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家,又吃了飯,整個過程一言不發。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小菊和玉蓮很少看到小魚這樣子,還以為她生病了。
而小魚心裏面,那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正在慢慢收攏,一開始就像一團霧,這團霧慢慢凝聚,最後結成一顆小晶球,而小晶球的核心卻是李阿白。
李阿白出事了!
她撒腿就往外面跑,小菊在後面叫:「天黑了,你還去哪裏啊?」
小魚停下來,又喊上小菊:「小菊,你快跟上!」
小魚先去了李阿白家裏,發現李阿白那破屋子沒有人,冷鍋冷灶的。
她想到李承業說李阿白上山了,便吩咐小菊:「小菊,你快去村里通知大壯叔,讓他找幾個人上山,找、找李阿白!」
小菊納悶:「李阿白會出事嗎?」
「別問了,趕緊去找!」
……
此刻,李阿白心裏面滿是絕望。
天已經全黑了,那天晚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山上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辨認不清方向,腿上的傷傳來鑽心的疼痛,經過一番折騰,那傷口又裂開了,血也在流。
可下山的路仍遙遙無期,血越流越多,身體越來越冷,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耳邊傳來不知名的蟲鳴和鳥叫,甚至還有烏鴉在叫。
聽村裏的老人說,聽到烏鴉叫代表喪事要來,難道今天他就要折在山上了嗎?
李阿白又拖着傷腿爬了一陣,最後終於因為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他感覺有個人跑到了他面前,去檢查他的傷口,這個人的手軟乎乎的,很溫柔,似乎是小魚。
……
李阿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家的小屋子裏面了,身上蓋着棉被,旁邊坐着族裏的一個堂嬸,正趴在他床邊睡着。
屋裏的電燈亮着,窗戶外面的天還是黑的,看樣子現在還是半夜。
他下意識地動了一下自己受傷那條的腿,奇怪,明明在山上還痛得鑽心的,現在竟然痛感減半,若不動還不覺得疼。
他一動,堂嬸就醒了。
堂嬸睡眼惺忪地起來,又揉了揉眼睛,然後看着李阿白問:「阿白,你醒了?醒了就好,對了,大壯叔他們送了幾支葡萄糖過來,你等會喝兩支。」
李阿白問:「堂嬸,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小魚,她有事來找你,發現你不在家,天又黑了,擔心你在山上出事,就去通知了大壯叔,大壯叔在山上找到你,幾個人把你一起扛下來的,他們看到你的腿沒有流血了,就沒有送到衛生所,只叫了村裏的赤腳大夫過來替你看了看,大夫說你沒有事,不用去衛生所。」
原來是這樣。
他還想問:那小魚呢?
可又因為擔心堂嬸多想,便沒有再問。
堂嬸接着又抱歉地道:「阿白,既然你醒了,那你就先好好休息,我那家裏……你小堂弟還等着我回去照顧呢。」
「堂嬸,您趕緊回去吧,今天晚上辛苦您了。」李阿白很知足,堂嬸能過來守着他醒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