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忍不住微微眯了下眼,有種突然想看到他不戴面具的樣子,發覺自己有這種不正常的思想後,她不動聲色的抽回目光,不再去看他。
下一秒,黑羽箭從弦上發,南喬並未想過去阻止,她已經有四隻獵物了,現下手裏沒箭,徒手接箭是會主動拿出一隻獵物的,所以...
想到這裏,她突然反悔了,如果不阻止姬無煜的箭,那他有可能不止射中一隻!
&是蠢!」她忍不住罵自己。
可人家箭已射出,為時已晚,就在她從馬上飛出去想要搶救一下的時候,那箭已經射進圍欄,一下子直接射穿三隻比較小的獵物。
南喬皺起眉頭站在圍欄邊,當她回過頭去時,只見姬無煜騎着馬過來,他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
&小姐,你還是贏了!」
這句話讓南喬聽起來很不舒服,她本來可以不用輸掉三隻獵物,只輸一隻的,卻因為她的愚蠢,白白讓姬無煜射中三隻獵物。
而且還贏得這麼兇險,她明明比他多兩隻箭的,搞了半天,只贏了一隻獵物,一點兒也不光彩。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般,「二小姐若是沒玩夠,改日本王可以再陪你玩一把!」
&必了!」南喬避開他的目光,抱了抱拳,隨後大步離開了。
今日狩獵比試最後一輪的比賽結果公佈了,汝陽候的隊伍最終獲得第一,還得了賞賜,但南喬並沒有多開心。
比賽結束後,南喬一個人蹲在火堆邊用木棍撥動着火苗,岑溪往她邊上移了移,把手中精緻的木盒遞了過去。
&兒,我們贏了,這些賞賜都給你!」
&用了岑溪,大家都有份,我已經有了,再說,哥哥已經把他的給我了!」南喬推了回去。
岑溪沒再勸她,而是將賞賜放在一邊,「玉兒不要就不要吧,不過有一樣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說着,岑溪從懷裏掏出一枚精緻的紅色小圓盒子,在花開牡丹的花紋旁邊,還鑲嵌了一圈藍色寶石,在火光的折射下閃爍着獨有的光芒。
見遞了過來,南喬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一看,隱隱間聞到一絲絲沁人心脾的香味兒,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甜的氣息在裏面。
&是什麼?」
&給你的,自從那次離開南晉後,我便尋了這天下間最名貴的花製成的,取名夙魅!」
南喬聽這名字覺得非常有意思,「為什麼叫夙魅?」
岑溪神秘一笑,「這是秘密!」
南喬拿過那盒香聞了聞,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比藍苓香好聞多了!」
岑溪笑笑不說話。
南喬轉念一想,藍苓香都那麼珍貴,這盒夙魅肯定也很貴重,她不好意思收他,隨後還了回去。
&溪,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岑溪沒接,而是問道,「玉兒是不是討厭我?」
南喬解釋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麼名貴的香,只有皇后那樣的身份才配用!」
岑溪盯着她,認真的說道,「玉兒就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夙魅只配的上你,除你以外,別人都沒資格用它。」
&溪,我真的沒那麼好!」南喬避開他的目光,再次低下頭。
&兒最好!」他說。
南喬又和岑溪說了會兒話,岑溪便被皇上的人尋走了。
這時,乘風好巧不巧的出現在旁邊,恭敬道,「二小姐,主子是讓屬下來提醒你,似乎忘了什麼事?」
南喬討厭姬無煜,現在連乘風出現心情都會變得不好,因為準沒好事。
她冷冷的問道,「什麼事?」
乘風道,「主子晚飯還沒用!」
南喬冷笑着嘲諷一聲,「你們王爺也真不怕我下毒!」
乘風笑的有些僵硬,「二小姐,您看您說的,你又怎麼會對主子下毒呢!」
南喬不悅道,「我現在就去給他做,讓你們王爺等着!」
說完,她還是緩緩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她沒有忘記,姬無煜手上有她的把柄。
一想到那人動不動就強行親她,南喬心裏就慌得不行,一定不能再被狗賊佔便宜了,這一次,她決定放下食物就離開。
平定王營帳,南喬深吸一口氣才端着飯菜低着頭走進去,她感覺姬無煜在裏面,卻不敢抬頭去看他。
這次南喬做了三菜一湯,放到桌子上,她便拿着托盤正要退下。
&了第一,開心嗎?」
南喬腳步頓住,依舊低着頭,「僥倖贏的,談不上開不開心!」
&也是贏了,晚一點狩獵結束的慶功宴,本王就不去參加了。」
他來不來,南喬覺得無所謂,「這是王爺的事,臣女既然飯已送到,就先下去了!」
剛走兩步,南喬又覺得忘了什麼東西,只好回過頭來,「王爺,臣女的荷包,您是不是也該還給臣女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喬有些心虛,但又不得不開口討要。
他輕笑一聲,「本王倒忘了,荷包就在本王這裏,二小姐想來取便取走吧!」
這麼簡單?
