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武神 第六章：哥哥面前有條河

    陳龍庭拿着老祖宗給的翡翠扳指，火速跑到大宅門口後，一邊喘氣一邊看着四位金剛，得意的說道：

    「虎叔、鍾叔、雷叔、馬叔、老祖宗說，我今天可以出去了！」

    四人從大老遠便看見小龍庭跑過來，當時還覺得奇怪來着，看到這他這樣說，便以為這小傢伙又想矇混過關，看來前幾次失敗的教訓貌似還不夠呀。

    二哥江東虎，低頭看着小不點，咧嘴一笑道：

    「小傢伙，是你想出去吧？老祖宗同意了？我們可不信！騙人可不是好孩子。」

    「誰騙你們了，喏，這是老祖宗給我的玉扳指。」陳龍庭說完便把翡翠扳指遞給了四大金剛。

    江虎東拿着翡翠扳指細細一看，不錯，是陳老太爺的信物，於是四人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後，便對陳龍庭說着：

    「好，老太爺有說准許你到哪裏去嗎？」

    陳龍庭小眼一轉，想起老祖宗交代的話，就答道：

    「當然有說啦，老祖宗說，只准許我在大門口，就是咱家牌坊哪裏轉轉。」嘿嘿，老祖宗說的是家門口，意思就是自家宅子門口，這大門口嘛...牌坊也算是大門口...哈哈...我最喜歡玩文字遊戲了。

    「行！小傢伙讓你出去話，我們最少要有兩個人跟着你，而且你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曉得不？」

    「我曉得！虎叔，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乖乖的。」

    小龍庭高興的手舞足蹈，幾乎是跳起來繼續說到：

    「走吧，趕緊的，這段時間我可是悶壞了！」

    四人都面帶着微笑低頭看着帶着虎皮小帽，一身羊毛毛的小龍庭，小傢伙歡樂的樣子，似乎都要飛起來了一般。

    留下兩人，江東虎和老四雷光耀跟着小傢伙走向門外。

    陳龍庭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幾步走到門檻哪裏停了下來，看着到幾乎到自己胸口的木製門檻，不禁想着，記得盜墓小說中，常常有提到，門檻在風水學中有重要的意義，在中國傳統建築中大門入口都會設有門檻。它在風水學中的作用是阻擋外部不利因素進入家中，並防止才（財）氣外漏。這個『不利因素』是神馬？是殭屍嘛？哈哈，根據野史民國初期可是鬧過殭屍的，哪天一定要見識一下，想想都覺得刺激啊，嘿嘿，不像後世，相關的新聞都被和諧掉了，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殭屍都不清楚。

    等一下，盜墓？我草泥馬！老子死後，我的墳墓豈不是會被盜了？穿越到現在，我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這才想起來，以後一定要給我的後人提醒，防火防偷防盜墓！

    陳龍庭往後退了兩步，一個衝刺，雙手抓住門檻上墳，撐起身體便坐在門檻上，瞬間一個旋轉便到了另外一端，那動作端是利索。

    哈哈，我的身手還是那麼好，開玩笑，我以前可是學校飛虎隊的成員，可是經常翻牆出去上網砍傳奇的，這一個小小的門檻豈會難道我？

    陳龍庭，雙手一背，挺着個小肚子，面帶笑容的向前走去，後面的江東虎和雷光耀兩位大叔，卻是一步就跨過門檻了。

    「少東家！你要出去玩嗎？帶上我們吧！」

    「是啊，是啊，我們也想出去玩。」

    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陳龍庭轉過身，看到是自己的三個小跟班，見他們也想隨自己出去，便不樂意了，心想，小爺我好不容易出去一次，還想好好感受一下民國風情，你們跟來這是要鬧哪樣啊？於是便虎着臉說道：

    「去！去！去！你們幾個意思啊？小屁孩！都回去玩泥巴，外面世界可是很危險的。」

    「少東家，你就帶我們出去好不好，我們上次還是過大年的時候，才出去一會兒呢。」葛二蛋見少東家不答應，便賣了個萌這樣說道，那知道陳龍庭根本不吃這一套，只留下兩個字：

    「滾蛋！！！！」說完轉身就走。

    看着自家門前兩尊石獅子，真是威武霸氣！哈哈，陳家祖宅，可是府邸級別的，前清的時候可是叫陳府的喲。

    江虎東和雷光耀兩人面帶微笑的在一旁看着小傢伙罵人，兩人不禁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彼此的驚訝，心中都是想到，這罵人的感覺，真TN的像大哥啊。

    其實不讓小孩出門也是有道理的，民國初期，到處軍閥混戰，生在亂世，在沒有大人的陪同下，六七歲的小孩出門，不消片刻絕對會被人販子給騙走的。

    陳龍庭幾步走下石階，向着遠處車水馬龍的陳家牌坊走去，身後兩位保膘一左一右僅隔三步遠，一旦發生任何情況，憑着暗勁初期的修為，瞬間就可以出手。

    目光所及之處，牌坊北邊是街道，其中行人絡繹不絕，而西邊的土地卻漸漸變高，抬眼望去是一座座大山，其中有一座最為宏偉也佔地面積最廣，上面綠影重重，漫山遍野一片綠色，其中許多都是杉樹，以及一些常青樹，落葉喬木卻似乎不多。

