經開始往下面掉落雨滴了。
「下雨了。」
小寶喃喃自語:「到底是誰這麼無聊過來嚇唬我呢?」
說話間,自門縫處突然多出一隻眼睛。
這隻眼睛一動不動的死死盯着小寶,把小寶嚇得夠嗆:「誰!!」
小寶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厲害,他可不喜歡這種突然的惡作劇。
要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門外那人似乎偏要和小寶做對,他根本沒有想要回應小寶的意思。
而由於視線的關係,小寶並不能確定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只能看見一隻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也就是這麼一隻看起來有些陌生的眼睛。
僅此而已。
恍惚間,那隻眼睛竟然毫無徵兆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房門也莫名其妙的打開了,「咔吧。」
一聲晦澀難聽的悶響過後,房門徹底大敞四開。
小寶緊張兮兮的向外面望了過去,他發現外面除了有點黑之外,就根本沒有下過雨的痕跡。
我剛才產生幻覺了嗎?
要不然剛才看到的自天上飄落的雨滴,還有那隻眼睛為什麼突然之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眼下的事情着實透着幾分詭異,這讓小寶始終摸不到頭腦。
他心中正驚疑不定,豈料忽從外面飄進來一種淡淡的香味兒。
這味道對於小寶來說似乎並不陌生,然而還有些曾相識的感覺。
嗯?這味道怎麼好像是桃花粉的香味。
小寶大着膽子剛剛走到門外,卻猛然聽到一陣清晰的腳步聲:「踏踏踏踏....」
小寶終於忍無可忍的罵開了:「到底是誰在這兒裝神弄鬼!有種滾出來,別像個懦夫似得躲躲藏藏!」
靜,一如既往的安靜,還是沒人回應憤怒的小寶。
小寶提心弔膽的剛剛走了沒幾步,天上居然好巧不巧的飛過去一隻烏鴉:「嘎嘎...」
這陣急促的烏鴉叫聲瞬間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使得本就擔驚受怕的小寶又是嚇了一跳。
「這他娘的,這破烏鴉咋這會趕時間呢。」
小寶下意識將手護在胸前,他不得不承認被這突兀、難聽的烏鴉叫給嚇的不輕,還差點兒沒當場就直接尿出來。
可就在他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居然又發現了一個古怪離奇的線索。
這個線索讓他的心瞬間緊繃了起來。
因為他清晰的看到腳下泥土地面上,竟然無端端出現了一排排雜亂無章的腳印。
小寶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瞧着腳印發呆:這腳印難道就是剛才那個砸門人留下來的?
小寶不確定自己猜測的到底準不準確,但可能是心中好奇大過心中恐懼,所以他還是打算一路追蹤這腳步看個究竟。
晚風不經意的吹過,一股奇特的桃花香如影隨形的跟着小寶向前而去了。
順着腳印一路走到某間昏暗屋子大門前面時,小寶猶豫了。
很明顯,腳印的主人肯定是進了這間屋子的。
但若是這麼冒冒失失的跟着進去,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小寶沒有絕對把握可以安全的走出來,更不知道那個引他到此的神秘人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