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新派貴族的祖上多為富賈出身,花錢買了個小官小吏來做,而後累世為宦,最終得以受勛封爵。
傳統與新派,一者尚武,一者崇文,理念不同,自生分歧。當然了,尚武的也會學文,崇文的也會習武,不同的乃是政治理念與份屬團體。
這是兩個大的政治利益團體,普遍存在於各國之中,權貴們抱團取暖的現象實為普遍,若是特立獨行的話,只會被群起而攻,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而利益團體底下又有各派山頭,相互間斗得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人的欲望是無有止境的,得隴望蜀,那是吃着碗裏的望着鍋里的。
有了老婆想納妾,有了錢財想當官,當了侯爵想當伯爵,當了伯爵又想當王公,當了王公則想要長生不老,好將那權柄來永遠把持。
各國的國王們即管不來其等,自也樂見於此,底下的人斗得越是歡快,越是激烈,其便越是高枕無憂,哪家勢弱便扶持哪家,又不讓其一家獨大,反過來哪家勢強便助那弱的一方來將其打壓,最善明里暗裏挑撥事端,平衡權術當真是玩得妙到毫巔。
倘若是手底下一團和氣,一派和諧,怕是一個不滿意,隨時都可能聯合起來廢黜王上,另立新君,甚至是取而代之,改朝換代。
那般情形才真兒個是叫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午夜夢回都不知要被驚醒多少次,畢竟往往只有強勢的開國之君才能夠治癒不服。
且說老管家聽得老伯爵的言語,豈會不知其對那人起了延攬之心,於是順着老伯爵的心意道:「老爺,這等萬夫難擋、千軍辟易的高手殊為難得,若是能為老爺效力,自能震懾宵小,那安德列希家的基業必將穩若磐石。」
聽了老管家所言,老伯爵把掌輕撫頜下白髯,微微頷首,以示贊同,隨即他高聲衝着蘭斯洛特道:「那位英雄,閣下身手不凡,來我堡中行竊可是有甚難處?可願來我堡中做事?若你願來,錢財美人自不用說,隨你歡喜,任你取用,老夫亦可立時知會王室,晉封你為騎士,從此以後你便是一名高貴的紳士。」
且說蘭斯洛特一雙大手正自抓住兩名大頭兵的腦袋,只見他雙臂一合,當即便將那兩顆腦袋瓜給摜在了一塊兒。
而後蘭某人又撤手錯步,扭腰回身,反手揮拳,一拳甩在了一名妄圖施襲的衛兵的腦袋上,將其錘飛撲牆,仔細一瞧,其人頭上所戴的盔帽都被打得凹陷了下去,此刻怕是裏頭的腦仁兒都一團遭亂了,也不知還能否成活?
就在這時,那老伯爵的招安話語傳至,聽得一眾衛兵們欣羨嫉恨不已,但是大頭兵們的渴求在蘭斯洛特聽來卻是聞得了個天大的笑話。
蘭大老爺暗道這話忒也可笑,叫某家這自在逍遙、任行江湖的大活人別做了,去給你個快要嗝屁的糟老頭兒當狗,這不是笑話又是甚麼?
只聽得蘭大老爺長笑一聲,道:「哈哈哈,好臭的響屁!就連那天上的諸神來給爺爺我提鞋都不配,區區一個小伯爵,也妄想來騎在爺爺頭上拉屎撒尿,你這糟老頭兒莫不是白日夢做多了,已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的區別,得了失心瘋不成?!
笑罷,蘭大老爺把面容一板,冷冷一笑,又續言道:「看來老虎不發威,爾等還把某家當作那病貓來吃定了。」
廢話已畢,蘭斯洛特伸足挑起地上一病長劍,撈持在手,一個縱身,人已然是欺近了走廊一側的那群衛兵。
但見得蘭某人左手劍指一引,右手長劍畫圓,凌空一繞,頓時將那迎面而來劍矛刀斧統統絞落,隨後劍鋒一閃,化作點點寒星,飛逝流過,星芒劃落於顆顆喉頭,染上絲絲紅嫣。
蘭斯洛特已是不想再在此地浪費時間了,他出手已是不再容情,霎時便在走廊上掀起來陣陣血雨腥風。
聞聽得蘭斯洛特的言語,那老伯爵眼裏怒色閃過,內里一陣光火,不過好歹已經修煉了有六十餘年了,早已經成了精,倒也很快便平復了胸中的怒氣,實在是人才難得,他還想再爭取一下。
老伯爵心下暗道老夫的衛兵源源不絕,耗得起,等你小子不支被擒之時,屆時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來求老夫饒命的,又是否還有這等威武難屈的硬氣。
只是其人心思方落,盤算得宜,對面的局勢卻是起了變化,蘭大老爺起了殺心,頓時劍劍奪命,手下無有那一合之敵,被其手中長劍疼惜過的衛兵更是無一存活,盡皆下了地獄去。
不過是短短的片刻時間,就已經叫蘭某人殺死了二十幾人,殺雞都沒有這般利索。
老伯爵瞧得此景,臉色立時轉青,心下暗罵不已,道這群廢物,酒囊飯袋,真真是白瞎了老夫的米糧。
就在他生氣的當口,忽然,對面的蘭斯洛特轉過了頭來朝他一咧嘴笑,老伯爵一驚,心下里危機感大盛,暗道不好。
只見得蘭斯洛特驟然甩手一拋,冷鋒脫手,卻是把手上那抹寒光向其投來,好似雷神擲電,怒劈乾坤,須臾已是穿空而至,劍氣臨門。
老伯爵畢竟已經老了,身體老朽,手腳遲鈍,不復當年,可不是他不想躲,實在是老胳膊老腿的,僵硬瘦弱,不聽他的使喚,唯一能夠做的也就只有眼睜睜地看着那柄長劍飛來,任憑他意志如何運轉驅使,卻始終難以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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