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搜查一課 第九章:「white moonlight」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那位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輕人滿臉堆笑地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他並沒有打算伸手與之握手,而在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面前的這位源先生。

    這一情形,就連身旁的左臣玄月也是沒有事先預想到的。之前,她從書本上了解這位皇帝,之後,她從生活中了解這位愛人,而現在,她才終於知道這個臭小子的交友面到底有多麼廣泛。怪不得之前他會說:『自己到哪都可以是主人』。現在看起來,果真如此。

    「渡邊兄,三日不見,真當刮目相看。瞧你都快比我高了,來,玄月,你看看我和渡邊兄誰比較高?」說着,二人便很默契的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呃……」她愣了一下,笑着說道:「從我這看,還是小源你要高一些。」

    「是嗎,」源笑着拍了拍渡邊的手臂,說道,「這麼看來,這些年我也還有在長個呢。」

    「朋友,知道你今天要來,我特意吩咐了手下泡了一壺好茶。用蟹眼火慢慢燒的水,就等着朋友你來享用呢。」說完,渡邊公子看了一眼源身邊的那個自己以前從來也沒見過的陌生女人,問源道:「這位小姐是?」

    「瞧我這腦子;我忘了介紹,她呢……是我的……是我的……」

    沒等源吞吞吐吐地把話說完,玄月便笑着伸出了手,說道:「很高興認識您,渡邊先生;鄙姓左臣,是源先生的未婚妻子。」

    「噢,天哪,源兄的眼光可真不賴啊,像左臣小姐這麼萬中無一的麗人,都能被源兄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不容易,真不容易。」

    聽了渡邊的話,源開始只是一笑,隨後卻不知為何,他竟牽過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不……她並非萬中無一。她……是我的無二無別。」說着,源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吻了下去。

    她的手,遠沒有這個年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該有的那樣細嫩。因為日復一日的槍擊訓練、自由搏擊訓練,這雙女子的手早已變成了一雙武士的手。這一點從她的手掌虎口處就能看出。這樣一隻粗糙的手,也虧他下得去口。

    而對玄月來說,面對源這樣的舉動,她着實是有些動心了。

    仿佛在這一刻,他分走了自己一半的心,一半的人生,一半的未來,這其中……也包括,一半的『自我』。

    「玄月。」

    源輕輕喚道她的名字。「嗯?」玄月回應着他的聲音,用一雙似水柔情地眼睛注視着。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有時候……能現在就報的,就不要等十年。」

    「!?」她這還沒反應過來源話里的意思呢,他便已經下口要咬了。興許是條件反射的自衛,還是傷人成習慣,她抬手便給了源一個響亮地耳光,用的還是他準備咬的那隻手。「呃……」打完,她這才有些後悔了,「抱歉,我也不想的……」

    這一巴掌,得虧是渡邊公子正好背過身去拿東西了沒有看到,不然的話就真是顏面掃地了。

    「源兄,這是渡邊組近期的槍械交易……呃,剛才的聲音是?」

    源一把抓過玄月的手,笑道:「你嫂子剛才給我打蚊子來着呢,沒事,你接着說。」源從來沒有握一個人的手握這麼緊過,那感覺就好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掌骨、還有指骨,全給生生捏碎一樣。

    「親愛的,可以了吧?」玄月被他捏得有些疼了,這才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

    「比起半調子的態度,你這種想要混過去的態度,才是最讓人討厭的。」源說。

    同時他也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抓住了她抓住自己的手。很繞口,不過大致意思就是互相傷害。

    「源兄,你們這是?」看着二人反常的舉動,渡邊有些不解。源咬牙切齒地一笑,說:「她剛才說手冷,我幫她暖手呢。」說着,源舉起手她的手,哈了哈氣。

    玄月苦笑着說,「我現在已經不覺得冷了,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

    「當然。」

    「小源,我可真謝謝你了……」

    「我知道,不用謝。」

    ……

    此時,渡邊見源此時終於騰出了手,這才把手裏的記事本遞給了他:

    「源兄,這是近期渡邊組的槍械交易記錄,你可以在這裏看,但是不能把它帶走。相信憑藉源兄那過目不忘的本領,只要看過一邊,就一定能全部記住了。」

    「當然。」源接過記事本,翻開了起來,「這是規矩,我懂。」

    「怎麼都是短槍,你們沒有買賣過長槍嗎?」站在源的旁邊,湊着身子,一同觀看着記事本上那充滿了罪惡的文字,此時此刻她在乎和關心的不是想辦法抓捕這些暴力團成員,而是儘快找尋那個藏身在東京……甚至是關東地方的,那個能夠從千米以外擊中目標的恐怖槍手。比起逮捕幾個小混混,在事態進一步嚴重之前抓到槍手,才是當務之急。「嫂子,您往後邊多翻幾頁,我們也有出售過556口徑的突擊步槍。」

