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開穴道的南嬤嬤瘋一般地嚷嚷着:「你們相信我!你們相信我!真的是皇后娘娘讓我去鳳棲宮嚇唬人的,真的是皇后娘娘啊!骷髏頭也是她給我的!哈哈哈……」
南嬤嬤對着皇甫神武捧腹大笑,她緩緩起身,走向了皇甫神武。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弟弟……弟弟……」
南嬤嬤笑着笑着又對着皇甫神武哭了出來,她把皇甫神武當成了已經葬身火海的弟弟。
獨孤少白開口試問:「南嬤嬤,今天你說珍妃害了皇后和玉妃,是怎麼回事?」
聽到旁人提起玉妃和皇后,南嬤嬤淚流滿面:「皇后娘娘對皇上忠貞不二,肯定不會背叛皇上的,嗚嗚嗚……皇上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害死玉妃的孩子,都是珍妃害的……嗚嗚嗚……」
南嬤嬤跪在了皇甫神武面前,一把拽住了皇甫神武的衣袍嚎啕大哭。
她已經分辨不清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說話也前言不搭後語,再審問下去也毫無用處。
皇甫神武道:「陸姑娘,這幾日勞駕你開幾副安神藥給南嬤嬤。」
陸苓雪:「好!」
獨孤少白轉身問陸苓雪:「陸姑娘,你有沒有辦法能從南嬤嬤的嘴裏問出話來?」
陸苓雪答道:「南嬤嬤可還有親人?若是她的親人能來探望她,指不定她的情緒會穩定些。」
南嬤嬤的親人?獨孤少白微微蹙眉,據他所知,南嬤嬤的親人只有她弟弟一家,如今她弟弟一家早在三年前喪生火海,又去哪裏尋她的親人呢?
……
皇宮,長秀宮
翠菊把皇甫邵延掉進井裏被嚇破了膽和珍妃撞牆的事情都告訴了阿羅麗清。
阿羅麗清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這個珍妃,她活該!」
皇甫邵宸得知皇甫邵延差點兒被嚇死,心裏開心不已,一邊剝着花生,一邊跟着自己的母妃嘲笑呼延珍母子。
「皇甫邵延怎麼不被嚇死呢?若他被嚇死,我每天都放煙花慶祝!」
阿羅麗清擺了擺手,示意翠菊退下,她斜眼看了看皇甫邵宸,責備道:「邵宸,這些話別當着下人的面兒說。」
皇甫邵宸捂了捂嘴,又咧嘴大笑:「對不起啊母妃,我一時沒忍住。」
方才還故作嚴肅的阿羅麗清這下又忍俊不禁跟着自己的兒子幸災樂禍:「哈哈哈,皇兒說得對,皇甫邵延死了才好呢!」
話音一落,她的媚眼透露出一絲冰冷的殺意。
「你跟着皇甫弘毅前往邊沿城治旱已經立了功,現下珍妃又被南嬤嬤污衊害了皇后和玉妃,想必皇上心裏對珍妃和皇甫邵延有了疙瘩,到時候,若你再出色一些,這儲君之位,遲早是你的!」
皇甫邵宸自信滿滿地摸着下巴:「母妃,皇兒從來沒把皇甫邵延那個廢物當成對手,對我而言,反倒是皇甫邵祺更加危險。」
阿羅麗清輕輕怕了拍皇甫邵宸的手背,道:「呼延珍背後有維州城主撐腰,她的母族勢力不容小覷,就現在而言,皇甫邵延對你的威脅比皇甫邵祺的更大,而且當年東方碧凝偷情,太后和皇上早就不重視皇甫邵祺了,咱們先對付皇甫邵延,再對付皇甫邵祺。」
皇甫邵宸遞了幾顆剝好的花生仁給阿羅麗清,湊近了問道:「母妃,你說當年東方碧凝是真的偷情麼?還是被珍妃所害啊?」
阿羅麗清吃了皇甫邵宸遞來的花生仁,又喝了一口茶,悠悠開口:「本宮也沒想到,東方碧凝看上去那般賢良淑德,居然做出這等折辱皇上顏面的事情。至於皇后是否真的偷情,還是被珍妃陷害,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個好事!不然以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她和皇甫邵祺在這皇宮裏還真當是無人能撼動。」
皇甫邵宸癟癟嘴,瞟了麗妃一眼:「別人親娘的母族都有權有勢,就我沒有。」
他嘟囔着,若是母妃的家族有本事,他還用得着想法設法討父皇歡心嗎?
阿羅麗清恨鐵不成鋼地在他的耳朵上一擰:「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嫌棄母妃是宮婢出身的?!」
當年,阿羅麗清是呼延珍的陪嫁婢女,長得有幾分姿色,那雙眉眼與東方碧凝有五分相似。
在一天夜裏,阿羅麗清主動攙扶酩汀大醉的皇甫英明,又在自己身上帶了一些可以迷惑男人的迷香,就這樣,她爬上了皇上的龍床。
當初她也並不想用這種下作的方式成為皇上的女人,而是呼延珍時常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也時常出言羞辱她,讓她忍無可忍,才出此下策想要飛上枝頭。
「哎喲!」被母妃擰得疼了,皇甫邵宸委屈地揉了揉耳朵:「我說的是事實嘛,若咱們背後有靠山,那我想討得父皇歡心,豈不是會更加容易?」
阿羅麗清轉念一想,皇兒說的確實是個道理,她思索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陰險。
「想要贏得你父皇的歡心也不難,就看皇兒你願不願意吃苦了。」
……
夜晚,護國山莊
一個身着布衣,下巴長着一顆大痣,左眼旁有一塊紅色圓形胎記的男人走進了地牢。
把守地牢的侍衛伸手一攔:「閒雜人等,不可隨意踏入護國山莊地牢!」
這男人從腰間取下了水護法的令牌,道:「是我。」
侍衛這才看清眼前的人原來是獨孤少白,也不知他為何要裝扮成這副模樣。
「對不起,水護法大人,是小的冒犯了!」
「沒事。」
獨孤少白走進了地牢,他停在了關押南嬤嬤的牢房前。
南嬤嬤雙手抱着腿,把頭埋在了雙腿間,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孤苦無助。
「姑姑。」獨孤少白輕聲喚道,這一聲「姑姑」飽含了無邊的思念,仿佛他真的是南嬤嬤的侄子。
南嬤嬤緩緩抬起頭,混濁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明亮,她顫顫微微地站起身,踉蹌着走到了牢房門前,一雙瘦骨嶙峋的手攀扶着欄杆。
「阿……阿柱……真的是你嗎?」南嬤嬤滿目滄桑,眼底湧出了淚水,在她眼裏,面前的不是獨孤少白,而是她已經逝去的侄子阿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