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拼音……根本就不能組成字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看着這張紙條上的平假字,玄月頓時有種要炸毛的衝動。她把字條揣進衣兜,離開了這裏。
在確定沒有被人跟蹤的情況下,她再次回到了家中。今晚,來回這麼一折騰,再次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了。她真的很疲憊。要知道,沒什麼比做警察還要疲憊的了,只少在她的認為里,做一個認真負責的好警察真的很累。又或許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輕鬆的活,只不過身上累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她脫下外套,撕下了臉上的假面具。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很美麗,那是一種無法被掩蓋的,最原生態的美麗。有人說,女人的美是需要靠妝容才能得以彰顯的,大錯特錯,應該是要靠氣質才對。
玄月一邊卸着偽裝,一邊從衣櫃裏挑選着女用睡衣。換好睡衣的她,連換下來的衣服都沒有力氣放進衣櫃,就向後一倒,癱倒在了床上。
「要是源在就好了……這種填字遊戲他一定最在行了。」她自言自語着。「要不我打個電話給他吧。」正當她拿起話筒,準備撥號的時候,手卻忽然停下了。她想起了今晚下班前源對自己說的話在我休假期間,除非是真的有什麼大禍臨頭的事了,不然你可不要來煩我。當然,你要是說你想我了,那就另當別論。記住我的話,遇險逃為先,絕境當搏命,等你真到了絕境,那時候再來叨擾我吧。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想到這裏,玄月放下了話筒,握着拳頭,額頭爆起了青筋,「臭小子……我才不要給你打電話呢。」
翌日,10月18號
玄月易容成了兄長的樣子,和往常一樣來到了警署。她將手下的得力幹將們召集了起來,對がっびょじゅ這幾個假名開展了分析解答大會。
「這幾個假名能不能調換一下位置,組成びじゅなび(美術館)啊?」九條麗美說。另一個警員說:「不不,雖然也有び、じ、ゅ這三個假名沒錯啦。但是原文裏並沒有な不是麼?而且如果把它調換位置拼成美術館的話,那麼っ和ょ又要怎麼解釋呢?這完全說不通嘛!」
玄月:「最煩……最糟糕的就是我只搶到了一半的紙條。看來如果沒有另外一半紙條的話,是猜不出來這幾個假名想要表述的詞義了。」
「哎!」九條麗美忽然靈機一動,「打電話問問源警部吧,他一定能猜出來的!」
「不!」玄月伸出一跟手指,指着她說:「你知道他白天通常都沒空的,就不要去煩他了。」看起來,源請了兩天假的事情玄月還並沒有告訴系裏的人呢。
「真搞不懂這種要緊的時候為什麼源警部還……」九條小聲道。
「與這次討論會無關的內容不要再說了。」玄月道,「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請諸位花點功夫,玩一個填字遊戲,在假名後面加上一個新的假名,使其能組成一個詞語。現在開始!」
……
18日,夜
純子:「啟仁君,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也就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麼?」他微微一笑,說:「如此久遠的事,確是有些記不清了。」
事實上他怎麼可能記不清!那天教訓完女官後,自己又等了兩個多小時,一直等到了下午三四點
「不會真的沒有人來了吧……」二重橋上,啟仁從早上站到下午,早已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他內心炸毛,臉上卻強作笑態,心想:「我滴個叔公,就算你自己生病不來,難道就不打算派個代表來麼?到底是會不會做人啊?」啟仁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都已經決定這樣做了,現在走的話,不是太沒有面子了麼。」需知他可是個要極要面子的主,他不可能半途而廢,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他一定會等到最後一刻。