南喬覺得有些懷疑,不過她還是往前走去,垂眸,不去直視他。
走到他旁邊的時候,她語氣略比平時恭順,「王爺,麻煩您還給臣女!」
姬無煜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荷包就在本王身上,二小姐自己取了便是。」
南喬這時才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微微皺眉,「王爺,男女授受不親...」
他卻打斷她的話,「既然二小姐不要,那就離開吧!之前本王答應過二小姐,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的,二小姐又何必急着討回這枚荷包?」
她當然要討回荷包,這可是鐵錚錚的證據,留在姬無煜身上一天,她就不心安,於是南喬硬着頭皮說道,「王爺這般說,那臣女只好無禮了!」
話畢,她盯着他胸口,無奈的將手伸進他懷裏去掏,可是硬着頭皮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到。南喬不甘心,又摸了一遍,臉也越發的紅了。
姬無煜看着她慌神的側臉,眼神閃過一抹複雜,像是在隱忍着什麼,想起那日闖入她的閨房,被她調戲說他身材不錯的時候,他的似乎就不淡定了。
下一秒,他微微湊近她的耳邊,低沉戲謔道,「二小姐摸了半天,感覺本王的身材如何?」
南喬渾身一顫,由之前的嬌羞變得憤怒,她轉過臉去,沖他咬牙罵道,
&無恥!」
此刻她與他相隔十分近,那恍若桃花般的薄唇正對着她的,之間不過只隔了一指的距離,清甜呼吸夾雜着他身上特製木質冷香襲來,讓她心底微顫,莫名的慌亂想要逃走。
南喬正下意識的抽回手,手腕卻一把被他握住。
姬無煜明明就沒喝酒,她卻從他眼中看出幾分醉態,南喬意識到危險,想要掙脫開手腕,卻被他緊緊握住抽不回。
此刻就連呼吸都莫名的糾纏在一起,灼熱了不少,他眯着眸肆無忌憚的看着她突然問道,
&蘭蕪玉,本王一向討厭女人,更討厭被人觸碰,為什麼?」
南喬哪裏聽懂他說些什麼,只覺得他眼中似乎在糾結什麼,她連忙說道,「既然討厭女人,王爺就鬆開臣女,臣女保證離你遠遠的!」
他並未鬆開她的手,而是盯着她莫名的問道,「為什麼要來惹本王?惹了本王又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納蘭蕪玉,你是故意的嗎?」
只有他知道,問的是馬車上初遇那次。
那次之後,他便給自己找盡各種理由,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她是細作,他會找到證據殺了她,絕了自己心中的念頭,可到後來,他與她一次次暗中較量,卻又在她危難之時忍不住救她,直到知道她是月瀾國的人,他才驚覺自己,早已淪陷...
南喬不懂他的意思,從她到長安開始,就一直躲着姬無煜,生怕惹上他,現在怎麼就成了她惹了他呢!
&女不敢招惹王爺,還請王爺放開臣女!」她再次重複放開一詞。
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南喬不由的沖他低聲怒罵,
&爺這是做登徒子做上癮了嗎?」
丹果般的唇,恍若熟透的果實,散發着甜蜜的氣息。姬無煜的雙眸驟然黯了黯,有種想要就此擁住她,將她...
南喬仿佛要被他的目光燙傷一般,猛地推他,卻因為這一推被他突然一拉,反而跌進他的懷抱,兩張唇頓時觸碰到一起,她慌亂想要起身,唇瓣從他唇上抽離。卻見他盯着羞紅的小臉,不滿足的低喃道,
&上癮了!」
不等她逃開,他伸手一撈,攬上她的腰身,將她擁入懷重新吻上她,加深了剛剛那個吻,他的唇溫涼,氣息清甜冷冽,動作狂肆霸道...
南喬腦袋裏就像是有炸彈轟鳴,一時間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全身的骨頭也跟着酥醉在他懷裏,方寸大亂,就連那微不足道的反抗,似乎都成了半推半就,待她反應過來,一陣掙扎,可她掙扎的越厲害,他便吻得越深,後來,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身上一路向下摸去,讓她在他腰間摸到那枚荷包,她的手卻顫抖的厲害,最終在他腰間扯下那荷包。