    這便是『青峰山』吧，想不到後世這麼一座鐘秀的麗山卻被挖空了，這讓陳龍庭不由在心中唏噓的起來。

    當走他到陳家牌坊下後，抬起頭看着巨大的牌坊，也許是因為他的個頭太小的原故，牌坊在他眼裏是仿佛南天門一般，不禁閉着眼睛百度了一下。

    牌坊，漢族特色建築文化之一，是封建社會為表彰功勳、科第、德政以及忠孝節義所立的建築，也有一些宮觀寺廟以牌坊作為山門的，還有的是用來標明地名的。又名牌樓，為門洞式紀念建築，宣揚封建禮教，標榜功德。

    牌坊也是祠堂的附屬建築物，昭示家族先人的高尚美德和豐功偉績，兼有祭祖的功能。

    一旁的虎叔，這時開口說話了。

    「小傢伙，這個陳家牌坊是清朝道光年間構建的，陳老太爺高中舉人後，在當時可是小鎮近百年來第一個文舉人，鎮裏百姓在放榜後，得知老太爺高中後，當晚就紛紛敲鑼打鼓，點燃鞭炮，仿佛過年一般。」

    「隨後各家各戶便籌錢僱人做了這個牌樓，上面『陳家沖』還有兩旁柱子上的詩都是老太爺題的字，而且這個小鎮以前可不叫陳家沖的，是後來改的。」

    這麼牛皮？陳龍庭看着牌樓上的『陳家沖』三個大字，頓時覺得自己陳家真是不得鳥啊！牌坊的石柱還上刻着：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着花未（王維）」

    濃濃的思想情節啊，看着時不時從牌坊下走過的人們，面色普遍不錯，氣色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神色也似乎不急不緩，和陳龍庭想像中的民國不同，在他腦海中以為民國的人臉上都應該是菜色的，在這個經常吃不飽飯的日子裏，能活着就已經不錯了。

    這些從牌坊下經過的人們，有穿着長袍的中年男人，有穿着汗衫推着獨輪車趕集的漢子，挑扁擔的，賣糖葫蘆的，三五個女子帶着衣裳，提着水桶河邊去的，甚至還有一些半大的年輕人，在牌坊下踢着皮球，玩的到是十分歡樂。

    看樣子，這個民國也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差嘛，牌坊前方是門市，一條不短的街道，兩旁都是一些青磚木質混合建築，有酒樓、茶館、客棧、商行、米糧鋪、包子鋪、...等等，路邊兩旁還有許多小攤，各種叫賣的聲音絡繹不絕。

    「炊餅！新鮮的炊餅！」

    「檸檬水，檸檬水！好喝的檸檬水！」

    「包子！是孫記的包子！剛出爐的，在我這裏買，不用排隊喲！」

    .............................

    我擦！這簡直就是門庭若市啊！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嚇一跳！想不到陳家沖這個小鎮這麼熱鬧！

    檸檬水？民國時期就有飲品了？那個賣炊餅的，這個叫賣的方式怎麼那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一樣，還有那個賣包子，你節操掉地上了！賣包子居然也有二道販子，真是服了！

    陳龍庭，站在牌樓下，聞着巷子裏傳來的香味，頓時口水直流，哇咔咔，我要從頭吃到尾！陳龍庭，立刻沖向那個賣炊餅的地攤哪兒，吼道：

    「老闆，給我來一個新鮮的炊餅！不新鮮不給錢！」

    矮個子老闆嚇了一跳，這尼瑪是哪裏來的小屁孩，不給錢？不給錢老子把你屎都給打出來！心中罵道，但臉上卻帶着笑容說：

    「保證所有炊餅都是最新鮮的，一個是吧，我這就給你包好，三個銅子！」

    民國一年，這個時期貨幣比較亂，大多是按重量計算，早在光緒八年1882年，開始慢慢就出現銀幣，那個時候因鑄造數量甚少，後世罕見。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洋錢，隨後的時間裏慢慢的在銅錢上面取消了貫，銀兩，貨幣等級逐漸分為：十銅為一角，十角為一元，十元為一銀圓（元），即一兩幣，此銀元也稱洋錢，1910年9月，清政府度支部奏定，發佈『幣制則例』，規定了以銀元（含七錢二分）為國幣。

    接過炊餅，轉頭看向虎叔，十分賣萌的說道：

    「虎叔叔，先幫我墊着吧，回去我讓老祖宗給你報銷！」

    江東虎，笑着點了點頭，掏出錢袋，把錢幣紛紛倒在手上，裏面有光緒元寶（銀元），宣統元寶（銀元），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銅子。

    其中，光緒元寶計重為：庫平分七錢二分、一錢四分四厘、七分二厘、三等幣值，按重量當做一元、二角、一角流通。而宣統元寶則是總量沒有更改，更改的僅僅只是年號，還增加了一些輔幣面額。