三十分鐘後,就在啟仁覺得自己真的很傻,不應該再等了的時候。自己的便宜表叔到了。隨行的還有一個看上去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小女孩。那個女孩,就是十年後一門心思想要成為自己泰宮王妃的純子女王。雖年紀尚小,卻也有了幾分美人模樣。
啟向表叔抬手作了一揖,道:「侄在此等候多時,總算是把高松宮家盼到了。表叔、表妹,請快入宮門吧,千秋宴還有三十分鐘就要開宴了。」
路上,啟仁又問起叔公的身體。啟仁蹙眉低容,面帶哀色,一副既緊張又關心的樣子。隨後,他還牽起純子的手,像一位大哥哥似的領着她,對她說笑道:「皇宮雖大,只要牽着我的手,便不會走丟。」
……
「啟仁君還記得那個時候……你牽着我的手,對我說了些什麼麼?」她既害羞又期待的問到。
「咕嚕……」啟仁笑着吞咽了一下,拿起手邊茶杯,小呷了一口。「我……我有說過些什麼嗎?」他打馬虎眼道,「啊,我是不是說了一句你很漂亮?」
「不……不是這個。」她苦笑道,「啟仁君當時對我說了一句很浪漫的話呢。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一直記在心裏。」她先是害羞的低下了頭,隨後抬起頭望着啟仁,說,「啟仁君……難道你不記得你說過些什麼了嗎?」
「咕嚕……」能讓啟仁一分鐘內驚慌到連續吞咽兩次的人,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個。「那個,我……其實你要知道,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對於美好的回憶,我們不應該忘記,但是卻也不應該過於的留戀。我們,應該把目光放在長遠的未來,或者是,我們更應該珍惜當下,珍惜現在。」
「老實說……剛才啟仁君說自己不記得了的時候,我真的有些失望……不過聽到啟仁君這麼說,我心裏突然好受多了。」她鼓起勇氣,說,「吶,啟仁君,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呢?啟仁君……你有想像過……想像過自己未來的伴侶麼?啟仁君心中理想的妻子是什麼樣子的呢?可以告訴我知道嗎?」
啟仁本想找個藉口不回答她,又或許是把話題轉移開,思來想去,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笑着換了一種方式回答她
「不如我和你說個故事吧?」
「故事?」
「對,故事,我自己想出來的。你想聽麼?」
「是嗎。」她期待的看着他。「請啟仁君一定把故事說給我聽,拜託了。」
「咳咳,我那我就說了
蝴蝶停歇蘭花之上,飛起,卻又停留在了我的手掌,我好像喜歡上了這隻蝴蝶。
蘭花啊蘭花,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喜歡蝴蝶的原因,不是因為它炫彩斑斕的色調,也非它那一雙薄紗般的薄翅。
只因為它曾為你躇足,身染你的香味。我是多麼想要伸手去觸碰你,甚至是把你帶走,眷養在只屬於我的盆土裏。
可我又是多麼害怕觸碰到你,怕傷害到你枝葉,根莖。我是多麼羨慕,可以陪在你身邊的株草,羨慕可以親吻你的蝴蝶,羨慕你的修綺麗。
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溫室,不是定時的水滴,你更渴望這一片天地的自由氣息。所以,我怎麼能為了我這自私的愛,帶走你,佔有你。
烏雲在天際布起,我卻還是不想離去。我多麼想站在你的角度去體會你,陪你一起淋雨。你在山林生長,我在城市棲息,知你花名,曉你花語,明你寓意,卻……還是不能擁有你。
下雨了,面臨親朋催語,我只能選擇離去……
臨了,取一尺離愁別緒,盼來日再聚……
望來日,故蘭依立。」
「啟仁君……」她說,「這是詩詞……不是故事……」
「不,」啟仁反駁到,「其實詩詞就是故事。只不過二者的表達形式不同。」
「可是……」純子說,「啟仁君一下子說的太多,我一時間還不能消化……不如啟仁君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藉此表達什麼呢?」
「純子,有朝一日你會懂得,你應該學着像那個故事裏的我一樣,把墨蘭花留在他應該在的地方,不要執……」
「我會一直陪着墨蘭花的身邊的!啟仁君!」
「咳!」一口碧螺春差點沒把啟仁給嗆死。他放下茶杯,微笑着站了起來,「啟,尚在病中,恕不能久陪。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