    「那種東西……有效射程最多只有550碼罷了。」玄月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嫂子,射程更遠一些的槍的話,我們最近有賣出過一支用作打獵用途的pg-1狙擊步槍。」渡邊說。「不!」玄月用一種冷厲無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道,「那種東西的射程也只不過只有874碼而已,怎麼可能用來……」

    「咳。」就在她將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源用一聲咳嗽制止了她。源抿了抿嘴,對渡邊說:「射程更遠一些的槍,最近有人買過麼?」

    「源兄,嫂子,像這種最大射程達到了800的狙擊步槍已經是有價無市的了。平常都是一些有錢的富人們會買槍拿去防身,或者是在閒暇的時候開着私人飛機去美洲未開發的森林裏打打野豬,獵獵野鴨子什麼的。像這種槍平時就已經很少有人會買了,就別說射程更遠一些的槍了;富人嘛,槍法根本好不到哪裏去,不打着自己的腳尖就算好的了,還指望他們能夠打中八百米外天上飛着的野鴨子麼。這種槍對他們來說……呵,說句難聽點的話吧,我的這些客戶們啊,對於這種高精度的狙擊步槍根本就玩不來,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喜歡拿着突擊步槍對獵物一通掃射。」

    接着,渡邊問道:「我聽說,昨天晚上大飯店門口鬧凶了,源兄是為這事所以才……」

    「我也說句難聽的話,渡邊兄你可別怪我呀,關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像無需知道吧?」源的語氣變得和玄月一樣冷淡了。「你這麼好奇,除非說,那和你有關。」玄月接話道。

    「源兄,你這可冤枉死我了。昨個一早我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這不,昨個咱們兄弟全都待在家裏打牌呢,哪敢出去惹事呀。」

    「沒有最好,」源說,「你搞其他什麼事情我管不着你,但是能不弄出人命就千萬別去弄出什麼人命案,更不要給gj蒙羞。不然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裏的話……就算是朋友一場,也沒情面可以講。」

    渡邊笑了笑,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的。我保證做一個守法的好市民,不讓源兄的有天因為我而為難。」

    ……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叫渡邊的人明明知道你是警察,卻還要把那樣機密的記事本拿給我們看。他難道就不怕……」離開『渡邊組』,上了車,玄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終於還是問出口了。源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這樣回答到:

    「吃敬酒,總比吃罰酒要好啊。當你明知鬥不過一個人的時候,又何必還要去拿雞蛋碰石頭呢,渡邊是個聰明人,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那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同樣可以回答你,那就是做人不能不察,但也不能至察,不能不公,但也不能至公。打個比方吧,我的房間離廁所很遠,我不能因為嫌髒,就不在床底下放一個以備不時之需的夜壺呀。萬一我哪天實在憋不住,跑着跑着,還沒跑到廁所就先尿在褲子上了怎麼辦?你幫我洗麼?」


    「噗……什麼糟糕的形容詞啊,你就沒點好詞了呀?虧你還是東大畢業的呢。」左臣玄月被源的話給逗笑了,雖然他說的有些不雅,但是並不是沒有道理。「誰要幫你洗,你這個小髒孩,自己不會洗啊?」

    「哎,我就是知道你不會幫我洗,所以我才備着這個不時之需呢。」

    「小源啊,『渡邊組』是查過了,可是關東可不止一個渡邊組而已。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除了這個渡邊公子,你還認識一大幫子暴力團啊……」