    陳龍庭看着一大堆的錢幣，虎叔低頭在手中尋找着相應的錢幣，就覺得頭大，清朝活該被推翻啊，每一個皇帝出一種貨幣，你這不是為難老百姓的嗎？

    陳龍庭叫虎叔給了一塊銀元給他看看，上下左右各一個字，四字組成『宣統元寶』，上書SC省造，下書庫平七錢二分（重量）掂量掂量，還蠻重的，比後世一塊錢硬幣可重多了。

    按照民國的計算重量標準，一斤十六兩，一兩即十錢，那二十多塊銀元豈不是就一斤重了？而且，此時的一斤可是有668.19克，比後世一斤500克，可是要重多了！

    至於後世鼎鼎有名的袁大頭，現在還沒開始發行，兩年後袁世凱為了加強統治，才會更改銀元的款式，數年後袁大頭才會廣為流通。

    在江虎東在尋找相應貨幣的時候，炊餅老闆卻驚訝到：

    「喲，這不是虎爺嗎？您可別付錢啊，這個炊餅不值什麼錢的，權當我送的。」

    陳龍庭在一旁咬着香脆的炊餅，聽着老闆這樣說，便道：

    「老闆，你認識我虎叔？」

    老闆看小屁孩這樣說，立馬接道：

    「在陳家沖這個小鎮，認識虎爺的人或許不多，但一說到青陽五虎，敢問這百十里地，誰不知道呀？我以前在青陽縣也賣過炊餅，當時有幸見過虎爺出過鏢。」

    原來這樣，大部分人對青陽五虎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個炊餅老闆卻是偶爾見過江東虎一面，這才有了印象。

    「一碼歸一碼，你不收錢是哪門子道理？我買東西，要是不給錢，道上人聽去了，豈不會引人恥笑？喏，這是一角，在來兩個炊餅，剩下的不用找了！」江虎東這時說道。

    哈哈，這才是大丈夫，無功不受祿，虎叔叔做的很好，嘿嘿，看我一個不夠吃，又幫我買兩個炊餅，實在是太好了！

    當陳龍庭準備接過另外兩個炊餅的時候，卻見到江東虎飛速接了過去，在遞給剛剛一直站在身後的雷光耀一個炊餅，兩人一人一塊炊餅，然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瞬間兩個巴掌大的炊餅消失了。

    陳龍庭忽然覺得頭上有一隻烏鴉飛過............

    要不要那麼任性啊！

    沒看到我是兒童嗎？無語......不過這炊餅還真是好吃，舒脆爽口，最主要是天然無公害啊！哪像後世...地攤上的那些東西...

    「虎爺，您慢走，以後要買炊餅，來找我就好，我姓武，這兒做買賣的人都認識我。」炊餅老闆笑着說道，然後目送着三人離開。

    「噗！」

    我擦！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呢，後世水滸傳裏面，武大郎叫賣炊餅的方式不就是那樣嗎？這位老闆居然也姓武，也是個賣炊餅的，真是絕代了！

    陳龍庭隨後看着小街上的各種地攤，糖葫蘆、糍粑、檸檬水、怪味豆、臭豆腐......哈哈哈！嗯，那麼就從糖葫蘆開始征服！我要吃遍整條街！

    .......................................................

    陳龍庭拿着一袋怪味豆，時不時往嘴裏嗑一個豌豆，挺着一個滾圓的小肚子，帶着後面兩大金剛朝着牌坊東面走去，此時他早已吃遍整條大街，正準備回去，可忽然想起，在大街上光記得吃東西了，妹紙好像沒有看見幾個呀？

    這是什麼情況？...記得有些女人，帶着衣裳提着水桶，好像是去河邊，嘿嘿，我的身體雖然小，什麼都不能做，但不代表我不能看吧？於是賣萌求着虎叔帶他來大河邊看看。

    牌坊往東，走了大約三分鐘路程，便看見一條彎彎的大河，抬眼望去，河水川流不息，清澈見底，下面的泥沙也緩慢被水流推動着，午後的陽光照耀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整條河水仿佛夢幻一般。

    聽虎叔說這條河還是長江的一條支流，陳龍庭看到河對岸兩邊最窄處，都有差不多五百多米寬，算是一條大河了。

    一邊嗑着怪味豆，陳龍庭發現，遠方似乎還有妹紙在唱着歌，暫時聽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聲音很甜，猶如百靈鳥一般，哈哈，看着被陽光反射出金光閃閃的河水，在聽到這般動聽歌聲，讓他心情不由奔放了起來。

    這彎彎的河道，百靈鳥般的歌聲，讓我想起了一首後世的歌曲，歌詞怎麼唱來着？我擦！小爺我記不起來了，怎麼辦？對！百度一下唄！

    閉眼查到歌詞後，便放開小嗓子，高聲唱道：

    「哥哥面前一條彎彎的河，妹妹對面唱着一支甜甜的歌，哥哥心中盪起層層的波，妹妹何時......」

    當看到一位梳着兩個羊角小鞭子，一身紅色小棉襖的身影的時候，陳龍庭愣在哪兒了。

    不會吧！！

    紅色的小身影，轉過身，停止了百靈鳥般的歌唱，看着陳龍庭怒道：

    「小老虎！你這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