    「你好聰明啊。前面路口左拐,下一站:一合會。要查清近期的所有槍械交易記錄,就必須跑光關東所有的暴力團,一個也不能漏。」

    「源警官人緣甚廣啊。」

    「呵……」源輕輕一笑,「我知道。」

    這時,左臣玄月的流動電話響了。「親愛的,我在開車,幫我接一下吧。」她說。「你放在哪的?」源問。「就在外套的口袋裏啊,你不會聽聲辨位的嗎?」

    「外套的口袋裏……所以,是在『腰上』麼?」

    說着,源做了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

    「餵……」她瞥了他一眼,說,「你可別像上次拿手銬的時候摸錯了地方啊……我可是很敏感的。你要是再摸到『那裏』去了,我沒準一激動,一腳踩下去,咱倆可就出車禍了。」

    「說什麼呢,什麼手銬,什麼摸錯了地方呀,說夢話呢你。我什麼時候有摸錯過地方呀,我很精確可靠的好吧。倒是你,開車的時候不要左顧右盼的好吧?」

    說着,源用手指在她身上點了點,問:「是這裏麼,我觸碰到了一個硬物,是電話麼?」

    「那是手槍,笨蛋。電話在另一個口袋裏。」

    「那你往我這邊靠點,我手不夠長。哎,這樣就對了嘛,現在我能夠着了。」

    「我要轉彎了。」

    「唔……呸呸,你這是轉彎還是漂移呢,想謀殺呀?」

    「你沒看到剛才藍燈就剩最後兩秒了麼?我當然得加速衝過去呀。」

    「我恨你……」

    「呵呵,我知道的呀。」

    ……

    不到五分鐘後……

    ……

    「那個……剛才在渡邊組……我是不是太用力了一點?你的手指還疼麼?」

    「還好。那個……小源你的臉……不疼了吧?那什麼……如果你真的想要咬回來的話,那我就讓你咬一下好了……不過先說好,可別像捏手的時候一樣用力……我的手真的被你捏得很疼的。」

    「小狗才咬人呢。」

    「你罵我是小狗呀?」一改往日的強勢,她的聲調忽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源笑了笑,說,「之前不是你說的麼,小狗可比小貓要忠心呀。那你說,你是想做小貓,還是小狗?」

    「我都不要。」說完,玄月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外套,「我要做這個。」

    「white nlight?」源看了一眼她外套上的文字圖案,說,「你想要做白月光?」

    「沒錯。」

    「為什麼要做月亮呢,」源說,「月亮有什麼好的呀,月亮的美麗,只不過是在反射太陽的光而已。在以前,我總是更多的喜歡月光的,不過現在,我卻獨獨愛上了螢火的輝耀。因為螢火蟲的光,是屬於螢火蟲它自己的,它不反射任何人的輝煌耀光,只在月暗夜深時,獨自發亮。我希望你也做一隻螢火蟲,而不是反射它人光芒的月亮。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同樣渺小的兩隻的螢火蟲,只要一直不斷的進化下去,也能夠成為彼此心中最閃亮的光的。」

    「這樣說是沒錯,可是我從來也沒把你當成過太陽,也不想反射你的光芒。我之所以想要成為月亮的原因,是因為在我心中,你便是地球,是我的全世界。而月亮在很早很早以前,它的本身,不就是地球的一部分麼?而且月亮的存在……也不只是反射誰的光而已;而是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盾牌,為她的愛人阻擋着無數原本應該飛向他的流星天石。」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源捂着嘴,笑着說道,「你知道剛才老頭子在電話里說什麼嗎?」

    源難以回答她剛才的話,便只好試着去轉移話題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我們費勁千辛地在這邊找槍手,而槍手居然又自己冒出來了。就在剛才,老頭子電話里跟我說……也不能說是跟我說吧,他本是想找你的,但是我卻幫你接了電話,他呀……」

    「撿重點,別哩嗦的。」

    「橫濱發生槍擊案。」

    「這麼大的事情,剛才接完電話的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人都已經死了,現在去橫濱還做什麼用,槍械的來源還是得查,不查怎麼能鎖定嫌疑人的身份呢?」

    「呵!」玄月冷冷一笑,又變回了那個強勢無比的左臣管理官,「就算鎖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又有什麼用,沒有證據到頭還是一場空。你心裏比誰都清楚雨夜凶魔是誰,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雨宮那個王八蛋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不行,我要立刻開車趕回橫濱,勘察槍擊現場,找出槍手射擊的位置,我一定要找到槍手留下的蛛絲馬跡。」

    「喂喂喂喂喂!到底你是課長還是我是課長,誰聽誰的啊。」

    「別忘了,我這個左臣警官可是一向和你這個源警官對着幹的。你就當我是一年前那個處處和你過不去左臣羽好了!」

    「喂,你現在是要跟我頂着來是嗎!」

    看準時機,她猛地方向盤一打,一個急轉彎把車子調轉了一個車頭,冷笑道:「我現在不是在跟你頂着干,而是要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左臣玄月!」源急忙系好了安全帶,同時對她大聲警告道,「我是你上司,你現在是要做什麼!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減速,靠邊停車!」

    「閉嘴了,源真浩!」

    ……



第九章:「white moon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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